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宁思摇头,“等一会儿就睡着了。”
偷换概念啊。
陆景和无声叹气地在她发丝上落了一吻。
没问她怎么出现在这里没回去,这种问题问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白痴,只是对于她会在这儿,很心疼。
宁思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闭着眼寻了个舒服姿势倚靠着他,继续舒缓自己的困意,哑着嗓子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没救回来。”
“啊?!”宁思刹那间清醒了不少,眼睛睁大,猛地看向他,惊讶问道,“这么严重?”
“嗯。”陆景和低低肯定道。
毕竟前车毫无预兆地就转方向盘,后面来车根本没反应的时间,毫无减速地直接撞过去。
被撞车辆的驾驶员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他去到的时候,副驾驶座那人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吊着一口气被送至医院。而另一车辆的驾驶员,虽说安全气囊冲减了不少的撞击力度,但造成的胸腔内出血和骨折还是很枣手。
男人倦容明显,眼中布着淡淡的血丝,眉心微蹙,身上还残留着在手术室待久了而沾染上的味道,很浅很淡,有些冰冷,但又十分让人心安。
宁思不清楚他当中有几分是因为手术之后的疲倦,亦或是是受到仅几个小时就一条生命在手中流失的影响,仰着脖子看着他怜惜道:“那你今晚好好休息。”
陆景和应了一声,之后没说话。
下巴支在她脑袋上,合眼休息了会,薄凉的空气掺杂着她发丝似有若无的馨香一并萦绕在鼻尖下,一点点侵蚀本在看到她时就消散不少的心烦意乱。
陆景和又将手臂收紧了点,宁思察觉到他的力度,奇怪着正要重新看他,下巴才微微上抬,就感受到一抹温热覆在自己眉心,随之而来是男人在夜里沙哑而低醇,心软得不像话的嗓音想起:“思思,对不起。”
宁思倒是没错愕于他突如其来的道歉,用相较于他就清亮许多的声音安慰道:“干嘛道歉,又不是你架着手术刀让那个人翻栏杆的。”
从字句到语气都在明确地表示着她确实是不在意今晚的事情,但陆景和依旧是很愧疚。
“我今晚又把你扔下了,”担心她没理解真正应该责怪他的点,陆景和解释道,“本来救护车来了,我把结果跟他们交代一下,离开也没事,不一定非得跟着回来医院。”
“但是从你救那个人开始,他就是你的病人了呀。”所以作为医生,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对自己的病人亲力亲为,实属无可厚非。
陆景和听着她的看法,不知道该幸运自己找了个这么通情达理的女朋友,还是该因她这份体贴越发心疼,一个医生,交往对象如此善解人意,还真是一件值得炫耀骄傲的事。
他轻叹了一声,捏了捏她的手心:“可我好像总是在失约。”
从一月份第一次约好午饭,到这一次。
仔细想来,两人之间为数不多的几次约见,本就是迁就着他的时间定下的,结果到最后反而又因他工作上临时有事,害得两人空空期待一场。
宁思一听到他这个“总”字,就知道他在郁结什么。
实话实说,之前每回临时取消计划,当时会有怅然是人之常情,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所以都是可惜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