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划过,如一抹烟霞飘过。
她手持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飞快地刺向了西宁月的左右两侧的胳膊上。
西宁月疼的惨叫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疼得发抖。
云曦冷笑着走到西宁月的面前,抬脚踩着她的手指。
“我娘容颜貌美,周围的人都喜欢她,也有错?我父亲又没有惹着你,你却也杀了他,你当真心如蛇蝎!”
西宁月浑身是血,疼得颤抖,“丫头,你胡说,我承认杀了端木雅,但没有杀谢宏!”
“他死时,那脖子上插有一只双头蛇的短箭!就是你们那帮人中的一人射出的,不是你也是你的同伙,这笔帐,我要一起算!你如何杀了他们,我便如何还回去!”
薄而雪亮的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的光,直朝西宁月闪来。
西宁月吓得尖声叫嚷道,“明人不做暗事,我杀了谁就杀了谁,没杀就没杀!”
云曦的两眼闪着狠戾的目光,怒喝道,“狡辩!”
匕首刺进西宁月的胸口,却不深,然后她又飞快的拔出,再刺!再拔,再刺!
“你让我娘血尽而亡,我也让你血尽而亡!”
西宁月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她的意思已开始迷糊。
顾非墨这时却忽然捉住了云曦手腕,说道,“我知道你想杀她,但,还不能让她死!”
段奕猛地挥袖朝顾非墨扫去,喝道,“顾非墨,你想干什么?这个女人,必须得死!她伤了曦曦,你忘记了吗?”
顾非墨被段奕的袖风扫到一旁,他的身子晃了晃,没有向以往那样同段奕厮打起来。
他沉声说道,“反正,你不能杀她!这个人我有用!”
云曦看向段奕。
段奕没说话,但那眸色渐渐的变冷。
……
因着段奕担心云曦坐马车回京一路颠簸着吃不消,便让人从京中取来两人的衣物,在双龙寨里住了下来。
回过京的青裳向云曦回话,“小姐,那谢五房的人果真全都下了死牢。勾结贵妃,私自吞掉皇家货物,元武帝暴怒之下要罚他们满门斩首。”
青裳说起谢五房的狼狈样,如说书一般眉飞色舞。
云曦淡淡地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我不会放任任何人去抢谢枫的长公子位置。”
“还有,元武帝命全城人搜捕顾贵妃与顾非墨。那顾太师由于受到女儿的牵连,不等皇上那儿降旨下来,自己请辞了,顾府现在是府门紧闭。”
云曦捧着一本书,听着青裳说的话,半天没有看见去一页。显然,顾非墨受到了假贵妃的牵连。
“还有呢。”青裳又道,“顾非墨西山的几十万大军由琸公子接管了。”
云曦赫然看向青裳,两眼微微眯起。
大军给了他?
她心头一惊,如果是这样,她和段奕的日子只怕不好过,那可是个心胸比针尖还小的人!
这西宁月还一时不能让她死!她得为顾非墨做证!
她眉尖微微蹙起,“顾非墨将西宁月带到哪儿去了?”
“就在小姐中午住过的那个后山小院。”青裳道。
她扔掉书本,坐起身来,“我去看看。”
“小姐。”青裳伸手拦着她一脸的为难,“主子不让你出院子门。小姐要是出门了,主子得打断奴婢的腿,还让奴婢写下了军令状。”
“军令状?”云曦无奈抿了抿唇,“那么,你去给顾非墨传话,千万别让那西宁月死了,让她苟且的多活几日。”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后山小院里,西宁月被顾非墨绑在一棵树上,她此时已是气如游丝。
顾非墨坐在一个石桌旁自斟自饮喝着酒。
两条长腿搁在石桌上,身子则懒散的靠在树上,眉眼间再不似以往的不羁与嘲讽,而是一片冷沉。
“非墨,你快放了我。你这么做无疑是送死,你是打不过他的。”西宁月朝她低低的喊道,身上有伤,加上一天未吃东西,说话已开始带着喘息。
顾非墨不理她,依旧闲闲的喝着酒。
西宁月叹息了一声,又道,“姐姐看的出来,你喜欢段奕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可,你喜欢谁也不能喜欢她!听我的,那个丫头你不能碰!她会给你带来麻烦。”
顾非墨没理她,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西宁月又道,“非墨,南诏灵族有祖训,每十八年选一个祭祀坛圣姑,前一个本来是那丫头的母亲端木雅,但不知是谁动了手脚,在她小时候将她与灵族的一个高门的小姐互换了。将她藏到了邻国尹国,做了个小郡主。
结果,那些人经过占卜找到了我,让我顶着她的名号做了圣姑。
所以,我才恨着端木雅!要不是她,我不会这么惨!
但老天报应快!端木雅的事后来还是曝光了,灵族的护法长老们开始派人追杀她。因为,选为圣姑是不可以成婚的,而她不仅成婚还生了孩子,就得死!她的夫婿也得死!
我算着日子,选下任圣姑的日子也快到了。而历来圣姑的人选都是端木雅那一族的。按着年纪算,那丫头十之有九会被选上,所以,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顾非墨赫然看向西宁月,声音低沉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