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枫恼恨的侧身一让,同时朝那人伸腿一勾。
扑通!
醉汉四肢趴地,摔了个狗啃泥,他摔倒之后不服气,口里一直嘟囔着,“言……东家,你……咋……不让我……摸一摸?”
谢枫黑着脸抬腿又要踩下去,云曦忙伸手将他往边上一拉,说道,“大哥,那不过是个醉汉,你同他计较什么?这里是酒楼,咱们无故打了人,不是会将其他客人吓住?再说这人又不是故意的。”
“你平时都是对酒客们这般应付的?”谢枫双眉紧拧,脸色黑黑沉沉。
因为多年带兵,他的眉宇间自有一种不露自威的神色,通身将者气度让人心生敬畏。
云曦眨眨眼,说道,“我是东家,当然要这么对酒客的啦,他们出了银子,当然对他们要客气一点。真有那闹事的,我早让福生提着棍子将人打出去了。”
“你跟我过来。”谢枫往福生与那醉汉那儿看了一眼,冷着脸拉着云曦走到一处角落里,说道,“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再到酒店的前堂来,有什么事让大哥帮你处理。”
“大哥可要说话算话,当了东家可不许偷懒跑掉。”云曦眨着眼狡黠的一笑。
谢枫一噎,然后笑着在她额头上弹了一指,“你在算计哥哥呢?让哥哥往你的圈套里钻?”
云曦伸手揉了揉被他弹疼的额头,正色说道,“大哥,说正事了,那批粮食咱们就以醉仙楼谢枫东家的名义送到青州去。”
谢枫认真的看着她,点了点头说道,“妹妹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当哥哥的怎么能袖手一旁?无视妹妹的一番苦心?就听你的,哥哥做了这东家之位。”
云曦笑着上前抱着谢枫的胳膊,“不愧是我的好大哥,最是理解妹妹的心事。”
当下,云曦带着谢枫回到了尊字号客房,先将酒楼的事务对他说了一遍,然后,两人对送粮一事仔细的商议了一番。
但两人却为由谁护送这批粮食而起了分歧。
云曦微微一笑,“大哥,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不如由我去。”
“你?”谢枫将她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从嘴里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来,“不行!”
云曦道,“大哥,眼下只有我最合适了,你有官职在身走不开。”
“你一个小丫头跑到几百里外的青州去?我怎么放心?再说那里四处都是灾民,饿起来连人肉都吃,不许去就是不许去!”谢枫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去。
云曦忽然心思一转说道,“大哥,你说那里的灾民凶悍,那么你去就合适是不是?”
谢枫道,“当然我去了,我向上面告假,批上一个月假期都没有问题。再说了,我的身手比你强,又是男子,我去最合适。”
他的上司是顾非墨,要是那小子不批假,他会毫不客气将他打翻在地。
云曦狡黠一笑,“大哥,如果我能轻松地逃出你的手掌,你会让我去?”
“逃出来再说。”谢枫冷着脸说道。
“好,一言为定。那么,你现在就来抓我。”云曦说完,嘻嘻一笑,脚步一晃,眨眼间人便消失在原地。
谢枫一怔,这小丫头动作好快。
他飞快的转身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她,只看到一团青色的身影在自己身边晃着。
抓了一柱香时间也没有抓到。
他眼神一眯停了下来,“鬼丫头,你这是什么招式?晃得如一团影子一样。”
云曦抖抖袖子从他身后绕到他的面前,眨着眼说道,“说话算话,大哥,你的武功这么强,却都抓不住我,何况几个饿得走不动路的灾民?”
谢枫看了她一会儿,重重叹了口气,“服了你这鬼丫头了,就依你的,不过,出发时我得多派人跟着你,还有,你那几个丫头护卫全都得带上。”
“知道了,大哥。”云曦勾唇一笑。
昨天晚上,她睡到半夜时忽然醒来,脑中莫名的出现一些片断,她便起身来到园子里,赁借那些记忆练习起来。
也不知是这身体原本就存在的潜能,还是那些记忆本身就是非凡的招式,她发现自己的动作到了诡异般的快。
她从园门口守夜的嬷嬷面前跑过去,那嬷嬷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让她又惊又喜,此时便拿来与谢枫做赌注。
……
谢诚自从被革职后,一直闷闷不乐的以酒浇愁,这一日,在外面喝了一晚上酒的他被小厮扶着,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府里。
在府门前,他遇到了要出门办事的谢锦昆。
谢锦昆被降了官职心情也不好,此时,闻到他满身的酒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谢诚就怒喝:“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就不能给老夫争口气?”
要不是家中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惹的祸,他何至于被皇上处罚?又是降职又是罚俸禄,他的脸都丢完了。
他将积攒了多日的怨气,一股脑儿的发泄在了谢诚身上,咬着牙狠狠地踢了谢诚一脚。
被踢倒在地的谢诚,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儿往日清贵公子哥的模样。
他头发凌乱,一身上好的锦袍上满是酒水渍与灰尘,皱褶得不成样子,两眼周围黑青一片,下巴上的胡渣也未清理。
“你……你敢踢我?”谢诚抬头看向谢锦昆吼了一声。
他是羽林卫出身,从小习武,虽然被谢锦昆一脚踢倒,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气哼哼的朝谢锦昆反踢去一脚,口里还叫嚷着,“又不是我的错,你为什么怪我?”
运着力道的脚直接将谢锦昆踢飞出了两丈多远。
“噗”!
谢锦昆的身子撞上了府门口的一块下马石上面,疼得一口鲜血立刻就喷了出来。
吓得长随谢来福飞快的去扶,“老爷,怎么啦?”又扭头对谢诚喊道,“二少爷,快去叫大夫啊,老爷伤得不轻呢。”
谢诚的酒也吓醒了一半,但事情做也做了,低头认错他可不干,否则父亲更是怒火冲天的要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