八人抬着衣衫到了羽林卫的后堂。
谢枫在屋中找了四个大箱子,命部下们将衣物装了,然后,他骑着谢诚的马,马上放着扮成醉酒的向诚,命那八个部下两人一抬的抬着四个大箱子往羽林营的营门处走去。
他手中的腰牌扬起,没人怀疑他们。谢枫依旧用手遮着脸,营门口处的灯火更昏暗,更加看不清他的面孔。
九个人带着昏死的谢诚,便这样堂而皇之的从羽林营的正门处走了出去。
……
兵部兵库司的屋顶上坐着朱雀,密林里的一百五十辆马车已经备好,由白虎与玄武两人看守着。
云曦与吟霜穿了一身男儿衫也隐在兵库司的屋顶上。
她凝神听着远处的动静。
当月儿更加明亮了一些的时候,远处传来达达达的马蹄声。
云曦走出来向屋顶上的朱雀打着手势。朱雀会意,马上跃下屋顶,来到库房门边上等侯着。
谢枫带着一百零八个人,很快就到了兵库司。
他扬了扬手中的腰牌,对看守的三四个护卫说道,“羽林卫!奉皇上旨意,取兵库司的所有粮食与衣物及器械!”
羽林卫的人要来取所有的东西?守卫的不敢怠慢,忙上前行了礼说道,“请大人稍候,小的这就去通知司库长大人!”
一个守卫飞奔着跑到里面去汇报去了。
兵库司今天晚上当差的是司库长——安氏的大哥安世翰。
安世翰今天白天时出门散心,输了不少银子没钱还债,只得将老婆卖了。
卖了之后他又开始后悔,倒不是与那钟氏有什么感情,而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晚上会暖被子,白天能操持家务,这忽然少了一人,家里更乱。
唯一的一个婆子又愚昧不堪。大儿子也病着,小儿子还要读书,真是事事不顺心。
他心情不好之下,便喝了不少酒。现在当职时,也还在自己的屋子里端着酒杯。
听到守卫的说羽林卫的人来了,他马上跟着守卫摇摇晃晃的到了库房院门前。
羽林卫?那可是皇上的人。
此时,他酒眼迷蒙着往那腰牌上看去,然后伸手拍拍谢枫的肩膀,“呵呵,原来是外甥啊,怎么,到舅舅这里搬东西来了?走走走,一起再喝两杯,东西么,等一会儿再搬。”
舅舅?谢枫恼怒着正要发作,安世翰敢自称他舅舅?又一想,他冒充的可是谢诚,而这谢诚可不正是安世翰的亲外甥么?
他便忍着怒火道,“舅舅,现在恐怕不行,事情紧急,皇上要是怪罪下来的话,咱们可都会有麻烦。”
安世翰拍拍脑门,“哦,乖外甥说得对,对对对,先忙正事。”然后,他又对守门的兵差喝道,“羽林卫要执行任务,速速放行!”
司库长都说放行了,小兵差们哪里会去多想?很快的,院门大开。
谢枫朝身后的人一招手,一百零八人踏着整齐的步子走进了兵库司。
他看了一眼喝得醉熏熏的安世翰,鄙夷的一笑。
安氏为人精明,一母同胞的兄长竟是个草包。当差的时候喝酒,倒时候他的脑袋是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安世翰虽然混沌,但有一点还是明白的,虽然外甥是羽林卫头领,但搬东西可要圣旨。
他晃了晃发胀的头问谢枫,“外甥啊,你有没有圣旨啊?这兵库司的东西可不是能随便搬的。舅舅我也不能随便让你搬啊。”
“圣旨吗?没有,但东西我却要。”谢枫嘿嘿一笑,这时,他带来的人已冲到了库房门前,手起刀落间,几间库房上的锁已被削掉。
安世翰眨眨眼,“诚……诚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舅舅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你没有圣旨可不能拿东西啊。”
谢枫又一笑,“担不起最好了,就是要你担不起。”
“你……你什么意思?”安世翰身子一凉,外甥疯了,居然敢抢兵库司的东西?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你吃吃官司而已。”谢枫忽然冷笑一声,同时,他抬手一劈,将安世翰打晕了踢到一边。
谢枫动手打了安世翰,他带来的部下也纷纷动起手来,逮着兵库司的人就揍。
虽然是一百人对二百人,但谢枫的人可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兵,打这几个看仓库的简直是猫儿在玩老鼠,不出半个时辰,兵库司的人全都被打趴下了。
然后,他们便动手开始搬东西。
谢枫往那仓库看去,眼睛迅即一眯,这么多东西,难怪曦儿说要借人,还说越多越好。
货物一一的搬出后,白虎与玄武已经陆续赶着马车到了兵库司的院门前,几人心照不宣的对看了一眼,手脚麻利的搬起东西来。
兵库司的人被打倒在地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东西搬走。
谢枫与玄武白虎带着他的部下赶着马车匆匆离了库房,一路往西而去。
晚上出城不方便,这么多东西,百多辆马车,盘查起来一定严格。
如果全部进了城中,也会引起人的注意。
云曦事先与谢枫商议好,先将马车隐藏在兵库司以西的一处山凹的密林里,天亮后再找机会送出城去藏起来。 等到那些马车轮子已经听不到声响了,云曦便朝朱雀打了一个手势,朱雀点了点头从屋顶上溜下来,与谢枫事先留给他们帮忙的十个化妆成羽林卫的部下,开始在兵库司的库房里四处倒火油。
然后,朱雀手里的火镰一抆,火星蹦起,他飞快的将火镰扔进了库房里。片刻间,火光冲天。
兵库司的人吓得不轻,有人马上就扯着嗓子高呼起来。“不得了啦,着火了!快救火啊!”
但这里的人全被打倒了,一个个都动不了,谁有力气去救火?
安世翰这时被人弄醒,一个受着伤的兵差爬到他的跟前哭着说道,“大人,您的外甥搬走了东西还烧了兵库司,您可得报官啊,不然咱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