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那么这一生,最先要改变的,便是这种懦弱,盲从,依赖的性格,凡事要自己做主,不能再随波逐流,不能再人云亦云,不能太过关注于别人的眼光和议论,要把自己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谓掌握自己的命运,必须要做的就是经济独立。

小梅原先是不知道存钱的,父母兄姐给过的零花儿,往往到了手里就换成吃喝和发绳饰品啥的了,所以,新得的宝贝十元钱,就是小梅目前仅存的资产。

前世里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本事只有裁剪制衣,可是现在本钱少,想直接做衣服售卖的可能性很小,单独挂出去一件衣服很难做成买卖。

最后,小梅决定,先想办法采购些碎布头回来,做些头花发饰来兜售,这东西手工耗费的时间不长,本钱也花费的少,很适合她目前的一穷二白现状。

或许也可以这样说,前世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本事只有裁剪制衣,唯一值得骄傲的一点点进步,就是她的性格。其实在第一次婚姻失败的时候,就有所改变。最起码,在不得不艰难求生时,在裁缝铺里学会了与陌生人做良好的沟通,偶尔受些委屈也能一笑而过。

第二天,该上班的三个人陆陆续续出了门,留下了小梅母女两个。吃了早饭后,母亲担心小梅心情郁闷,还做了一些开解,说:“你爸爸昨儿晚上就出去打听你读书的事儿了,应该这两天就能有回信儿,你踏实些等着,再不就出去,找你的小同学玩玩儿。”

不过,母亲还是很担心,小梅这次摔到脑袋时的那几个年龄大些的玩伴儿,嘱咐说:“那个小杏,还有大华,她们都大了,那性子……你还是不找她们玩儿的好,省得学坏。”

小梅一一的答应着,揣着那珍贵的十元钱,走出了家门。

其实,母亲不叮嘱这几句,小梅也没有心情去找小杏她们玩儿,毕竟那两个姐姐,所喜欢的生活就只是吃喝穿戴玩儿谈对象而已,她目前对于那样的生活节奏敬谢不敏。

走出家门后,很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她所居住的这个地方,被叫做“河洼新村”,原本是荒弃的田地,只有小梅父亲所在的一所“农技站”,与“农技站”的家属院,和两座黑咕隆咚的二层居民楼。后来划地卖地,好多人家来城外盖房,才渐渐红火了一些,只是照旧能从犄角旮旯里茂盛的杂草里透出荒废的气息。

大小胡同里也还没有铺成红砖的道路,更别提什么柏油马路了,压得平整的土地,偶尔会因为下过雨,被车轮辗轧出的,一行行的车辙印,鼓鼓的,自行车的轮子骑在上面,就很可能会摔倒。

这个时候的自行车其实也是非常珍贵的,上班的哥哥姐姐人手一辆,父亲出了家属院就到单位,不需要骑车,母亲不会骑,也用不到。小梅更是还没有富裕到能够被家里配备一台自行车的地步,出门,还靠两只脚,“腿儿”着走。

小梅略有些新鲜,不住地边走边左右转着脑袋来回细看,分辨着自己行走的路线。她的目的地,是曾经教授过她裁剪制衣功夫的,邱师傅的裁缝铺子,叫做“淑芳制衣”。

师傅邱淑芳,是个热心肠,为人也不小气,除了可以教授小梅制衣功夫之外,还经常开导她,要笑着面对生活中的不如意:“只要还能笑出来,老天爷就不会好意思总薄待你。”

006毛遂自荐

因为邱师傅的那句话,所以,小妹终于来到“淑芳制衣”的裁缝铺子时,努力的,把自己的笑容扯得更阳光灿烂一些。

“淑芳制衣”的店门已经开了,邱师傅正在里面做清扫搬挪的工作,她自己应付大卷儿的蓝色卡其布很吃力,小梅自来熟的走进去,帮着搭了一把手儿,把最沉重的那一卷儿,搬到了裁剪案台上。

“真是好孩子!”邱师傅称赞道。

这时候,小梅认识邱淑芳,邱淑芳却还不认得她。

看到这样热心的小姑娘,邱师傅很讶异地接着说道:“小丫头挺有眼力见儿的。你来扯布,还是做衣服?”

小梅有些习惯成自然的,顺手把裁剪桌案上的剪刀线团归拢了一下,口中答道:“邱师傅,我是想淘些咱们铺子里做衣服剩下的碎布头,您看,多少钱能卖给我?”

她前世曾经跟了邱师傅好几年,对于裁缝铺子里的各种布局了如指掌,甚至于那些碎布头都胡乱地堆积到什么角落,都清楚明白。

邱师傅小心查看她的动作熟练又仔细,不会弄坏什么东西,这才放心,笑呵呵地答道:“你是谁家的小姑娘?要碎布头做什么?扎拖把吗?你想要多少,尽管拿去,扎一两个拖把总够用的,我不要钱。”

小梅也同样给了邱师傅一个大大的笑容,她说:“我叫小梅。要布头倒不是想做拖把,我呀,是想做些什么零碎的小东西小玩意儿,去街上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