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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陪着太后吃罢了早点,回到曦园里。
她刚捏起针线缝制嫁衣,便看见前院跑腿的朱一来传话,“小姐,太子来了,说要王爷,若王爷不在,见您也行。”
她捏着针的手一顿,眉尖微挑。
太子?段琸?
换容颜前是南宫辰,换了容颜后是太子段琸,这母子两个做得一手好戏。
“他来干什么?找我?不见!”云曦依旧缝着衣衫。
她手里缝制的是段奕大婚那日穿的外衫。
她绣得极为仔细,光袖口上的一朵祥云,就绣了三天。
朱一站在外间说道,“起初说是求见王爷,奉旨来的。小姐,怎样安置他?小的说王爷不在府上,他仍赖着不走,还问起了小姐是不是在府上,不过,小姐的事,奴才跟他说干什么?没理他。”
“他打听我?”云曦停住了手里的针,冷笑道,“朱一,他爱等着就让他等着,想见我,不可能!”
“是,小姐!”朱一应声出了曦园的草堂。
坐在云曦身边挽着绣花线的青裳唇角一撇,“这太子可真有意思,都说了王爷不在府上了,他还不识趣的走?还赖着?还想着见小姐您?癞蛤蟆想吃天鹅网!痴心妄想!”
云曦轻嗤一声,“所以,且看看他想干什么,让他候着磨磨他的耐性。我和王爷是他的长辈,哪有小辈一叫长辈就出去相见的理?等着!让他知道知道孝道的规矩!”
“小姐说的没错。”青裳乐得嘻嘻一笑。
云曦绣花累了,又去练字。
段琸不停地催着前院跑腿的朱一和朱二。
朱一与朱二口里答应着段琸,但只在段琸看不见的地方逛上一圈后又回到正厅,内容不变的回着话,“曦小姐正在休息。”
段琸忍着怒火,取出两张银票递到朱一朱二的面前,“劳烦二位再去请请曦小姐。”
朱一横了朱二一眼,你个没骨气的,别拿!
朱二横了朱一一眼,拿了你是孙子!
段琸冷笑一声又加了两张,六张银票,全是一百两一张的。
朱一朱二双眼瞪得滚圆,“是,太子!”
两人双双接了银票,往后院跑去了。
不过,二人没找云曦,而是躲到府里的一处角落里赌钱去了。
朱一朱二两人相对嘿嘿一笑,王府的规矩,银子随便拿,差不一定办。
厚脸皮,天下无敌!
大堂里只剩了一个站着都会打瞌睡的老管家朱贵,与被晾晒了半天连茶水也没人奉上的太子段琸。
管家老头的眼皮朝太子段琸那儿撩了撩,继续睡,不理人。
他老神在在的立于一旁,难不成,太子你还敢杀人?这可是皇叔的府邸!
跑腿的朱一朱二去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回来。
段琸知道自己的银子如肉包子喂了狗了,气得咬牙切齿,心中将奕王府的人狠狠地骂了一通。
无耻,腹黑,吃人不吐骨头,段奕是这样,家里的仆人也是这样!可恶!
朱贵的眼皮又撩起,看着段琸冷笑,您知道王府的家风?知道就别来啊,来了饭可没吃的啊,茶水可没得喝啊,只有气受的。
段琸气得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了,袍子一撩抬步就要往后院走。
他不信云曦见了他不理他,只要云曦出面,拿住她哥哥的前程把柄,她一定会就范。
正厅前忽然有人说道,“侄儿,这是要擅闯叔叔家的府邸吗?叔叔的未婚妻就在王府里,已成年的侄儿就这样闯入后宅,就不怕世人非议?”
段奕的声音透着几分讽笑。
段琸只得将抬起的脚又退了回来,对段奕道,“本太子是奉了皇上旨意来的。一时找不到王爷,才想到后宅看看。因为有急事,有失礼处请王爷海涵。”
“本王的涵养比泉眼还小,没有海大,太子请记着,擅闯本王后宅者,格杀勿论!”段奕施施然往主座上一坐,轻瞥了一眼段琸说道。
又是侄儿!该死的,他才大自己多少天?
段琸忍着一肚子的火气,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说道,“皇上说……”
“王爷,不好了,曦小姐在后宅里晕倒了,王爷快去看看!”朱一忽然跑来大声喊道。
“曦小姐要是出了事,本王砍了你们的头!都是怎么侍候的?”段奕丢下说了一半话的段琸一阵风一样的往后宅而去。
朱一喊过话又继续躲起来与朱二玩骰子去了,朱管家接着打瞌睡。
段琸怒目看向朱管家。
朱管家半阖着眼打呼噜,没办法,老人家瞌睡多,太子您海涵。
段琸气得在正厅里转圈,奕王府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