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逗猫的手指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没说特别肯定的话,“酒夫人说她有办法。”
安夏灿听路铭这句话的语气就像掉落在悬崖下的人突然抓住一根救命树枝一样,紧紧的握着不敢松开,莫名心疼的很。
“会回来的。”安夏灿听说路铭上午有事,就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回去也好,好好洗漱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剧组里我替你先看着,不管有什么事都打电话给我。”
路铭应了一声,带着猫回去。
奶牛这段时间经常被放在太空舱里,它已经习惯了,喵喵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情绪从叫声里听起来还不错,仿佛知道爸爸快回来了一样。
动物通人性,路铭的情绪它能感受的到。
车停在地下车库里,路铭带着奶牛站在家门口,手捏着插_在锁孔上的钥匙没有转动……自从初冬出车祸后,她已经许久没回来住了。
路铭心里说不出来不敢回家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这是第二次,上回是跟初冬闹矛盾的时候。
路铭站了一会儿,直到奶牛用爪子抓太空舱喵喵的时候,她才回神。
轻轻的拧动钥匙,推开门进屋。
已是清晨,外头天刚蒙蒙亮,几缕晨曦透过窗帘缝隙投在空荡的地板上。
家里的一切摆设都跟原来一样,没有丝毫变动,路铭目光看向沙发,只是那里空荡荡的,茶几旁也没有行李箱。
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揪着从胸膛里硬生生的摘掉,空落落的疼,路铭微微仰头张开嘴,呼吸有些困难。
“咪。”回到家了,小奶牛激动的抓着太空舱,鼻子抵在透明罩子处高兴的咪咪叫。
路铭缓了一会儿,弯腰蹲下来把奶牛放出来。
小奶牛抖了抖身上的毛,声音又软又嗲的咪咪叫着在客厅里跑了一圈,然后又往卧室跑,最后连书房跟卫生间都没放过。
“咪……”奶牛声音低了很多,从卫生间出来后像是想起什么,竖着尾巴又往厨房跑。
路铭看出来奶牛是在找初冬,她单手捂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回家会是这幅难受的场景。
哪里都没找到人,奶牛终于放弃了,迷茫不安的回跑到路铭脚边,声音又低又轻的叫着,用头和身体来回蹭她的小腿。
“乖,”路铭深呼吸一口气,把猫儿子抱起来安抚了一下,“爸爸快回来了。”
说不定再过几个小时就回来了。
只要想到这个,路铭被重物压着的胸口就像松动了一下似得,能获得一丝的喘息。
路铭把窗帘拉开,给奶牛倒了水跟猫粮,这才去洗漱。
这个家里初冬的痕迹太多,处处都有,路铭不管看见什么碰到什么都会想起初冬,想起两个人在这儿做过不正经的事情。
换衣服的时候,路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最近的确瘦了不少,初冬喜欢的白兔好像小了一个尺寸……
路铭不正经的想着,初冬看见后会不会嫌弃兔子缩水了?
换了身衣服,路铭看了眼手机时间,才刚六点。
她给林初冬打了个电话,那边他还没醒。
“喂?”含糊不清的声音,语气带着三分火气,“大清早的你有事说事。”
林初冬睡眼惺忪的看了眼手机时间,烦躁的把脸埋进被子里,“我昨个睡的晚,还打算睡个回笼觉呢。”
他昨天半夜梦到自己回不去了,被逼着跟路铭结婚,所有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在笑,只有他跟路铭在哭,就这样第二天的头条居然还是“新婚夫妇太过于高兴,喜极而泣”……
林初冬哭醒了,后半夜才睡,现在两个眼睛红肿,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
路铭没跟有起床气的林初冬废话,就把酒夫人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把地址复制黏贴发给他。
林初冬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抓着手机低头反反复复的看那条地址消息。
他…可以回去了?!
路铭开车来接林初冬的时候,林初冬已经从极度高兴里走出来,现在隐隐有些担心,“她真的可以吗?”
毕竟之前两个人碰到的都是骗子。
林初冬的心悬着,害怕转头成空只是一场好梦,害得两人白欢喜一场。
路铭没说话,她心里也没底,但她愿意去相信,哪怕这次是个假的,但凡下回有人再给她介绍天师她还是愿意去相信,只要初冬能回来。
精明了近三十年的路铭,把一辈子的糊涂全用在了一个人事情上。
笑笑接到电话后也过来了,三个人在酒夫人别墅门口集合一起进去。
早有管家等在门口,见他们过来直接开门,引着三位进客厅。
酒夫人穿着蓝色大褂坐在客厅沏茶,见路铭他们过来就抬手招呼他们坐。
等真正看到了酒夫人的模样,笑笑一直提着的心微微放松了不少,他凑头低声跟林初冬说,“这么有钱的肯定不会是骗子,何况她还穿着大褂。”
“大褂其实是职业服,穿着能让你们觉得安心点。”酒夫人笑,把小小的茶盅递给笑笑,“这个道理跟医生穿白大褂是一样的。”
笑笑脸红了一下,伸出双手低头接过茶盅。
酒夫人把茶盅又递给路铭,微笑着说,“我挺喜欢你的电影,尤其是我家舒落演的每一部我都喜欢。”
……夫人,您这不是喜欢路导的电影,您这分明就是喜欢舒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