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找点事儿干的话,谢一林觉得自己可能会发霉。
船家常年来往于各地,河间府那是常去的地方,而且他们对于这个这么早就去准备赶考的孩子印象相当好。
这样的小神童不但有学问,还非常的和善,说话也好听,所以船家也喜欢和谢一林聊天。
“找地儿住啊?那你可问对人了,虽然说那河间府住的地方很多,可是客栈比较嘈杂,和别人一起租院子比较吵,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独立的院子,听着独立的院子会贵,其实贵不到哪里去,就是一把交过去的时候有些多罢了,你想啊,住客栈也不便宜,要知道那一天天的租子呢,是不是?”
谢一林听了点点头,他们去的早两个月呢,自然是有这个打算的。
船家继续道“在船帮那边有一溜院子不错,价钱肯定是比住客栈要便宜,就是吧,离着府台衙门稍微远点,有很多学子宁愿在客栈里挤睡房,也不会选择那里。”
“步行的话要走多久?”要是一走两个时辰,谢一林也不会选那里的。
船家道“不用半个时辰就能到,路特别好走!”
谢一林一听就有些动心了,半个时辰的路并不远,反正他自己平常跑步了至少半个时辰的。
“哦?这样啊,到时候还请船家帮忙指下路,我和爹爹去看看!”
“没问题,那地方就是我们船帮的地儿,绝对不会有人敢在那里惹事!”船家一听有戏,说起话来也更和善。
当谢一林回来把这事儿和爹说的时候,谢志安犹豫的和他说了一件事“船帮的那些人不好惹,我去小解的时候,听他们说有很多学子不愿意去,也是因为那些人很凶的,要不咱们……”
谢一林倒不这么认为。
事情总是有双面的,古往今来,如盐帮,船帮这种人多势众的地方,琐事肯定不少。
只是从船家的态度来看,对于他们这些赶考的人也是非常欢迎的,如果只是想要把他们带过去欺负的等方面,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要问便宜的地方,那肯定是没多少余钱,而且他们爷俩的穿戴也并非有势的那种,所以船家并没有要打劫他们的想法的。
要想打劫的话,他这种赶考的穷小子根本就不是最好的选择。
士农工商,船帮的人就是属于商户,谢一林知道这个年代,商户是没有资格参加科考的,纵使他们再有钱,这辈子是不可能和士挨上边了,只所以连他这种穷小子也能这么欢迎,肯定只是表示亲近的意思。
不管以后有没有用处,万一在他们那里住的学子有进仕的,那方便就来了,虽然这种可能极小。
科考本就是独木桥一般,更何况如船家所言也是事实,能够选择他们那边的一定都是因为便宜。
谢一林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会选择考虑一下的。
当然了,这样的话,不能和老爹说。
谢一林想了想就道“爹,咱们也不是确定就住那里,去到看看周围的环境和价钱 ,要是合适我温习的话再考虑也不迟。”
谢志安一听也是,就没有再反对下去了。
六天后,谢一林从船上下来,当脚一沾地的时候,还有些站不稳的感觉。
谢志安道“我怎么觉得还是在船上似的,这地都晃荡!”
谢一林乐了“爹,我也有这感觉,咱们缓缓再走。”
正在卸船的商家一听也乐了“第一次坐这么久的船吧,以后常坐坐,坐久了就不会这感觉了,谢老兄,那院子的事儿哈时候去看啊?”
船家叫的是谢志安,眼神却是看的谢一林,在船上六天,船家也看出来了,别看这孩子才八岁,爷俩在一块的时候都是这孩子说了算的。
谢志安看了一眼儿子这边道“船家忙完咱们去看看,小林子,你说呢?”
谢一林“听爹的!”
早就商量好的,谢一林自然不会反对了。
船家笑着道“这边有人盯着呢,我现在带你们过去看看吧,离咱们码头有些远,咱们坐车过去!”
说着船家就向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走去,一走过去,抬脚就上了车,那赶车的人也没有任何拦着的意思,一看这就是熟人啊。
尽管来的路上和船家聊的不错,可是谢一林也不想被宰,就问道“船家,雇这马车前往要多少钱?”
船家道“谢童生别担心,这马车是我们船帮自己的,您去看院子啊不收钱,因为那里离这里有些远,所以我们帮主就安排了一辆马车在这里,就算您不打算住也没不收,上车吧!”
“这样啊,那就有劳了!”谢一林听明白了,向着赶马车的汉子道。
那汉子咧开嘴笑了一下道“嘿嘿,这位官人说话真好听!”
谢一林……还是上车吧,又是一位实在人。
谢一林不知道,就是因为赶车的汉子实在,才被船帮安排着来赶车,换成别的人还没去看院子呢就给得罪了,那还怎么和这些前来科考的学子亲近啊?
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地方。
谢一林也知道为什么会给安排马车了,如果要是自己来的话,肯定是不会看的,太远了。
马车就一个时辰,要是自己走呢,一想就心累。
下了马车,就见面前是一排整齐的房子,大门处还有两个人在那里站着,就这两个人穿的就比这爷俩好。
谢一林眉头挑了挑,随即恢复如初,穿的差就差呗,反正他们也不是来和人家比吃穿的。
谢志安就没这么淡定了。
“天啊,这河间府的院子都是这样的啊,太好看了!”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