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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也是我听闻的,我最多就是个讲述人,不算是我写的。”

“所以这些稿子的笔名都不相同?”唐太太打电话来还因为这个问题,苏疏樾送的几篇稿子,全部用了不同的笔名。

但是一看文章手法措辞,就知道是同一个人。

“不是我想的故事,我总不能揽功。”

唐太太其实也不相信苏疏樾能有那么好的文采,本来就想着她是找人代笔,闻言才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劝道:“疏樾你这就想岔了,你以为如今华夏的真正的美女作家有几个,漂亮的女人又要打扮又要社交,哪有那么多功夫静下心写文章。”

“唐太太的意思是?”

“就用你的名字多好,为你的名声锦上添花,就跟法语和小提琴一样。”说着,唐太太笑了笑,“我当然知道法语跟小提琴都是疏樾你的真本事,但是文章说是你写的也不会有人抢了去。”

苏疏樾从头到尾就没想过,借用几个警示的故事让自己扬名,听到唐太太的说法只觉得有趣,三言两语打发了唐太太,就没再记得这事。

四日之后杂志出刊,隔天苏家的案子开庭,这才是值得苏疏樾关注的事情。

第25章 人品

唐太太家的杂志并不算是学术性的刊物,会登些诗歌,但主要还是些消遣的娱乐小说。

而唐树的文章向来由盛州的几大杂志社包了,小说更不会在三四线的杂志上刊登。

所以当《风月》杂志的封面出现出现了唐树的名字,所有人都以为是这杂志社想钱想疯了,借着唐树的名字乱搞。

而发现那篇《瞎子·聋子·哑巴》的确是出之唐树的手笔,谩骂的有,稀奇的也有。

“唐先生怎么自甘堕落成了这样,在这样的杂志上登他的文章?!”

“本以为他不会为金钱所动,没想到也没了文人的傲骨!”

“我倒是好奇这家杂志社是用什么条件打动了他,之前不是传言有位中央的大官花重金,请他写人物传记,他都拒绝了。”

“或许并不是自甘堕落,唐先生有他自己的道理,若是他想要大洋,何必靠笔杆子为生,香港某间私人大学许以重金,聘请他当学校的副校长也被他拒绝。”

文章刚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泼脏水,唐树自甘堕落的谣言就没停过,但是没多久又逆转了回来。

只能说唐树的名声太好,就是讨厌麻烦是非的人,也都愿意站出来为他说话。

这么一弄,《风月》杂志的销量比平时翻了几倍,唐太太打了几个电话感谢苏疏樾,要给她送上厚礼。

骂也骂的差不多,大家终于开始看唐树的文章内容,他写的可半点不隐晦,虽然是拿了故事说事,用了三个身体有残障的人物为例子,但直直讽刺的就是现在的人,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出话。

这篇文章很讽刺意义,苏疏樾拿到杂志,就一字不漏的读了一遍。她在现代的时候只是被动的学习过关于唐树的课文,所以他写过的全部文章有什么她并不清楚。

她不知道在真正的历史里面,唐树有没有写过这个小说,但她觉得这篇文章如果有的话,她很乐意背诵。

文字这种东西,她可以概述一个感动了不少人故事,让人产生共鸣,但却无法像是真正属于这个时代的作家那样,用文字让人心颤。

“大姐,明天我们就可以惩罚二叔他们,就可以回家了吗?”

见苏疏樾放下了杂志,苏昌俊眨巴眨巴眼,凑在边上问道。

苏昌俊已经可以下地了,只是还不能跑动跟长站。

苏昌俊原本就是个小胖子,之前过得不好才迅速消瘦成了萝卜头,这段时间补了回来,肌肤恢复了白净,腮帮子也长了肉,像个发酵柔软的白面馒头。

眼睛乌溜溜,苏疏樾瞧着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当然,明天你别怕,配合王律师回答问题就是了。”

苏昌俊点头:“王律师跟我说好了,说不要撒谎,什么都照实说。但是……”

苏昌俊突然两条小粗眉就皱在了一起:“王律师他说会问大姐你有没有欺负我们,我不知道怎么说,大姐以前不喜欢我们,是因为伤心阿爸阿母不在了,但是坏心眼,我怕他们只听一半,就像是苏疏欣一样,非说大姐是坏人。”

这件事王岱岳也跟苏疏樾说过,二房那边一定会找证人,说她欺负苏昌俊他们。要解决这件事不简单,得让法官相信她真的改过自新,会照顾弟弟妹妹才行。

“你们知道我不是坏人就可以了。”苏疏樾揉了揉苏昌俊的肉下巴,朝苏蝶儿招了招手,“你是不是也在烦恼这个问题?”

苏蝶儿脸红地点了点头,她以前做梦都想有人为她主持公道,明明她没做错什么就一直被欺负,但现在这个机会来了,她却什么都不想说了。

现在的苏疏樾就是一个大好人,会温柔的对着她笑,她都快忘了以前她不准她叫她姐姐,甚至想跟苏昌俊一样乖巧的讨她喜欢。

王律师说不能说谎,她却不想说不好的话,让大姐不高兴。

“你们俩都照实说,有些事情不是不说就不存在,我以前糊涂但是我现在好了,我的好又不是为了让别人看见,你们知道就行了。”

苏疏樾今天过来也就是为了安抚他们,怕他们明天见到太多生人害怕,轻言细语地让他们放宽了心,才回了霍公馆等着明天的硬仗。

苏家祖产是大房的毋庸置疑,当年分家二房早就把他们的那份家产败光,然后求着苏疏樾的父亲,让他顾念兄弟情分,让二房搬回祖宅住。

后面苏疏樾的阿爸阿母出了意外双双去世,苏二爷看大房的孩子都小,直接把产业全都接了过去。他也不经营而是把一间一间的卖铺子,后面卖的没有可卖的了,就剩了祖产就动了卖大房孩子的念头。

苏疏樾他送给章秋鹤就得了一大笔钱,后面苏疏樾又成了霍成厉的姨太太,不少人不知道内情愿意借钱给他,他才过的风水水起。

把苏疏樾送给章秋鹤这件事当然不能摆在台面说,今天法庭唯一的争论点应该是苏疏樾配不配做苏昌俊这个监护人。

苏疏樾虽然是大房长女,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果不是苏二爷把苏昌俊和苏蝶儿卖掉了,苏家大房的产业归他管理,都是合情合理。

审案的法官是个老法官,办事说话十分老派,还有些旧朝官员办案的感觉。

让苏疏樾不舒服的是,他隐隐有种偏向苏家二房的意思,守着小辈尊重长辈,长辈做事无错的那套,等到王岱岳列出了苏二爷派人赶走苏蝶儿,卖掉苏昌俊的证据,法官眼神才正常了。

“证人可以证明苏叔阳,嗜赌流连妓院,在原告双亲去世后,欺负原告苏昌俊年少,频繁以个人名义售卖属于原告的家产。”

“不卖一家那么多张嘴巴吃什么喝什么!大姐儿你平日你要喝茶,要做衣服,那些钱难不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