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喜公公,是驾车不是骑马!只用手,不用腿的,快去准备着!”
喜公公无法,只得吩咐下去。
元武帝与北疆使者各驾着一辆战车,裁令官一声令下后,各自的马匹都飞奔起来。
起初是元武帝的车马当先,这令他心情大好,哪知又跑了半圈后,那拉车的两匹马忽然前蹄一弯,向地上倒去。
因为是在疾驰中忽然的倒地,由于惯性,后面拉着的马车架子却仍然朝前奔去。
但又由于绳子系着,马车架子直直的朝前方地上栽倒。
元武帝惊得都忘记了呼救驾,眼看自己就要飞出去跌落在地,不死也残。
这时,从一旁侍立的护卫中跃出一人,朝他飞奔而去。
那人双手一伸,将元武帝牢牢的接住。
然后又轻轻的将他放在地下,接着走到他的面前认真的磕了个头,“皇上勿惊,您已经平安了。”
喜公公惊呼起来,“救驾!速速救驾!”
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朝元武帝跑去。
谢锦昆吓得一脸死白,怎么回事?他亲自挑的马怎么会回事?
他吓得发抖夹在人群中也跟着跑到元武旁的面前。
元武帝此时一言不发,他不光差点丢命,还在北疆使者的面前丢了脸,一时气得脸色煞黑。
但又不能发火,只得对北疆使者说,“今日,朕的身子忽然疲乏,改日再同使者比试。”
“陛下当以身体为重,这比试以后随时可进行。”使者客气的回道。
元武帝冷沉着脸回了宫里。
御书房里,谢锦昆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谢枫被元武帝带到了宫里,看着地上磕头如捣碎的谢锦昆,他无声冷笑。如此无情父亲,他又何必在意?
“谢锦昆,你想谋杀朕?”元武帝怒喝一声。
在围场时,他就想将谢锦昆当场拿住,但因为有他国使者在,他得顾及皇室与大梁国的体面,只得忍住。
“不……,不是,臣不敢……”谢锦昆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朕差点死在那儿了!来人!将谢锦昆送交大理寺,请大理寺卿胡安彻查此事!”
“皇上,臣不知啊……皇上……”谢锦昆被两个宫门侍卫给拖了出去。
谢枫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
处理完谢锦昆,元武帝这才看向谢枫。
面前的青年男子,目光如炬,身姿挺拔,一看便是军者出身,同他年轻时很像。
元武帝的心情这才愉悦起来,看着谢枫微笑说道,“你救了朕,想要什么奖赏?”
谢枫忙跪拜在地,“皇上,臣不要奖赏,臣出现在围场里,本来就是越了规矩。围场内本来只能允许羽林卫们进入,但臣只是个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只是为了偷看良种马匹,才巧合之下救了皇上,所以,臣有罪,皇上的嘉奖,臣不能接受。”
救驾不要赏赐,还是头一个,谢枫的谦恭更令元武帝赏识。
他微笑说道,“你不要赏,朕也不勉强你。你刚才说你在兵马司任职?你叫什么名?”
“谢枫!”
元武帝眼神一眯,“你是谢氏的子弟?哪个房的?”
“哪个房也不是,臣是孤儿。”谢枫俯身行着礼答道。
孤儿?元武帝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朕记着你了,谢枫是吧,你且起来吧。”
“谢皇上。”谢枫依旧不卑不亢,恭敬的立于一侧。
“既然赏赐不要,朕就送你一根马鞭吧,这可是朕年轻时用过的,扬着这鞭子,曾经在梁国各地策马奔腾。”
元武帝朝喜公公招了招手。
很快,喜公公从御书房的多宝阁上取下一个长盒子递到谢枫的手里。
“谢皇上!”谢枫叩头行礼。
谢枫离开后,喜公公这才问元武帝,“皇上,他也是谢氏的人啊,谢锦昆的夫人同贵妃走得近,这个谢枫——”
元武帝瞥了喜公公一眼,说道,“你没听他说他是个孤儿吗?那就跟谢氏的几个大房没有关系。另外,他救了朕什么也不求,倒是个正直的人,如果能利用,将来对世子也是一个帮助。不过——”他顿了顿,“你还是暗中查一查他。”
“是。皇上。”喜公公应道。“奴才这就派人去查。”
……
四同县。
左县令认为自己去年到京中花了巨资打听好了达官显贵的一手资料,果然是明智的。
钱没有白花。
虽然贵人们都不一定认识他,但,只要他认识他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