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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安从端敏的凝翠苑里出来后,便往景宁宫方向走,在半路上,却被一人给拦住了。“刘公子。”
这人一身青灰色的老嬷嬷衣裙,青白的脸,有半侧脸颊上有着大块的疤痕,一双细眸看人时透着森森寒意。刘义安眉尖一跳。
“是你?”他忙将那人拉进一间无人的屋子里,“景嬷嬷,都按着你说的安排好了。”
来见刘义安的正是景姑。景姑看了他一眼,又递给他一包东西。“你想办法送到那个谢枫的手里,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说着,又递了两张银票到他的手里。刘义安一看,两千两!
他的眼中顿时眸色一亮。“没问题,这件事,包在在下的身上!”刘义安捏着两张银票,心中都飘了起来。
他这几日赌钱输了不少银子,公主与这景婆子找到他,干上一桩差事便是好几千两到手,这买卖可太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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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苑一角,身着羽林卫副统领戎装的谢枫,正带着一队兵士巡逻。“今天宫中大宴,来的人不少,万不能出一点差错。”谢枫沉着的吩咐着手下人。
“是,大人!”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经过一处宫苑时,便见前方有人神神秘秘的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
谢枫眼尖,忙道,“谁在那里?站住!”一株花树一晃,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你?”谢枫上下看了那人一眼,眉头不由得一皱,“刘义安,你躲在那里做什么?你父亲生病了,你没去看?”
不提父亲还好,一提刘策,刘义安心中的一股火就腾了起来。这谢枫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他了?“卑职在宫里当差,当以公事为重。”他抱着拳,说得义正辞严。
谢枫拧眉看他,“你在宫里当差,又不是十二个时辰都在,今天上午,你并没有当职,为什么没有回家去?”
当着几个羽林卫的面,这样说他,刘义安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他闭口不回答。父亲一直不认他,自从母亲改嫁后,便不再承认他是他的儿子,刘宅算是他的家吗?
谢枫不过是他父亲姘头的儿子,凭什么教训他?
谢枫又道,“今天晚上你不用当差,你赶紧回刘宅一趟。”
刘义安抿了抿唇,没回答谢枫的话,只说道,“大人,纪大人请你去景宁宫一趟。”
“景宁宫?”
刘义安点头,“皇后娘娘会在景林宫里宴请奕王妃与各官家的夫人小姐,那里需要防卫。”
谢枫并没有疑心什么,点了点头,“我这就过去。你要记着我提醒你的话,晚上去看你父亲。”一行人又随谢枫离开了。
刘义安的脸上浮了冷笑,教训我,你算哪根葱?他又摸到了袖中的一个小包,正是那个景姑给他的。他眉梢一扬,冷笑一声,谢枫,今天你可死定了。
刘义安想了想,便去找羽林卫的正统领纪恒,纪恒跟谢枫关系不错,由他将东西转到谢枫的手里,这事可就容易得多。
这么想着,他又转道往设在皇宫一角的羽林卫的办事衙门走去。刘义安心中做着美好的盘算,冷不防与一人撞在了一起。
他正要开口骂,发现是个小个子的太监,便将骂人的话吞了回去。
太监倒也客气,讨好的拍着他身上的灰。
“大人,没撞着您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担待一下,担待一下。三青公公找奴才,奴才才跑得急了点。”
刘义安往他身上瞧去,发现是二等太监服,便不敢骂了,客气着说道,“不妨碍不妨碍。”太监道了谢,便走开了。
刘义安拂拂袖子继续往前走。那个小太监回过头来,见刘义安已走远,便从袖子里取出从刘义安身上偷下来的一个小包来看。
小包里装着古怪的粉末。他神色一敛,马上飞快的朝鸿宇殿而去。
小太监正是段奕派来一直监视着景姑的眼线。他见景姑与刘义安鬼鬼祟祟的说了好一会儿话,又给了对方一个小包,料想不是什么好东西。便故意撞了刘义安一下,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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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枫到了景宁宫,彼时纪恒已经在那里。纪恒与谢枫认识多年,现在又是一起当差,商议起事情来,便没有半分分歧。
“谢枫,你来得正好,这是皇后娘娘要宴请宾客们用的酒水与食物,你负责看管好。”谢枫点头,“放心吧,纪恒,保证不会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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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元武帝一直盯着云曦的脸在看,直到宴席散。青云阁主陪着他去了帝寰宫。其他大臣们也纷纷散去。
云曦想问段奕,舅舅今日来是不是也是给元武帝看病的,哪知有个小太监找他,打断她的话。 小太监看了一眼云曦,欲言又止。
段奕朝他点了点头,看向云曦。“我到太后的旧宫殿里去一下,皇后会请你去景宁宫,有青衣青裳陪着,宫中也有不少人会暗中跟着你,不用担心,一会儿我会去找你。”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云曦有些诧异,“有什么事吗?刚才谁找你?”
段奕却淡然一笑,“太后久不住宫里,她的宫苑中有处围墙倒了,我去看看。虽说她不一定会住在那里,但让那宫苑一直破败着,对太后不敬不是吗?”
云曦看了他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好,你去吧。”虽然那个小太监没说什么重要的事,但她看见那人给了一个小包给段奕。
而段奕只看了一眼,便变了脸色,那是什么东西?一直走出大殿,小太监看看左右无人,便说道,“主子,属下发现那景姑正是毒害瑞小侯爷的真正凶手,是她指使刘策的儿子刘义安同公主以及瑞小侯爷身边的嬷嬷一起下的毒。”
段奕袖中的手指紧了紧,眸色一沉。
“去,通知所有人,将那景婆子给本王抓了!”
“是!主子!”
…。
段奕离开后,刘皇后带着一众夫人小姐朝云曦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