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画枝去了福仁堂,那么她理应会见到南风,南风一定会来跟自己汇报的,可她最后一次见到南风,已经是六日前的事了。
她直接朝屋外喊了香寒进来,“这两日你盯着彩珠,可见她有异象?”
香寒认真想了想,“自从上次宁姨妈去了畅音台后,彩珠倒是去过一次映月阁,不过后来就再没有了,人也安份地呆在畅音台。”
云瑶又微蹙起眉,“你再好好想想,就算不是她二人接触,还有和谁没有?”
“这……哦!奴婢见到荷桃去过畅音台,不过只搁下一个篮子就走了,说是给彩珠的绣样,奴婢还偷偷凑近了些看,确实是绣样。”
一时间,云瑶陷入了沉思。
傅澜和香寒互相看了眼,见她的面色有些不对,都有些不安,隐隐觉着像是要出事了。
“彩珠现在在做什么?”云瑶突然开口问,面色有些着急。
“奴婢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畅音台,说是要去厨房煮些东西……”
“你是怀疑彩珠--”傅澜的心里一个激灵,只觉背后无端冒起了一股寒意。
“走,我们去青黛院。”云瑶敛着神色,就带着傅澜和香寒要过去,出屋见到妙菡,想了想对她道:“去请爹到青黛院,然后你带着几个家丁去映月阁,南风怕是被绑了,若宁姨妈不肯你们进,就给我硬闯。”
妙菡大惊,忙行礼后往外跑了去,她又对初夏道:“去世安苑把许姨娘请来,就告诉她娘被下了堕胎药,她自会知道怎么做。”
“老夫人那里可要通报?”
云瑶冷笑道:“有人会巴不得跑过去说的。”
交代完后,云瑶方和傅澜等人一同去了青黛院。
她之所以没有疾疾赶来,是因为她早已和陈妈说好了。
陈妈是个聪明人,自从上次府门口的事后,早已看出端倪来,只是宁氏心善,又有孕在身,自己也不好说嘴。只是云瑶交代了她后,她更是替宁氏胆战心惊。
云瑶打了帘子进屋时,正见到彩珠和寻双跪在地上,陈妈在一旁安抚着宁氏,宁氏捂着肚子有些气急,而地上撒了药水,一股浓浓的药味在屋内扑鼻而来。
见云瑶和傅澜来了,宁氏稍微缓和了气色,却还是对跪在地上的彩珠低声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地上的彩珠不断磕头说冤枉,云瑶忙走上前去宽慰宁氏,索性她没有喝下药,听陈妈说,这药一端来,她就惯例偷偷将药倒了些给笼子里的鸟喝,谁知就在她以为无事时,鸟便奄奄一息了,差点叫宁氏喝了下去,她措手就将药打翻了,躲过了这一险。宁氏便将寻双喊来,药是寻双熬的,但众人自然相信寻双,寻双道出曾见彩珠来过厨房,这才有了云瑶来时见到的情景。
云瑶和陈妈使了个眼色,就将宁氏扶到床边,一边服侍宁氏躺下,一边低声道:“娘,一会儿爹来了,有多少委屈都同他诉,彩珠交给云瑶。”
宁氏听到她的嘱咐,目光闪烁地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众人,垂眸应了声,便躺下了。她虽然不懂自己女儿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但是陈妈方才都和自己说了,若不是云瑶事先交代,只怕这碗药喝下去,她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寻双,你去厨房将药渣找来,汤药全撒了,不方便傅姑娘查看。”云瑶一脸从容地道,寻双见她全然相信自己,忙起身去了厨房。
屋子里除了躺在床上的宁氏和照顾她的陈妈,便只有云瑶、傅澜、香寒和彩珠。
傅澜走过去照看宁氏,确认无碍后方才朝云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