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坐在上头,问道:“满翠,谁让你给我送茶水的?”
这一条满翠倒是回答得利索:“姑老爷醉酒,白芍姑娘去叫小厮进来照顾,奴婢正巧遇见,因担心姑娘口渴,便送了茶水进来。”
白芍低声说:“奴婢确实遇见了满翠。”
清浅冷笑:“这丫头倒是勤快。那我问你,你茶水里头放了什么?”
满翠辩解道:“奴婢冤枉,茶水里头什么都没有呀!姑娘如今不是好好的吗?”
清浅压抑着怒火道:“你和盈芳见我昏睡了,你们当时说了什么,你都忘记了吗?”
盈芳一阵心虚,这么说,当时姑娘是装的?
这可怎么好?
丁姨娘冲着盈芳摇摇头,示意她冷静。
满翠矢口否认道:“姑娘,奴婢什么也没说呀!”
清浅一字一句复述当时的情形:“你们见我昏迷,一个通知丁姨娘,一个通知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丁姨娘垂头思索对策。
清浅再道:“你还说,丁姑娘这主意还真不错,当着京城夫人和闺秀们的面,此事暴露出来,想不嫁也难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满翠瞧着丁姨娘,不敢继续说话。
清浅怒道:“你既然答不上来,盈芳,你来回答!”
盈芳也不敢多言。
丁姨娘气得指着满翠的鼻子道:“好奴才,你居然敢和丁羡月勾搭,帮她谋取少夫人的位置!”
清浅愣了愣。
好个狡猾的丁姨娘!
见两个丫鬟的对话没有指名道姓,便望文生义解释成丁羡月想谋取少夫人的地位。
丁姨娘的脸上满是气愤:“月儿,你是我的侄女,难道我不想亲上加亲?你何必用这种下作的法子,暴露在京城夫人们面前,谋求亲事。”
越说似乎越像这么回事,“你算计我和章儿也就罢了,怎么见后宅今日是闻姑娘主持,将她也迷倒,好方便你们行事吗?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清浅冷笑道:“这么说,是丁羡月想谋算杨章,给杨章下药,然后让丫鬟送信给姨娘,想故意暴露出私情?”
丁姨娘点头沉痛道:“应当是,前头姑娘撞破了月儿和章浩的好事,妾身打算送她回老家,她破釜沉舟,做出这种事情来。”
丁姨娘转向丁羡月:“月儿,你又何必呢?你是我唯一的亲人,难道我会亏待你吗?真的不必如此!”
暗示性十分明显了。
丁羡月飞快盘算,这么瞧起来,姑母是要自己将这个锅全部背下。
背下这锅,要嫁给杨章恐怕难了。
但是咬下姑母一大块肉,讹诈一大笔是不成问题的。
即使不嫁杨章,自己也能美滋滋活下去。
丁羡月痛快笑道:“我也是没办法,若不如此,你将我往乡下一送,我哪里还有活路。”
丁姨娘松了一口气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迷了闻姑娘,不该让杨府蒙羞呀!”
丁羡月满不在乎道:“事情已经出了,怎么处罚你们瞧着办吧。”
清浅正要吩咐将盈芳和满翠带下去审问。
周氏亲自在外头道:“姑娘,客人们都送走了,老太爷吩咐姑娘和丁姨娘前去说话。”
惊动了外祖?
清浅起身道:“大喜的日子,真是晦气!走吧!”
瑞珠吩咐:“将盈芳和满翠分头关起来,稍后审问。”
众人来到杨老首辅的上房,清浅一眼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杨章陪着三舅杨咏在一旁。
杨老首辅倚靠在中间。
这么说,杨章方才找了杨咏,杨咏求到了外祖跟前。
果然,杨咏开口说话:“父亲,儿子听说了后宅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馨儿是无心的,章儿也是无辜的,此事要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