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就把礼物收了,让赵秘书接待他。”
赵秘书是吴孟帆找的助手,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没留过洋,却是在正正经经的在主任级别的领导那儿当过许多年的秘书。
苏疏樾和她虽然还在磨合期,她就已经能为苏疏樾解决不少麻烦。
“姨太太是打算让剧团进大剧院了?”
“不,还得等等。”苏疏樾算了算日子,笑道。
既然吴孟帆来了,苏疏樾不着急跟他回霍公馆,邀请他一起在苏昌俊他们这里吃晚饭。
等吃好了饭,苏疏樾把讲故事的担子扔给了吴孟帆,等他把故事讲完,两人才启程要回霍公馆。
苏昌俊抱着吴孟帆的腿,看的却是苏疏樾:“再坐一会再走嘛!天都要黑了,天黑了就会有妖怪,妖怪可吓人了,不能叫它吓到大姐。”
“这会是妖怪了?”苏疏樾把苏昌俊抱了起来,“上次不是说有老虎?”
每次苏昌俊留人的话都在不断创新,因为性格乖,不会撒谎说身体上不舒服,把苏疏樾骗留下,所以就把离开宅门的世界说的格外恐怖。
什么狼外婆、蛇妖精,五岁的小男孩像个怕小孩乱跑,所以不断恐吓小孩的长辈似的。
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苏疏樾哄了几句,就跟吴孟帆走了。
踏出大门,吴孟帆都还在想两个孩子恋恋不舍的眼神,不由道:“姨太太何不把他们接到霍公馆居住,将军并不在意这个,当初打算让他们住在后院。”
而且这两个孩子又乖又懂事,说不定能成为将军跟苏疏樾的感情催化剂。
“可是我介意。”苏疏樾淡淡道,察觉到吴孟帆愣怔,没有多说,“我在霍公馆就行了,他们还是在外头长大好。”
吴孟帆呐呐:“姨太太……”
“对了,将军最近在忙什么?”
之前说出差,消失了几天就回来了,但回来之后两三天才偶尔见个人影,连饭都没空在公馆用。
如果他是吓得落荒而逃,故意躲着她也不大可能。
那天之后,霍成厉要是晚上回公馆,就会把她从床上挖起来,抱到二楼他房间。
第一次深更半夜迷迷糊糊,她还以为遇到了鬼,当然第二次也没好哪里去,她依然吓得咬了霍成厉脖子一口。
而亲亲摸摸也有,但她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有事忙,整个人都带着点疲惫的感觉。
“姨太太还记得之前的罗宾先生吗?他跟督军达成了互利互惠的协议,要运东西进盛州,将军最近就是忙这个。”
苏疏樾当然记得罗宾,这段时间她还跟他联系来着,他的人脉广路子多,她想托他买些拍摄的设备,现在华夏有电影,也有人拍,但那画质感觉太差强人意。
“要忙到连睡觉都只能三更半夜回家那么夸张?”
“这段时间的军务也有点多,在招收新兵……”
忙是忙,但吴孟帆其实也不大明白,自家将军有时候都在军区休息了,又半夜三更的开车回公馆。
苏疏樾见吴孟帆眼睛闪烁,没逼问他。
她觉得霍成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或者是因为她唤醒了他曾经记忆中的某种创伤,再或者是大龄处男对感情恐慌,所以就来来回回的折腾。
不过按着霍成厉的控制能力,再折腾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平静下来,理清楚思维了。
他这个人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这把歌舞都减少了太多,已经有些干瘪了。”
拿到全新的《威尼斯商人》剧本,有些演员发出疑惑。
《威尼斯商人》作为着名喜剧之一,朝阳剧团这段时间在受邀的聚会上也表演过一次,但都是有乐队在旁,舞蹈更是不可或缺。
在他们看来舞台表演就是得又唱又跳,才能吸引观众的视线,之前苏疏樾和黎宽改动《仲夏夜之梦》,为了缩短时间,但里面的歌舞都还是存在的。
现在这个剧本就成了主要对话,偶尔伴有音乐,那就像是他们在说故事似的,一点艺术性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这就是话剧?”有位演员皱眉站了起来,“这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一点艺术感都没有的东西,怎么能被称作表演。
见他的反应,黎宽扫过团员的神情,有几个也是皱着眉,剧本翻了两页就不愿意往下看,这还真叫苏疏樾说中了,这还没做出什么成绩,就已经有了人心浮动的问题。。
“可当初说的做华夏特色的演出,做大家都看得懂的演出。”杨茜觉得话剧这个新模式很好,“这更当初构想的一模一样,这样的剧本我们更有发挥的余地,更能清楚的描述一个故事,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可没有艺术感,既然只是讲故事,干嘛不让请说书先生,我们是读过书大学生,为什么做没有内涵的东西。”
“你这是强词夺理,这样怎么就没内涵了。”
“好了好了,怎么吵起来了!”
苏疏樾还稳坐着看他们吵架,黎宽已经受不了的摆手阻止。
趁着安静的那么一会,苏疏樾道:“十天后在东街朝阳剧团会有第一场义演,义演之后还会有不少,演的就是你们现在拿的剧本,觉得不想演的今天晚上就把名字报到黎教授这儿,好开始排练。”
“反正我肯定是要演的。”杨茜气哄哄地坐下,拿着剧本继续看。
争吵的人面色犹豫,不想演现在又不好意思开口,怕惹苏疏樾和黎宽生气。
“好了你们先去想,晚上找黎教授聊天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