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道长契而不舍的追着他的脚步,段奕这种藐视人的表情,他太司空见怪了,心中也不恼。
“太后体内的蛊毒竟然降下去了不少,这可太奇怪了,难不成你找到那个灵族圣姑了?她给了你她的血,压下去了太后的毒?”
段奕忽然停了脚步,两眼似剑的盯着他,“不是,是青云阁主救治的。”
朽木的眼皮撩了撩,嗤笑一声, “呵,怎么可能?就那个端木斐啊,他自己都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他自己的伤都治不好,怎么可能救得了太后?你别骗我了。”
段奕的眼神一冷,居高临下的看着朽木,恶狠狠的说道,“本王没有骗你,但是!你要是敢对旁人再说起什么灵族圣姑的事,我便对师傅说,你有狐臭,已经三年没洗澡了,我师傅那么爱美,她一准将你踢到护城河里泡上三个月。”
朽木道长的脸马上一白,身子抖了一抖,讪讪笑道,“小子,何必那么认真,我只是猜测,猜测而已。”
段奕伸手揪起他的胡子,森森然说道, “猜测也不要乱说!记住,一个字也不要乱说!”
“行,行行,不说,也不猜了,行吧?。嘿,你这小子真怪,那圣姑又不是你媳妇,你紧张什么。”朽木小心的从他的手里抽回了胡子,又认真的理着衣衫。
段奕抬脚朝他屁股上一踢,冷喝一声,“从哪儿来,给本王滚哪儿去!本王马上要娶妃,你少在王府胡言乱语!”
朽木跳开三步远,甩着袖子说道,“滚走可不成,甜甜在京中,我可不能走了,最多,你那西柳院给我住住?”
“不成!你就是祸害!”
“小子不能小气!”朽木转眼便跑了。
段奕朝云曦住的草堂望去,眉尖隐着忧色,过了一会儿,他叫来朱贵,“去将朽木的行礼扔出去,让他住别处去!”
朱贵眨眨眼,“可是,王爷,太后有时候瞧病,都是找的他呢!他的医术可比太医院的御医们强。”
段奕依旧沉声说道,“就这么定了,他徒弟的医术也是不差的。”
朱贵只得答应着,心道这朽木道长的嘴巴总是乱说,这可好,终于惹着王爷了。
该!
……
奕王府的门前停着段奕的马车。
青一坐在赶车位上,“主子,今天要去哪?”
这个时候,早朝已过,曦小姐又在府里,主子还出门可有点奇怪。
段奕弯腰坐进了马车里,眸色一冷,说道,“去小胡同别院!”
“是!”青一应道。
马车穿街走巷到了小胡同别院。
青山酷司的不少人都在。
“主子,青衣被人打伤了,这口气绝对不能咽下!”
“谢氏五房的人是不是活腻了?咱们不如杀上门去!”
“属下们早就看不惯那老小子了!”
“还敢算计枫公子与主子,就该狠狠的揍一顿!”
青山的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之间感情好得亲如兄弟。
青衣的受伤,无疑让他们恼火。
段奕的目光在几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他神色清冷的说道,“当然不会放过他!不过,杀人,何必要自己动手?他有罪,人人会杀,他无罪,咱们杀了他,天下人不服。”
“可是主子,青衣明明是谢五房的人伤的!”
段奕道,“证据不足,只是抓了一个谢五的小舅子罗田,谢五也可以说是罗田的事,与他无关!他还是能全身而退。”
青峰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愤愤然说道,“真是个老奸巨猾的东西!难道咱们就这样吃闷亏了?”
“不!”段奕道,同时,他的眸中一道冷茫闪过,“本王今日就要他急得跳脚!比死还难受。”
“主子,您说,要属下们怎么做?”
段奕的眸子微微的眯起,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击着,玉白修长的手指,映着乌木桌子,仿若画中玉竹。
“谢五在北城门那儿有一座大园子叫锦园,今晚上,你们多叫些人来,到那里集合!”
青峰不解的问道,“锦园?主子,咱们到那儿做什么?”
“搬东西!让谢五再无翻身的机会!”
……
云曦醒来睁眼看着屋顶微微扯了扯唇,段奕总是让她睡觉,有瞌睡还好,没瞌睡就使手段。
她无语的撇了撇唇,推了被子起床。
青裳与吟霜都在外间守着。
青裳看了一眼桌上的小西洋钟,说道,“小姐才睡了一个时辰,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云曦摇摇头,“再睡的话,晚上又睡不着了。我要出门一会儿,青裳快帮我梳头。”
青裳眨眨眼,“出门?小姐,主子说您得多休息。”
“青衣受了伤,你觉得我会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