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针法,不是挺简单的吗?这种,我一看就会。"
爱美的李小红,看到母亲的这种简单的针法还颇有些看不起,同时,两只手,都有些意动。
"这个就是简单,这叫贴布绣。小梅要的急,没办法给她一针一针的绣出来,她后背上的这个大的图案呀,那就用别的布料剪好,然后,只需要绣一绣花边,就可以啦。"
说到自己擅长的专业,李母还是很有耐心的。
"那这几朵小花呢?小花苞儿总不能也用布贴吧?"
"当然不能了!想看你妈的本事啊,那就在这几朵小花上面呢,你等着……"
最擅长唠叨的李母,给自家闺女讲解起来比较简单的,几种手工刺绣的方法,不知不觉之间,李小红,也拿起一枚绣花针,像模似样的,开始模仿了起来。
"这里,你缝的不对,应该把线从中间掏过来……"
李父在外面转了一遭,背着手回到家里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倍加温馨的一幕。老伴儿和大女儿,头顶着头,一人手中一个大大小小的绣花棚子,在小声的说着话、做着活儿,很美丽的一幅图,爱就在她们的手下诞生。
隔壁屋子里,小女孩儿,还在挑灯夜读,认真的就像那间屋子里没有人存在一样无声无息。
自家这三个孩子,个个都是好样的,都是最优秀的。李父没忍住,给自己伸出大拇指,点了一个赞。
赞美完自己的优秀的遗传基因之后,李父不好意思再无所事事了,他想了想,把院子的灯打开,把餐桌和每一个木凳子,都仔细的上下摆弄了一下,终于找到几个松懈的地方,然后用斧头劈了几块木头楔子,把它们修整好。
忙完了这些,屋里的三个人还在认真的工作。李父又起身,把院子扫了一遍,把院门插住,看家犬放开,让它随意的跑跑。
李母做完了小梅那件白色夹克衫的绣花任务,捶着腰走出来,看到干干净净的院子和安安稳稳的老头子,耐不住高兴,还有心思跟丈夫逗一逗闷子。
"你又去咱那个宅子那里转悠一圈儿有没有把地踩的更平整些?还是把那儿走出一朵花来了?"
没错,李父现在,每天饭前饭后的只要有空儿一定要出去转一转,目的地只有一个,就是他儿子女儿买的宅子。那里,有自己的脚步留下的印迹。每次都会反复用步丈量几遍,才心满意足。一天不去,就跟浑身长了痒痒毛儿似的,不舒坦。
李父倒是毫不避讳自己的这个新养成的习惯,反驳妻子道:"你没天天惦记着去看?我今天见国庆那块宅地,可是全铲平了,把那个烂草都薅干净了,是不是你干的?"
李母的脸上有些发热,但是也很硬气地承认了:"就是我薅的草,我可不像你,光会往那块地上坐,看一眼又看一眼,半点活儿都没真卖力气干。那可是我儿子以后娶媳妇的宅子,咱们老两口也得在那儿住着,不收拾好了怎么行?"
"你这都是瞎卖的力气,你不知道啊?要起新房的时候,这都得重新把地基挖出来,现在薅那些草没有用处。"
"我乐意,行了吧?我在那里卖力气,我心里乐呵。"
……
李小红隔着窗子,对母亲发难了。
"妈,你可不能偏心眼儿,没尺度的重男轻女,你今天给你儿子的宅子薅了草,那,我那一个小三角上,拾掇了没有啊?"
李母在院子里,隔空啐了一口,还击女儿:"就你那一点儿小三角,妈这脚挪过去,还没转过身子来呢,就走到头了。有什么需要拾掇的呀?"
老人家心里还记恨着这件事儿呢,小梅极力主张非得把没人要的大三角小三角全买了来,不尴不尬、不方不正的两小块儿地,看见了就生气,哪有心帮着再拾掇去?
"两个败家闺女,买的那三角宅子可是瞎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