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也察觉出来了。
她问过资临, 资临随意两句掀过去, 不打算让她知道其中缘故。
她不是喜欢招惹麻烦的人, 他不说, 肯定有他的道理。她只是好奇,以资临平时的行为处事,谁能和他拉锯这么久?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 这次的事, 背后的人也许不是冲着她, 而是冲着资临,她只是被当成了枪靶而已。
想到资临,岁岁眉头皱起,双手不自觉抱紧枕头。
那天做过之后,他已经两个月没有碰过她。夜里不再有亲吻拥抱,他搬回他自己的房间。
门口传来动静。
佣人唤:“资先生。”
是他回来了。
岁岁从沙发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从墙后探出脑袋。
资临正在和谁打电话,愁眉不展。
岁岁握紧拳头。
两个人相隔的距离,刚好够她听清他的说话声。
她应该立马跑开或者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和他打招呼,而不是躲在墙角偷听。
可是——
岁岁委屈地揉揉鼻尖。
万一他是在和别的女人打电话呢?
玻璃门阳光闪烁,晃得人眼睛痛。白茫茫的光中,西装革履的男人声音沉稳平和,吐字清晰:“外公,不要再让明佑替您做那些无聊的事,如果您以为可以用岁岁的前途威胁我,那么您就大错特错了。我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保护她,这是我最后一次打给您,如果您还要继续,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岁岁愣住。
不是和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电话那头的通话对象,是明老爷子。
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岁岁下意识想到这些日子的种种突发情况,她心里有了大胆的猜想,只是不敢肯定。
佣人正好端来她先前想要的饮料,“朝小姐。”
资临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寻。
岁岁一缩,想要退回去,却还是来不及,直剌剌地撞进他的视野中。
“岁岁?”
岁岁撇开视线,一副被人逮住的样子,细声细气说:“你今天回来得好早。”
客厅沙发。
资临拨弄吸管,她刚含过的地方,还留着淡淡的口红印。他低头吮一口,发腻的甜味在舌尖味蕾爆炸开来。
岁岁坐立难安,手搭在抱枕上,不停扯流苏。
资临将杯子连同吸管一起递回去,岁岁没有接,两眼无神正在发呆。
资临淡淡问:“刚刚偷听我打电话了?”
岁岁扯着流苏的手动作一顿,没有犹豫太久,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过去,小心地点点头。
资临起身。
“岁岁。”男人挺拔如松的身影遮住眼前光线,岁岁抬起头,怀里的抱枕已被人拿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不用她开口,他已经戳破她的心事。
“外公不是针对你,你没有做错什么惹他生气。”资临语速放慢,假话里放几句真话:“老人家年纪大,想事情容易剑走偏锋,是我惹外公生气了,外公知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所以就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重视。”
岁岁:“其实就算明老爷子不喜欢我,你告诉我事实,我也不会怎样的。”
“不。”资临弯下腰捧住她的脸,“所有人都喜欢你,我不允许你妄自菲薄。”
岁岁试探问:“真的吗,不是冲着我来的?”
资临语气肯定:“不是。”
他不能让她知道外公下令分手的事。
这场斗争,他一个人出征即可,没必要连累她担惊受怕。
他已经做好所有的准备,就算让他与整个明家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腰间被勒紧,资临垂眸一看,岁岁蹭了蹭他,似乎已经不再为明老爷子的事烦恼。
她在想其他的事。
资临蹙眉,还有什么事,能让她露出这种苦恼不堪的神情?
不等他问,她已经从他怀里挪开。
资临有些不舍。
他很久都没抱过她,医生叮嘱,必须静心养神才能尽快恢复。
忍得太辛苦,碰都不敢碰她一下,越是憋得慌,就越是想她,每天必须默念金刚经清心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