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段奕道,“安家的事,让他们自己闹去!”
段奕的脸色已不好看,云曦感到他握着她的手正在用力,而那眼眸中已闪着杀意。
所有的人都在里屋里,外间门外反而极为安静。
云曦拿回了她的两身染“血”的衣衫,段奕带着她悄悄地出了屋子。
躲开路人,段奕带着她进了另一间屋子。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伸手一扯将她身上披着的帏幔扔掉了。
她里面的一身中衣,衣衫上并未沾上“血渍”。
段奕拿起她手里染“血”的衣物看起来,很快,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这是一种药,根本不是血,但比较像。”段奕沉声问道,“谁倒在你身上的?”
“药?”云曦的神色一凛,“这么说,这的确是一场蓄意的陷害?”
“陷害?曦曦,究竟是怎么回事?”段奕搂着她的肩头,眸色一寒,“本王的女人,也有人敢陷害?”
“我是这么推测的。”云曦道。
当下,她将刚才吃饭时发生的事情,以及安灵儿带她更衣,后来安灵儿犯了心痛病,她意外发现被人刺伤的安夫人,一五一十说与段奕听。
云曦的眸色一沉,“难道是安灵儿要害我?她故意推着宋雯的胳膊,让酒水酒在了我的衣衫上,又故意带我到听雨轩更衣,然后再带人来抓我?”
段奕默了默,“她跟你以前又没有结仇,无端的害你,只怕这中间还有原因,或是还有人。”
还有人?
云曦正眯起眸子想着问题,冷不防身子一轻,紧接着眼前一花,她已被段奕打横抱起来。
她拿眼看向门那里,伸手戳了戳段奕的胸脯,压低了声音说道,“段奕,这是在外面,不可以。”
段奕根本不理会她,口里哼了一声,一直抱着她走到里面的一张榻上。
“这是本王在观月楼定的房间,谁敢闯进来?”
云曦只好闭上嘴,因为段奕的脸色太难看了。
他拉过她的左手,用着几乎严厉的目光看着她,“若你再割手掌的话——”
他顿了顿,眸中闪着紧张。
云曦讪讪的一笑,“段奕,那安夫人快不行了,所以,我才喂了她一点掌心血。只是割了一个小口子,不碍事。”
段奕一脸阴沉,“她死就死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本王只想你好好的!”
她望进他深遂的目光里,“安夫人死活,当然和我没关系。但是,若她死了,安昌就会伤心一辈子。安昌活着,最大的心愿是想得到母亲的谅解,而且,论品形行,才学,相貌,他都比安强,这世子之位,就该是他的。”
“安昌?”段奕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你竟然还在操心他?那书呆子竟敢同本王抢媳妇,本王没收拾他,已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不许你帮他!更不许见他!”
云曦笑了笑,“小心眼。”
“本王心眼只有针尖大!”
他俯身捧着她的脸,就要吻下,云曦笑着伸手推开他,“今天还有事,别闹。”
“谁家的事少了?相公亲媳妇,天塌了也挡不住!”
“啊——”云曦忽然低呼一声,“疼,你碰着我的手了。”
段奕看了她一眼,脸色郁黑,起身走到外面,“青一。”
一个脚步声轻快地走来,“主子。”
“到马车上将外伤药拿来,再吩咐青裳,让她找一套曦小姐的衣物来。”
“是,主子。”
青一的动作很快,取来了药。
同时,青裳也到了。
两人站在门口,都不敢看一脸黑沉的段奕。
“主子,奴婢请罚。”青裳捧着一捧衣物在门口跪下,低着头。
青一也不敢说话,默默站在一旁。
段奕没看她,而是从青一的手里接过药径直走到里间去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被人捆起来了?还算那人手段不残忍,否则你还有小命?”青一狠狠的瞪了一眼青裳。
青裳低着头,“我去拿衣衫,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王爷不是派了青二赶车吗?小姐怎么不坐那辆沉香木的马车,却坐了谢府的马车?”青一压低着声音问道。
青裳一脸的委屈,“是小姐不坐沉香木的马车。不是我的主意。因为人多,大家都坐的是东平侯府的马车,谢府的马车只是装的两位小姐的随身物品。”
“哼,说什么也没有用,你等着被主子罚吧!”青一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青裳更觉得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