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她没有提前坐进车里,而是问了发生什么事,这个剧团说不定就是她签下了。
“这表演方法是不是国外的新演出方式,我看他们的妆容也跟平常不一样?”
旁边的太太们也竖着耳朵在听,听到苏疏樾运气那么好的捡到了个大便宜,忍不住羡慕,经过今天这个剧团财源滚滚完全不是难事。
苏疏樾还没回答,此时幕帘升了起来,大家又关注在了看剧上。
歌舞剧这种舶来品,都是看热闹,但看得懂的没几个,而这次朝阳剧团的演出简单易懂,本来看演出就是看故事。
不管再时髦的表演方式,如果观众看不懂不知道是演什么,一味的只觉得“厉害”,那观众只会越来越少。
抱着消遣的心态的消费者,只要不傻都不会花钱买罪受。
也就是这,样舞台剧才会在电影电视出现之后,观众一少再少。
所以朝阳剧团的新兴演出方式,苏疏樾扫了一圈宴厅的观众,今天过后或许会有人说他们“四不像”,将洋人的舞台剧演的不伦不类,但是他们剧团的名气和受众,就会那么一飞冲天。
打响了名气,他们就可以再说其他了。
“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章夫人捏着帕子,见到仙王下令解除魔力,两对情人拥抱,忍不住抚着胸口舒了口气。
女人们着迷戏剧,但是男人们还是吃饭重要,章秋鹤就属于觉得霍成厉家里的厨子手艺不错,把肉烤的刚刚好的。
听到老妻的声音,章秋鹤:“你不是不耐烦看这些东西,上次带你看芭蕾舞,你全程闭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要送你上断头台。”
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章秋鹤提起章夫人还是下意识愁眉:“他们穿那么少,腿又抬那么高。”
白宣苓就坐在旁边,听到章夫人的话,忍住了笑意,但心里止不住嘲章夫人老土。
芭蕾舞那么高雅的东西被她说的像是低俗不堪的东西一样。
白瑾轩察觉了妹妹的失礼,拉了她下。
对待自己哥哥,白宣苓直接没好气地瞪了眼。
她这一侧头,倒是错过了章秋鹤的扫视。谁不知道章秋鹤纳妾无数,但谁不给他原配面子,就跟嘲笑他是一个意思。
台上最后一幕幕帘拉下升起,演员们站在齐齐站在一起鞠躬,掌声响亮。
朝阳剧团这段时间遭受了太多冷眼,本来定期的在学校的演出,也因为他们被大剧院拒之门外,变得闲话不断。
几个演员喜极而泣,捂着嘴巴说不出话。
有军官见状,拿着桌上的绣球花,上台献花,女主捧着花主动跟他抱了抱。
不少的单身军官见状,有样学样,简直有把桌上花束搬空的架势。
除此之外,有些小姐见男演员双手空空,也不服输的上台献花,其中没演出的黎宽竟然是收到最多的。
面对学生们调侃的眼神,黎宽表情很空。
苏疏樾见状忍不住弯了眼睛,轻笑出声。
她看到彩排时候剧团人员的朝气,就认为这次演出会成功,但是能那么成功,她不止惊喜,也为他们高兴。
他们的成功是因为他们的优秀,他们对演出的认真跟努力,她的参与帮忙只是起的作用并不是关键。
“舞台剧还是英文演出好看,这样子的总觉得不大对。”
苏疏樾之前想着剧团成功会有人说酸话,没想到这酸话来的还挺快,苏疏樾转身看向白宣苓。
“我跟剧团人员都认为不能一味模仿国外的演出形式,而是在新事物是上面创新发展,这次的剧本是我跟盛州艺术科的黎教授一起商量出来的,白小姐觉得不大对,不知道有什么见解跟指教。”
苏疏樾声音温柔,态度比白宣苓和善多了,就像是只是讨意见。
“上次才说我们华夏也要我们时髦的戏剧,你的动作总是那么快。”周夫人在旁笑笑。
白宣苓觉得演出不行,那他们这些觉得精彩的,不就是她言下之意中不懂艺术的人了。
“还在探索摸索中,要是真的能为我们华夏的未来戏剧也发展献上一份功那就是最好了。”苏疏樾也不理白宣苓了,专心跟周夫人说话,“周姐姐见识广阔,我当初也是跟周姐姐聊过,有了很多思路,这次表演受到欢迎,周姐姐是朝阳剧团的恩人。”
周夫人被苏疏樾抬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足:“那也得是你有本事。”
“苏姨太太,演员的妆难不成也不是跟国外学的,而是你们想的。”
不少太太们扫过台上两个女主角还有仙后的妆容,对这个问题纠结的很。
朝阳剧团这三个女演员的长相都算是出挑,以前他们演出喜欢学洋人涂厚厚的白粉,妆容跳脱,青色的眼影上在脸上就像是打肿了脸。
苏疏樾找了金粉亮片,给他们改变了妆容,虽然妆容依然是夸张的舞台妆,但却能看清两人的五官。
特别是仙后涂了大红唇,眼睛周围亮粉跟水晶贴片,不止不觉得像是以前小丑般夸张好笑,反而有种另类的美感。
苏疏樾不藏私的回答,身边围绕了一群夫人太太,白宣苓这个跟苏疏樾起冲突的人,也被人无视的干干净净。
白宣苓看到章夫人站在一旁,并没有捧苏疏樾的场。想着苏疏樾都打好交道的老旧女人,难不成她还能不成。
微笑着上前跟章夫人搭话:“督军夫人,我爸爸是白振威,我叫白宣苓……”
跟长辈搭话一般都要自报家门,总不能像是平常般跟朋友间聊天。白宣苓感觉良好,她父亲的名字被她念得字正腔圆。
章夫人闻言同样微笑,但是下一刻就走开,去了苏疏樾的方向。
苏疏樾见到她快乐的叫了声干妈,自然地挽住了她的手。
白宣苓极力的绷着才没让自己的脸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