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汤花不了多少时间,做好之后,用汤盅盛起来,端回屋里。院子里一直没动静,沈木木也不急,拿了毛巾把汤盅包起来,自己钻到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继续看话本。
胡娘子说请客的话,不是客套话。胡屠户刚能下地,她就张罗着将那天过来帮忙的人家请过去,杀了只猪,招待大家。
她家表率在前,另外几家男人被救的也都杀猪请了客。
胡家请客,沈木木是从早忙到晚的,除了回家奶孩子,那天几乎都在胡家待着了,刷碗做饭,什么打杂的事都做。
到另外几家,也不熟,她便只是去饭点的时候过去,吃了饭就回来了。
头两次夫妻两是一起去一起回的,到后面几家,谢予就不和她一起了。让媳妇早早回家,自己却留下来,和镇上的男人们喝酒,喝到人差不多散了才回。
连着几日被请去吃饭,席间大家翻来覆去的聊着找人救人、驱狼的事情。
进山找人的讲是谢予最先发现狼群的,也是亏得他站出来,做了安排,山里的人才得以那么快脱身。去山脚接人的女人们也说,是谢予媳妇最先提出去山脚的,烧火驱狼也是她想出来的办法。
如此一来,镇上人对夫妻两多了些感激。对谢予,则改观了许多。找谢予喝酒聊天的人很多,他轻易脱不开身。
这晚,谢予到亥时左右才回来。
沈木木看着他喝了醒酒汤,让他坐到床上,自己拧了湿毛巾给他抆脸,“去的时候,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嘛,说不会多喝的。”
“就喝了几杯。”谢予坐在床边,仰着脸,乖乖让她抆脸。
“没喝几杯?”沈木木凑到他嘴边闻了一下,“没喝几杯,那么大的酒气?”
“今天有多少人跟你敬酒了?也不是什么好人,难不成是不好意思拒绝?”沈木木不住念叨着。
在一起生活越久,她越觉得男人的容忍度在不断放宽。现在她这种程度的唠叨,他完全不会黑脸了。要搁刚嫁过来那会,绝对分分钟甩她脸子。
谢予分开双腿,让她站到他腿间,手抱着她的腰,抬头看她,“你不是要开铺子吗?”
“嗯,要开。”沈木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低头看着他,认真道。
“现在可以开了。”男人将头埋进她胸前蹭了蹭。
沈木木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男人和人喝酒喝这么晚回来,不是为了和镇上的人搞好关系吧?好让她的开铺子后,有人光顾吧?
毕竟,以他家原来的人缘,估计是不会有几个客人的。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心里有算盘的男人,心思更不可测。沈木木完全没想过他喝酒到这么晚,还有这层心思。
沈木木笑着在他脸上啄了几下,“我说的,你还记得啊?”
“怎么不记得,你都说过多少回了。”男人突然加大音量。
不吓人,听着像是要掩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