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答应,过去她过得太随意也太潇洒了,总以为人生可以有很多种选择,可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根本没得选择。
“你们小年轻现在不是喜欢称呼男人为直男吗,阿照就是最典型的直男了,在跟人相处这方面,他是很简单的,不喜欢拐弯抹角,而我们女人呢,就希望自己的男人能明白猜到自己的小心思,如果阿照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他,千万不能憋在心里,因为你憋死了,他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陆佳音算是明白了,梁母今天就是跟她说对付她儿子的方法,这个还是要洗耳恭听的,一般都是妈妈最为了解自己的孩子。
“如果你生气了,可以这样告诉他说你生气了,但目前你不想跟他说话,也请他不要跟你说话,这样他虽然会很莫名其妙,但私底下绝对是抓心挠肝,不停地回想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当然生气的时间要控制好,让他难受几天,最后你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对不对?”梁母一副非常有经验的样子,惹得陆佳音失笑不已,她又道:“妈妈也是要对付儿子的。”
陆佳音好奇问道:“那如果我让他生气了呢?”
梁母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如果是别人让阿照生气了,那后果会很严重,如果是佳音你的话,会很容易哄好他的。”
“是吗?”陆佳音有些怀疑,梁照虽然脾气不算太差,可他这样的人,如果生气了,应该很难哄吧?
“当然,他不会跟自己的妻子较真的。”梁母骄傲地挺直了腰板,“如果他这么小气的话,那也不配当我的儿子了。”
因为聊到了梁照,所以这对婆媳俩的关系近了很多,梁母为了跟儿媳妇能有更多的话题,十分亲妈的跟陆佳音说了很多梁照小时候的糗事,逗得陆佳音哈哈大笑,没想到梁照也有那么可爱的时候。
婆媳俩是在外面吃的午餐,梁母给陆佳音买了一双鞋还有一套首饰,陆佳音没有拒绝,倒不是说脸皮厚如城墙,而是她现在的身份就是梁母的儿媳妇,婆婆一时高兴给媳妇买点小礼物,这媳妇要是愣是不接受,婆婆心情能好吗?
她心里也决定了,等过几天得空了,她就给梁母买个镯子,不管是多亲近的关系,都是要讲究礼尚往来的。
吃完午饭之后梁母就去会牌友了,本来是想带着陆佳音的,但又怕陆佳音觉得无聊,只好作罢。
说来也巧,刚跟梁母分开,陆佳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霍知原打来的。
她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霍知原也是宿醉之后醒来发现通话记录里,陆佳音有打来电话,而且赵臻说是她通知他们的,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打个电话过去说声谢谢,然后再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找她。
“陆小姐吗?昨天的事谢谢了,改天当面跟你道谢。”
现在陆佳音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知原了,她跟他是很要好的朋友,从小就认识,他的师父跟她的师父又是好朋友,两人也会经常一起出任务,对她来说,霍知原就是好哥们儿,也是战友,虽然曾经怀疑过他对自己可能有那种感情,可后来他谈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之后,她就没再自作多情的有这种怀疑了。
现在得知他对自己真的有那方面的感情,虽然不至于手足无措,可尴尬还是会有的。
“没有关系。”
霍知原对陆佳音很有好感,当然不是指男女感情方面的,而是潜意识里就觉得这是个好人,而且对阿乔也是真心的,所以面对陆佳音,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信任感,对她也不会设防。
“陆小姐,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问题可难倒陆佳音了,如果还没有确定霍知原的感情,那她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他,她所知道的一切,可是现在就不行了,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了他,她必须要更加确定她的猜测之后,才能告诉他。
陆佳音想了想说:“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下事情有没有进展。”
霍知原语气很是颓丧,“没有,拜托黑客去查了那个匿名电话的ip地址,那个电话号码已经作废了。”
陆佳音知道,如果她没有碰到那个中年男人,如果那个中年男人没有告诉她,那么,可能终其一生,他们都不会知道是谁做的。
她攥紧了右手,咬了咬下唇,目光坚定,“霍先生,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一定可以查到的,希望你不要放弃,我也不会放弃。”
霍知原沉默了一会儿,道:“陆小姐,如果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去查,我就会去花上我的一辈子,阿乔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听到霍知原这样说,陆佳音心里很感动,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也有比爱情更为坚固温暖的感情在。
挂了电话之后,陆佳音就打车去了某个小区,按照记忆她来到小区最里面的一栋小区楼。
这里的设施有些老旧了,都没有电梯,她曾经来过一次,得亏了她的好记性,墙面已经有些斑驳,但这个小区所在的位置特别好,就算是这样的房子现在房价都炒到很高了。
来到五楼,已经气喘吁吁了,陆佳音扶着墙平静了一会儿,目光复杂的看着对面的屋子,现在房门紧闭着。
她站直了身体,其实没打算进去,也不可能真的跟那个人当面对质,毕竟现在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她是个陌生人。
正在陆佳音准备走的时候,隔壁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女人,女人看到她怔了一下,问道:“小姐,你找人啊?”
“不是。”陆佳音摆摆手,“我在下面的电线杆上看到有租房信息,就上来看看。”
中年女人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放下手中的垃圾桶,随意往身上抆了几下,走到陆佳音面前,态度也变得热情起来,“正好,我就是这层楼的房东,有个房间的合同要到期了,要不要看看?”
“哪个?”
中年女人指了指那个屋子,“就是这间,我是不想把房子再租给她了。”
陆佳音心口一跳,抓紧了手包,问道:“为什么啊?”
“以前都好好的,挺好的一小姑娘,这段时间天天晚上时不时就尖叫一声,都不知道在做什么,吵得邻居都来我这里投诉了。”
陆佳音追问道:“她为什么要叫啊?”似乎怕中年女人不回答,陆佳音又装作狐疑的样子道:“该不会是凶宅吧?”
房东大妈叉着腰大嗓门的开始解释:“哎哟哟,小姐你说这话可不好啊,你随便查,我这一带离火葬场殡仪馆不知道有多远,那个小姐在我这里住了都快五年了,这要是凶宅,那她能住五年吗?”
“那她为什么要叫?我这租房子可得问清楚。”
“鬼知道,天天人不人鬼不鬼的,在路上叫她她都听不到。”房东大妈一拍额头,“瞧我,你还没看房间吧,正好我这里有钥匙,先进去看看。”
“那位小姐现在在家?”陆佳音诧异道。
“管她在不在家。”房东大妈从口袋里摸出一大串钥匙,找出其中一个,打开了房间。
陆佳音迟疑了一会儿,也跟着进去了。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很浓的檀香味,大妈估计也是第一次进来,在看清楚摆在茶几上的东西后,顿时瞪圆了眼睛。
她应该是烧过不少香了,家里还贴着符纸,陆佳音越看越心惊。
房东大妈气得把香炉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还将墙上的符纸全部撕了下来,一边做这些动作一边骂:“这什么东西啊!要死啊!”
如果说一开始陆佳音还有些怀疑,那么现在基本就是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