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裳见他又要打自己,呵呵冷笑,伸手抓过他的胳膊,用力一扔,直接将他扔出了夏园。
谢锦昆吓得惊呼一声,守在园门口的长随谢来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闯进园子里去看看究竟,哪知天上飞来一人正好落在他的身上。
“啊——扑通——”两人同时惨叫一声,撞在一起。
谢锦昆骂了一句谢来福,“蠢祸,就不知道接一下本老爷?哎哟,老爷我的腰啊——”
云曦与吟霜这时往夏园走来,看见谢锦昆与他的长随双双躺在夏园门口鬼哭狼嚎,两人的眼皮也没有瞟去一眼,直接无视的走过。
“死丫头,你给老夫回来!见了你爹爹跌到,居然扶都不扶一下!看老夫怎么收拾你!哎哟——,还有夏园的丫头,一定要拉去乱棍打死!来福,来福,你听到本老爷的话了没有?”
谢来福揉揉被谢锦昆撞得要炸开的后脑勺,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谢锦昆,说道,“老爷,您和二夫人都和离了,她园子里的事,您可是管不了啊,三小姐的背后有太后呢,老爷您不怕太后怪你?”
“!——”谢锦昆咬着牙,哼哼了两声,气得胡子乱颤。
谢来福又道,“老爷,依老奴看,你还是去看看伤吧,这怕是摔得不轻呢!”
丫头的手劲可大得吓人,竟将老爷从一丈高的院墙里扔了出来。
这么高摔下来,还不得伤着?
谢锦昆将手伸向谢来福,疼得不住的龇牙吸气,“快,拉老爷一把。”
谢来福伸手拉谢锦昆,这才发现谢锦昆的一只胳膊摔折了。
而他正好拉的是伤着的胳膊,顿时,谢锦昆疼得“嗷唔”的惨叫起来。
“蠢货,你就不能轻一点儿吗?疼死本老爷了!”
“是,老爷。”谢来福叹了口气,他被撞到在地,也伤得不轻啊。
夏园里屋。
夏玉言睡了一下午,此时醒来后正坐在床头喝药。
夏园门口谢锦昆与他长随的惨叫声传进屋子里,她仿佛未听见一般,只管自己喝药。
桂婶朝外看了一眼,没说话。
老爷对二夫人一直薄情,她也早已看不怪。
二夫人怕前怕后不愿和离,还是三小姐做得好,快刀斩乱麻。
早离早清静。
而夏园的仆人都见识了青裳的手劲,谁敢到园外出去扶?一个一个躲在屋里拔着窗户缝看着谢锦昆的笑话。
云曦走进了正屋。
青裳将和离文书递给她,“小姐,这是从谢锦昆的袖子里掉出来的。他想要进夫人的里屋,被奴婢扔到园子外面去了。”
云曦点了点头,轻声一笑,“他的动作倒是快,这是怕老夫人怪罪下来吧?印章也全,如此,咱们同他没有关系了,他敢来,你就扔,带人闯,你就直接拿了棍子打!”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云曦从吟霜的手里接着托盘,托盘上放了一碗粥。
她挑帘走到里间屋里,微笑说道,“娘,你好点了吗?”
夏玉言将空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微笑道,“好多了,娘本来就没什么事,看你大惊小怪的。”
桂婶笑着朝云曦走过去,“三小姐辛苦了,还亲自熬了粥。”
云曦将搁着粥碗的托盘递到桂婶的手里,走到夏玉言的床榻边上坐下。
“这是我按着关大夫的方子熬的,粥里加了些草药,娘喝喝看,看看味道好不好?”
“三小姐的手巧心细,熬粥的手艺还会差?”桂婶笑道。
服侍着夏玉言吃了粥,桂婶将粥碗与药碗端了出去。
见屋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在,云曦将和离书交到夏玉言的手里。
然后,她正色说道,“娘,我擅自替您做了决定,娘会不会怪女儿?女儿也是气不过,谢锦昆既然不将咱们看作亲人,不将娘当发妻,咱们不如同他撇开关系。”
夏玉言捏着那和离书看了许久。
然后,她将文书放入床架上的一个小柜子里,仔细的锁好了。
她这才拉着云曦的手,蹙着眉尖说道,“曦儿啊,娘也是怕娘离了谢府,你们会遭人闲语,会影响你大哥的仕途。”
云曦说道,“女儿并不认为和离后事情会糟糕,女儿去问了老夫人,她说,入族谱并不需要这府里的什么人同意,只需谢氏中的三位得高位重的长者联名写的举荐信即可。”
“曦儿,是真的?老夫人真的这么说?”夏玉言一脸惊喜,倘若真的是这样?谢锦昆这根鸡肋,不如扔了干净。
云曦点了点头,“是真的,她亲口说的。另外,我也将这事告诉了枫大哥,他也认为这么做是对的。”
夏玉言松了口气,“如此,娘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她看了看窗外还没有完全黑的天色,又说道,“曦儿,反正和离书已经有了,趁着现在天还没有黑,咱们不如离开这里,先找间客栈住了,再慢慢的找间宅子,娘手里还攒了些银子,租一个小院足够了。”
“娘,宅子的事,自有女儿与大哥操心,娘只管休息着就是了,今天咱们先不走,明早再走。”云曦说道。
夏玉言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娘一想到不是这府里的人了,可是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这天还没有黑嘛,街上的客栈又多,咱娘俩还愁找不到地方住?或者,咱们坐了马车去找你大哥?”
“不,娘,女儿也不喜欢这里,之所以要多住一晚,只是想给安氏与谢锦昆一个惊喜。咱们离开,难道不能送一个大礼给他们?”
夏玉言看着云曦狡黠的眨着眼,忙问,“曦儿,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