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跟道谢都不用,如果没有我的帮忙,你也可以脱身,你聪明智慧,又心胸豁达,所以能看到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不止解决了你的问题,还给盛州人都上了生动的一课。”
“反倒是我,”白瑾轩苦笑了下,“要不是这次,我也不会知道家族对我的桎梏就像是绑住了我的手脚,甚至头也被套上了绳索。”
风平浪静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察觉。
他可以当他浪漫自由的白少爷,等到了他所办的事情跟家族想法违背,他就没有了丝毫的话语权,在父亲眼中他的意志就是不懂事的玩笑。
“别那么说,再者人长大了就不可能有绝对的自由。”
其实白瑾轩苦恼的事情,苏疏樾也苦恼过。
她的母亲对她期望一直都是枷锁,只是她被磨得已经没了自己的想法,所以稍稍反抗还是按着她妈妈的期望发展。
但是白瑾轩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反抗。苏疏樾回想历史,其实也不知道白瑾轩算不算是反抗成功了。
他虽然在历史上有名气,但提起他还是会说起他的家族。
“你说的对,人生在世很难有绝对的自由,但是就像是你文章所写的——及时行乐。”
一个有志的青年是不会愿意得过且过,被枷锁压得直不起腰。
“我打算不日就去京州,大约会在中央任文职工作,从头学起。不瞒你说,我以前厌恶政客,但现在却觉得做政客比做被捆住手脚的人强太多。”
后面半曲舞,白瑾轩说了许多,把一些无法对父母对朋友说的话,都跟苏疏樾说了。
就像是宣泄这段时间被“捆绑”的压力。
“如果需要帮忙随时通知我。”这句话白瑾轩说的格外认真,“我知道你是个有想法有主意的女性,我不会把我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我只能说我如果你去京州,我随时欢迎,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一定尽力。”
舞曲结束,两人离开舞池,邀请苏疏樾对白瑾轩来说,就是离开盛州之前最任性的事,他虽然还有许多话想跟她说,但那一支舞的时间已经足够,没必要再给苏疏樾带了不必要的麻烦。
看到白瑾轩走进人群,苏疏樾还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历史中所描述的白瑾轩。
一个睿智的政客。
等到她回神又跟黎宽进了舞池。
乐曲换成了欢快的小夜曲。
“黎教授,你怎么没有跟剧团一起回去休息?”黎宽邀请人的手法太娴熟自然,根本没给人思考的时间,苏疏樾都忘了手怎么就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难得参加那么高大上的宴会,直接回去了多可惜。”
黎宽反身带着苏疏樾转动,脸上笑意灿烂的酒窝都在腮边显现。
步伐时松时紧,跟白瑾轩不同,黎宽纯粹是找了个合适的舞伴,放松思维想法,享受翩翩起舞的感觉。
苏疏樾被他带动,整个人也变得悠闲轻松。
后了一步的杨家堃微微可惜,不过晚了一步就被别人抢了先。
优雅随性的圆舞,苏疏樾穿的虽然不是大裙摆的裙子,每次转圈乌黑浓密头发飘动,带起了阵阵花草香风。
宴会跳舞是在正常不过的事,除了章夫人那样,不能接受自己丈夫以外的人触碰的老式女子,都把跳舞当做正常社交。
苏疏樾也就是跟白瑾轩跳的第一支舞有些稀奇,跟黎宽跳舞,有人知道了黎宽只是个教授,就没了对他们的关注。
“这香槟度数应该不高吧?”离开舞池,黎宽看到苏疏樾顺手拿了一杯酒,而且喝了半口,担心她喝多。
“黎教授放心,我酒量不差,几杯酒还没有你刚刚转我的时候头晕。”
离开了舞池,黎宽腼腆的性格又出来了,笑着搔了搔头。
一直头疼的大问题今天终于得到了解决,前途一片光明,他忍不住忘了形。
两人说了几句话,黎宽被之前为他献过花的小姐请去跳舞,苏疏樾坐在沙发上小歇了一会,看有要走的客人顺便送了送客。
“想不想让霍成厉更生气。看到你跟瑾轩跳舞,他可是直接跟宣苓跳到一半就停了。”
苏疏樾转身看过去:“杨三少爷。”
“有没有兴趣跟我跳支舞?”杨家堃取下帽子,做了一个标准华尔兹邀请女士跳舞的姿势。
“我为什么要气我家将军,不过上次跳舞被你牵制的太厉害,倒是可以再试一次。”跳了两曲,苏疏樾舞瘾也上来了,绷得太厉害,总是需要舒展肢体放松放松。
两人进入舞池,吴孟帆本来在跟一位小姐说话,无意扫到匆匆结束了搭讪的心,立刻去搜寻他家上司的身影。
搜索半天,发现霍成厉在跟几位军官喝酒说话,吴孟帆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担心太多余。
连跳三曲,他还以为自家上司会眯着眼盯着舞池里苏疏樾不放,没想到那么平淡。
但这样也正常,本来将军就让他“保持清醒”,想必将军本身看的一定很清楚,他的那些揣摩猜测,应该都是他想太多。
吴孟帆正想着,突然见到霍成厉动了,而且走向的方向……
吴孟帆看过去,舞池里苏疏樾跟杨家堃已经跳完分开,而苏疏樾刚出舞池,孙中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在向苏疏樾邀舞。
运动容易口干,苏疏樾跳完又拿起了一杯酒水,虽然是小口啄抿,却喝的干净。
“苏姨太太好酒量。”孙中靖没想到苏疏樾那么热门,本来白瑾轩之后,他就想邀她共舞,没想到被黎宽抢了先,后面他表弟说苏疏樾连跳两曲太累,立刻再邀请她她会拒绝。
他放弃了做第三位,没想到他表弟却大大方方的捡了便宜。
“孙大校觉得今天的餐点怎么样?”苏疏樾还记得这个射击场要扯她肩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