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生赫然看向她,淑妃朝他点了点头。
他心中马上松了一口气,如果是段奕,那便是计划开始了。
装成“玄生”的段奕,双眸似剑的盯着淑妃,“夫人怎么知道来的人是梁国皇叔?难道,你事先已经知道了?却在这个时候才说出来,让族人一点准备也没有,受困在城内,你安的是什么心?”
淑妃惊得怔住,“……”
“玄生”又厉声说道,“你明明知道了有煞气,却又一定要圣主启动神坛,让她失败,让她被众人怀疑,你又安的是什么心?”
冥生与淑妃有约,忙对自己固执的小师弟说道,“夫人不会害我们。”
“对,我不会害你们,因为真正害你们便是这个女人,你们口里的言姑娘——谢云曦,她是梁国皇叔的未婚妻,她假冒圣主来到城里,便是想同城外的段奕里应外合,围剿你们!”
“什么?她是奸细?”
“打死奸细!”
“梁国皇叔曾杀死过咱们的老国师,是整个族人的仇人!”
围观的人围着云曦纷纷叫嚷起来。
“谁说她是梁国皇叔的未婚妻了?她是孤的未婚妻!”段轻尘忽然开口。
云曦眯着眼看向段轻尘,“玄生”的目光同时一沉。
冥生双目似剑的盯着段轻尘,“国师拿出证据来。”
“证据当然有!”段轻尘从怀中取出一份婚书出来,朱红色的卷轴上,写着男方女方的生辰字庚,“孤的生辰,你们都知道,言姑娘的么……”
他又看向云曦,云曦回望了他一眼,从袖中取出那份端木雅写的庚贴出来,抖开给冥生看。
“你们还要说什么吗?上面盖有老国师及先王的私戳,若不信,言姑娘可以印下手印来比对一下,手印可是一生都不会变的!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当初的西宁月不是长得像顾凤么?”
众人想了想,说得有道理。
淑妃的脸色一变,该死的谢云曦怎么又是段轻尘的未婚妻了?
“那位夫人,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们的圣主?”人群里有人高喊了一声。
“是啊,她又没得罪你!”另一人跟着附和喊道。
“她总是来搅局,莫不是她是奸细?”又有一人说道。
云曦朝人群里看去,这三个说话的南诏人,正是段奕的青隐卫扮成的。
“胡说,我不是——”淑妃尖叫起来!
“报——,圣主,国师,护法,城外有梁国大军围城,打的旗号是梁国太子琸!”
刚才去城楼上探消息的一个堂主已经飞奔回来,边跑边喊道,神色惊惶。
“还杀了城外的乡民,家里的人都死了!”一个黑衣小个子男子惊惶着跟在后面跑来。
人群里立刻骚动起来。
冥生的脸色大变,他走向淑妃厉声喝问,“你不是说围城的是皇叔吗?怎么成了太子?”
当初,他与淑妃商议的便是,太子在城外唆使段奕与顾凤的弟弟顾非墨攻城,然后他与太子里外夹击将段奕与顾非墨消灭。
可是现在却成了太子攻城!
太子带军十万,来攻一个将老弱妇孺全部算在一起也只有十万的小城,这是要屠城梅州吗?
“不……不可能,太子不可能攻打梅州,一定是弄错了!”
“错不了,你看这是什么!”那个黑衣小个子男子将几只羽箭扔到淑妃的脚下,只见那羽箭上全部刻“琸”字,而那令旗也是写着“琸”字。
云曦觉得得那小个子男子像在哪见过,那双眼很熟悉,那人朝她眨了眨眼,微微一笑。
云曦:“……”
淑妃看见那几只羽箭,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我……我没有必要杀你们,我……”
“你有!”云曦忽然开口,“因为,你便是当年那个逃掉的圣姑!尹国老国主的长女!你担心护法们找到你,也为了给老国主报仇,便让太子带军来攻城,又担心南诏人太团结而攻城不下,便亲自混进城来,让我们窝里斗!”
冥生赫然看向淑妃,脸上顷刻间腾起了杀气。
淑妃吓得一脸惨白,“她在胡说!”
那个小个子男子忽然狡黠一笑,一把将淑妃的衣衫领扯开。只是,并没有看到那几个古怪的符号,而是一片伤疤。
那人眼神一眯,偏头看向云曦,用口型说着话。
这人是——林素衣扮的?她怎么也来了梅州?
淑妃挥开林素衣的手,冷笑道,“什么也没有呢,你看什么?”
林素衣暗中冷笑,淑妃居然将自己父母刺在身上的名字给割掉了?
云曦微微一笑,看向淑妃,“夫人,圣姑的血可是有个特点,能解毒!你是不是圣姑,试试不就知道了?不是的话,就没有关系,如果是的话,你敢瞒着族里的人三十多年,便是死罪!敢唆使梁皇帝派大军攻城,死一百次都不够!”
“不……我的血是普通的!”
“拿活物来试!”“玄生”段奕忽然开口,同时看了一眼云曦,眼底闪着担忧。
云曦没理他,而是走到淑妃的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