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迎儿今非昔比,一身金光闪闪,自以为气势压住了玉色衣裳的清浅。
殊不知,清浅的气度是从内而外的,岂是衣着衬托出来的。
清浅吩咐:“我的丫鬟,我带走有何不可。瑞姑姑,带珍珠走。”
瑞珠带着婆子丫鬟将珍珠护在身后,迎儿则带着家丁婆子要抢人。
荔儿含泪道:表嫂,何必为了一个丫鬟上门和表姐伤了和气,若是表哥知道,必定会难做人的。
清浅道:即使你表哥亲自站在我面前,我的丫鬟我也护定了。
若不如此,怎能让下人放心为你做事?
迎儿笑道:即使哥哥在我面前,这丫鬟我也一定要问罪。
两边争持不下。
珍珠挣扎起身道:姑娘,奴婢一直在等着姑娘,就是为了让姑娘明白奴婢冤枉的。有姑娘这么护着,有琥珀这么护着,奴婢死也知足了。
我没有勾引袁公子!珍珠起身撞向墙壁,袁迎,荔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好!清浅忙道,赶紧拦住她!
可是哪里来得及,只见墙壁上面一朵血花,珍珠已经自尽身亡。
琥珀扑上去哭道:珍珠!
瑞珠摇头道:救不活了!可惜了!
琥珀哭道:“珍珠平时最重视的便是名声,今日袁公子和袁姑娘用名声相逼,这分明是让珍珠去死。”
迎儿捂着鼻子道:“她自己要寻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珍珠的眼睛没有合上,用死不瞑目的姿势注视着迎儿。
清浅上前,蹲下身子,替珍珠合上眼睛道:“你的冤屈,我明白,我会替你主持公道,你放心去吧。”
珍珠的眼睛垂下,似乎有一颗泪落下。
清浅站起身道:“袁姑娘,珍珠是我的丫鬟,被你无缘无故逼迫致死,你和我走一趟顺天府吧。”
迎儿道:“她是自尽的,关我什么事?我凭什么去顺天府?”
清浅道:“珍珠是我的奴婢,我的私产,你无权擅自处置,因为你的无故杖责让珍珠致死,我这个主人当然可以将你告上顺天府。”
荔儿可怜兮兮道:“表嫂,并非无故,而是珍珠勾引二表哥,表姐才动怒的。”
“那就一起去顺天府。”清浅眼中有蓬勃的怒火,“当面说清楚,若府衙大人说珍珠勾引袁有礼,我给你们赔罪,若是珍珠无辜,你们给珍珠跪灵赔罪。”
迎儿呵呵一笑:“我给一个丫鬟跪灵?真好笑,去就去,人都死了,还能审问出什么来?”
迎儿正要答应,荔儿拉住她。
荔儿低声道:“我听姨母说过表嫂的手段,数十年前的案子都能查出真相,表姐可不能去。”
迎儿冷笑道:“珍珠自己为了勾引二表哥,自己服用了药,自己爬的床,这就是真相,说到天边我都不怕她。”
荔儿分析道:“表姐自然是不怕的,但是走一趟顺天府,表姐的好名声便没有了,传出去将来谁敢上门提亲。”
“好呀!”迎儿又气又怒,“原来闻清浅是这个打算,我差点上当了。”
清浅冷冷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人,问道:“商量好了?走吧?”
迎儿坐下道:“我没有犯错,我不去,难道你还能强拉着我去?你若是强拉,我便告你私闯民宅。”
清浅从鼻子发出一阵轻笑:“袁姑娘或许忘了,我还可以直接上告,并非你不愿意去你便可以不去,既然袁姑娘今日不肯去,等着顺天府来拿人吧。”
顺天府来拿人,只怕声势更浩大。
迎儿气道:“闻清浅,你是故意针对我的,对不对?”
“故意?”清浅指着珍珠的尸首道,“珍珠难道是我故意设计吗?自己作恶在前,就不要说别人落井下石。”
迎儿说不过清浅,只气得直骂。
这时,袁夫人匆匆赶来。
袁夫人笑着进来道:“方才我在拜佛念经,没听说闻姑娘到了,没想到你们姐妹在此说话呢,你们姐妹和睦极好,有时有些拌嘴也不要紧,谁家没有锅碗碰瓢盆的时候呢?”
袁夫人对地上的尸首视而不见。
迎儿有些委屈上前道:“母亲!”
袁夫人斥责道:“你是小辈,怎么能和闻姑娘吵嘴,快些上前道歉,闻姑娘是个最大度的,你哥哥最敬爱她这点,你去道歉,闻姑娘必定能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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