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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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也没有半点心虚,将匕首收了回来,恭顺地递回给宸妃:“若娘娘日后还想切磋,可先与云瑶支会一声,免得云瑶不知轻重,误伤了娘娘贵体。”
宸妃确实感觉到手腕有些疼痛,可脸上的笑却不减,“你就不怕我将你有武功的事说出去?”
“当年苏州龙舟上遇刺,是皇上亲口许云瑶佩戴匕首,便是希望云瑶能强身健体,保护娘娘,所以云瑶不辱圣命,何惧之有?”
宸妃顿时笑出了声,也不知笑了多久,眼底却依旧是冰冷一般的气息,她直直盯着她,似不肯放过云瑶任何一个神色,“虽然本宫知你那日挡剑不是出自真心,但扪心自问,这一路是本宫提携了你,提携了整个杨府,甚至促成了你和四皇子的婚约,早已还清你的救命之恩。如今放眼后宫,只有我们合作,才能平步青云,永享富贵。何况在外人看来,本宫与你们早是一条船上的人,该怎么做,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这还是宸妃头一次这样开门见山与云瑶这么说,她也不打太极,淡声道:“娘娘所做之事,云瑶不胜感激,只是娘娘也清楚,云瑶已和四皇子有了婚约,一切事自然听从四皇子的安排,娘娘怕是找错人了。”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和本宫合作了?”宸妃托住最近的一枝梅花,轻凑过去嗅了一下,仿佛在和云瑶叙旧,莞尔一笑道:“可如今,本宫已经是宋千语的长姐了,这可怎么办?”
“你说什么?”云瑶的面色在一瞬间沉了下来。
宸妃笑得更灿烂了,拿眼觑了她一眼,略带娇嗔地道:“不枉本宫煞费苦心,总算没白费,这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如同蝼蚁一般,轻而易举就会被人抓在手心里。”宸妃的手握住梅花,将花瓣一片片摘下,最终徒留一根枝干,她观赏着道:“既然本宫没有能力折断枝干,那便将最柔软的花瓣除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你说呢?”
云瑶柳眉深蹙,话语中再不带一丝尊敬,漠然道:“可这没有了花瓣的枝干,却变得锋利无比,可以杀人于无形,娘娘可信?”
“信与不信,就得看你怎么做了。”宸妃目光炯炯地盯住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本宫要的只是太后之位,各取所需,日后若四皇子需要,本宫随时可以配合他演一出母子情深的画面,若四皇子能奉行一个死人为太后,那就不要怪本宫连根拔起了。”说着,她便雍容华贵地走出了梅林。
直到安子翩出了养心殿,云瑶才见到他,二人去了延禧宫,虽许久未见,却温存不到片刻,云瑶便将方才与宸妃的话悉数告诉了他,就是安子翩也略感惊讶。
宸妃的想法直接而保稳,无非是看中了良妃早逝,而安莫秦、安耀臣都有生母在,且都势力庞大,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坐上皇太后的位置,扶持一个无母的人,恰巧对上了一个无子的人,可是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这是云瑶最无法接受的。
她担忧地道:“千语的婚事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安子翩敛起了笑容,“原本太仆寺卿今日才上任,应该不会得皇上如此器重,如今想来,皆是宸妃吹的枕边风罢了,倒也难为了大理寺卿,也站出来支持,自然太仆寺卿不会拒绝,喜上眉梢地叩头谢恩了。”
听到郭翌的名字,云瑶不由地惊讶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连他也成为宸妃的人了?”
安子翩意味深明地看着她,“确切的说,应该是他的女儿,郭盈。”
“怎么是她?”云瑶深蹙起眉来,自来到京城,她日防夜防,自问在交往处事方面已经十分谨慎小心,就算是新结交的郭盈,她亦没有对她推心置腹,怎么会让郭盈钻了空子?
云瑶陡然想起宋千语之前说过,郭盈亲自过府与宋千语谈话了多次,遥想周岁宴时,郭盈曾提起婚事,原以为不过是女儿家间的小心思,却是有意而为之。
“我安插在安恭王府的人告诉我,在秋怡未出嫁前,便见过郭盈出现在安恭王府中,我以为她是秋怡身边的人,可如今看来,倒更像是宸妃身边的人。”
云瑶没想到原来在那次的宫廷寿宴中,就让郭盈变了心思,又或许是那份贺礼之后发生了鲜为人知的事,从而让郭盈更加渴望往上爬,无论如何,郭盈既是绵里藏针,她便断容不得宋千语身边有这样的人。
“不管她是谁的人,千语的婚事都已成定局,宸妃怕是早就清楚了这些,所以才想借用千语和宸隅的婚事,来要挟我,胁迫你。”
“我知道你担心她,可若我们答应宸妃,她便无事。”安子翩抚上她的肩头,柔了眼神,“形若无事,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但愿吧。”虽有安子翩这番话,可云瑶心底还是隐隐不安,没人清楚她的顾虑,是她将原本属于宋千语的婚事阻扰掉,这才令她陷入另一番更危险的境界,本想着保护她,可如今却是害了她,一想到这里,云瑶就愧疚万分,这一世她最想保护的除了杨府,便只有那个柔弱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