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这样就不会跑掉了。

他怔怔躺在那,重新陷入回忆中,嘴里念念有词:“就算你不要我也没关系,我知道我是你的就行。”

“你本来就是我的。”岁岁拨弄手铐脚铐。上次买回来试图开启新世界的玩具,一次没用过,结果一开封就用在这种时候。

她看出来了,他似乎不太清醒。

岁岁放弃挣扎,索性躺下去。

资临在耳边问她:“你再说一遍,我是谁的?”

岁岁张嘴说:“你是我的,资临是岁岁的。”

说一遍不够,她说十遍。

资临听着听着,忽然开始揉眼睛。

他想,他要记住今晚的一切,他自己营造出来的幻象,无论如何也得牢牢记住,将来精神失常,还能拿出来聊以寄慰。

他挪过去,趴在她手臂边,眼眶湿润,鼻子发红。

像一条狗恋慕主人。

“岁岁,你嫌弃我吗?”

他问的奇怪,她反问:“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因为我不好。”

“你哪不好?”

“哪里都不好。”他说:“除非你爱我。”

她的爱是她的一部分,闪闪发光的她,就算是只拿出微不足道的一点爱,也足以挽救所有残破不堪的躯壳和灵魂。有了她的爱,他也就有了底气去面对阴暗忧郁不受控制的自己。

他曾渴望她的救赎。

可是现在——

资临贴得更近,半阖的眼皮下满溢泪水,他说:“你也别得意,我会在我的脑海中囚禁你一辈子。”

岁岁严肃沉思,心想,明天一定得打电话问沈树白,到底给资临开了什么药。

她没有见过他哭,事实上,她很少见到男人哭,尤其是像他现在这样睁着眼看人,眼底还有泪水打转,他没有哭出声,委屈得像个孩子。

轮到她哄他:“别哭。”

他敞开胸膛,牵着她另一只自由的手往上搭,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我就是要哭,反正你也不心疼。你的心,在别人那里,连我的梦都不肯入。”

岁岁撑起半边身子,另一只不受禁锢的手抚上他的下巴。

她没有替他抆泪,也没有继续劝,而是低下去用嘴堵住他孩童般的哭泣。

双唇贴合的瞬间,资临瞪大眼。

心跳加速。全身酥软。

像是触发机关,没有任何迟疑,他翻身压住她,温柔的蜻蜓点水换成狂风暴雨般的索吻。

一边吻,一边恶狠狠地说:“迟早我要去南城逮你回来。”

她回应他的吻,笑盈盈问:“逮到之后呢?”

他爱怜地含住她的唇,舔了一遍又一遍,喘着气说:“逮到之后,天天亲吻一百遍,双唇脸颊都亲肿,从头到脚都要吻过。”

“不做吗?”

“当然要做,要压在墙上做,还要去花园里做,抱着你在草地上打滚,日出日落的时候,我们去海边,海浪翻起来的时候,你高声尖叫的声音会被隐在海风里。”

他停下来,笑:“你听,风里传来的声音,是我的名字。”

岁岁亲亲他的侧脸,“我现在也可以叫你的名字。”

他笑了一会,说:“沈树白开的新药很有效,我该多吃点。”

他以为自己仍在幻觉中。岁岁没有选择让他清醒,而是不动声色地问:“药效什么时候消减?”

他学她的样子撅起嘴,俯身啵了啵她的耳朵,悄悄说:“不告诉你。”

岁岁哼一声,转过身去。

即使在幻觉里,她依旧能让他着急心慌。资临轻轻推她:“生气了?”

岁岁点点头:“嗯,生气了。”

资临皱紧眉头。

那怎么办?

他怎样才能哄一个出现在幻象中的人开心?

女孩子的声音又响起:“我要惩罚你。”

资临低声下气:“好,你惩罚我。”

岁岁坐起来,温柔地揪住他的耳朵,“那就罚你听一百遍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