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一趟,不会把人孩子给拐走了吧?
佟老头往后院跑,头也不回说:“清阳村张铁家小子。他婆娘染了疫症,不方便顾着孩子,张铁要照顾那婆娘,还得忙活田间,腾不出手来……”他实在看不过眼,这么大热天,背着个襁褓婴儿去田间干活,回去后,又伺候那婆娘。他个大男人受得住,这么小的孩子,哪经得住他那么折腾。
所以阿爹你就把孩子抱回家了?
若翾想了会才想起来,张铁不就是上次来送礼的愣头汉子?他家那只大公鸡挺威武的啄了她阿爹,然后被小白脸抓住做了肉炖:“就是上次难产的那家娘子?”
“是!”佟老头愣了下,又乐了,跑回门口冲着他闺女说:“这孩子还是你亲手接生的,也是个缘法。”
若翾揉了揉隐隐作疼的眼角,把孩子抱到床上去睡。想了想,进厨房弄了点米汤热热,等小家伙睡醒了,就不用饿肚子。
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是喂母乳,但想也知道,她阿爹只顾着把孩子抱走,没有考虑孩子的口粮问题。
若翾无声的笑笑。
佟老头洗澡出来,跟若翾讲了这次疫症,清沟村的情况还好些,其他几个村里小孩染上疫症的情况更严重。两人一起讨论了病情,预防和解决办法,直到汪小炮醒过来。
汪小炮喝了三天的药,已经大好了。睡醒后就趴在床上看多出来的小弟弟,小弟弟敞开肉腿正对着他,直白的看到肉嘟嘟的小小弟弟。
汪小炮戳着小弟弟的小小弟弟呵呵的笑。
小家伙被骚扰醒了,张嘴大哭。
佟老头进屋一看,老脸挂不住:“汪小炮,你玩哪儿呢?”好小子,自己的小弟弟不拽,拽你弟的小小弟弟,看你弟哭得撕心裂肺的。
找打。
汪小炮不戳了,拽了把小弟弟的小小弟弟,然后麻溜的从床上跳下去,叫嚷到:“姐姐,我饿了。”
若翾眼瞎,看不见汪小炮欺弟太甚,把小家伙的小小弟弟给拽红了。三两步奔到床边,抱起哭声洪亮的小家伙来哄:“不哭不哭,姐姐抱抱,不哭哦。”
汪小炮撅着嘴拽他姐的衣角,看被他姐抱在怀里的小鬼不高兴,大叫着重复:“姐姐,我饿了。”
佟老头上千拧起汪小炮,拍拍打了两下屁股:“饿了不给吃。汪小炮,病好了,就该回家。”赖他闺女,算怎么回事?
汪小炮扭身朝他姐,佟爷爷抱着磕碜,身上还一点都不香,臭烘烘的,也没有姐姐身上软:“姐姐,抱!”快放下那个就知道哭的小鬼,小炮才是乖孩子。
张铁的儿子哭得实在厉害,若翾没养过孩子,哄了不见效,想到以往看电视的经历,忙检查了下小家伙的屁股,干干爽爽的,也就不是尿了或者拉了。要不?饿了?
于是,抱着小家伙出门。
佟老头也抱着汪小炮出门。
前面的抱着去了厨房,后面的拐出了院门。
远远的,还能听到汪小炮扯开大嗓门干嚎的声音,死活不回去,要在他姐家吃饭睡觉。
佟老头把汪小炮给他爷怀里一丢,背着手悠闲走人。
家里有个不让人省心的在,已经够吵闹的,汪小炮还想跟着凑热闹?哼!
汪小炮被丢弃,干嚎变成了哭嚎。
汪老汉见小孙子活蹦乱跳,还养得鲜活了不少,眼睛都笑没了。抱着小孙子拍大腿,今天怎么样都要去弄点荤的来,给小孙子补补。呵!呵呵!
汪小炮一听有肉吃,分分钟收起了哭嚎。决定今天在家吃肉,明天天一亮就去找他姐,给他做饭,顺便想办法挤走那个爱哭的小鬼。
养孩子是个累人的活。
饿了尿了拉了不高兴了不会说,就使劲儿折腾你。快半夜了小鬼还闹腾,若翾腰间的针都摸了出来,考虑直接把这小鬼扎睡。等终于把小鬼哄睡着后,若翾心力交瘁,只觉一片黑暗。衣服没脱,钻进被窝,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半夜的时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023】未来公公看儿媳妇儿!贵人来访!
“阿爹!”
若翾顶着不善的脸刚走出房间,就和佟老头碰上了。佟老头没哼声,走到院子门边,拿起根拳头大的棍子掂了掂手。
若翾往旁边靠了靠,她阿爹虽然没出声,但他身上的气息很吓人,肯定面目可憎。
院中,阿狸炸着尾巴毛,冲门呲牙。
佟老头走过去,踢了踢阿狸的肚子,阿狸嗖的跳到若翾的怀里,尾巴毛没收起,警惕的盯着门板。
若翾抱着阿狸有些担心,隔着一个院子,她都能闻到砸门人身上的一股死气,她家阿狸炸着毛处在备战中的状态。是来者不善?
砸门声越发的急促。
佟老头拉开门栓,抡起棍子,就往砸门人腿上敲。敲门的人第一时间反应,跳开的速度够快,却硬生生挨了一棍子,骨头都被敲断了。要不是同伴出手及时,把他给救出,他的双腿都别想要了。
门口三人闪得很狼狈,抬手出声阻止朝他们攻击的人:“前辈住手,我等是来求见佟神医的。”
佟老头将棍子甩出棍花来,一头指着说话的黑衣人,面若寒霜,十分凶残:“这里没有佟神医,滚。”
断腿的黑衣人强忍着痛,顽强的站着。
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同时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马车。
站在马车前搓手的长平故作镇定的上前,半垂着头,无比恭敬:“佟大夫。”
佟老头冷冷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人,声音略耳熟,可这猪头是谁?
长平紧张的搓手背,说:“佟大夫,我是我家少爷的小厮。”被您一天照着三顿饭打在地上的小厮长平啊!晒药,挑粪,种花干活可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