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人,你可愿把事情的经过详加说一遍给我们听。”此说开口的不是贤妃,而是素来文静内敛的容妃,看得出来,她也有几分兴趣,想要听听当日里在宫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楚若抬头,淡淡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发现除了乔美人没有丝毫兴趣外,所有人都兴致满满,等着她开口,就连贤妃也在等着她。
若是她不说的话,怕是在场所有人,都要彻底得罪一遍了。杨楚若踌躇一阵,将个中事情大概说了个遍,不过,她只字不提那惊险一箭,还有矮屋里发生的一切,以及叫花子白杨的事儿。
饶是如此,众多妃子们也听得惊险连连,时不时的惨白着一张小脸,紧紧攥着手绢儿,仿佛亲身经历一般,更有人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唏嘘道,“哪来的这么多杀手,杀千刀的,他们就该都抓起来,满门抄斩才是。”
“可不是嘛,连当今皇上都敢动手,他们好大的胆子,这样的人如何能够轻易放过。”
“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查出凶手是谁了。”
“……”
贤妃娘娘眼神有些飘闪。
敢对皇上下手的人,整个楚国除了她爹镇北大将军外,怕是没有第二个人了吧。而且,爹爹可是一直惦记着皇位。
这些年来没少催她赶紧生个皇子,将来好扶植他当皇帝,彻底废了皇上。可是皇上一直都不肯碰她,她又怎么可能怀上龙子呢?偏这些又不能对爹爹说,只能干着急呢。
若不是皇上几乎每天晚上都召不同的人侍寝,她甚至都要以为皇上不举了呢。否则又怎么可能几年来都没碰过她一下。
谁能想像,她入宫几年,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贤妃莫名的有些慌乱。皇上最好不要查出来,若是查出来,她们周家定然逃脱不了干系。爹爹也真的是,皇子尚未出世,就要对皇上出手,皇上就算死了,不是还有二皇子跟小皇子吗?除非他们两个也死了,否则,爹爹也当不了皇帝,又何必如此着急呢。
贤妃虽然脸上没有多大表情,却依旧被容妃看了个仔细。心里百转千回。
镇北大将军派人刺杀的吗?想必是有的吧。
但是单凭镇北大将军,能派出这么多精锐的人马吗?怕是办不到的吧。可是除了镇北大将军,诺大楚国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又或者,其它国家也有参与进来?
“苏贵人,你好大的胆子,还不跪下。”贤妃说变脸就变脸,猛然发难,再次将矛头指向杨楚若。
杨楚若一怔,没有适应贤妃的突然变脸,众人更被贤妃吓了一大跳,暗骂几句疯子。
“不知道臣妾所犯何错,恳请娘娘告知。”杨楚若站了起来,弯腰行了一礼。
“所犯何罪,你犯的罪可大了。皇上出宫遇险,你身为后宫妃子,难道不知道以身保护他吗?竟然还让皇上受伤了,你说你该当何罪。”贤妃由着下人扶着,却是站了起来,厉声道,脸色难看。
众妃子了然,心中皆是百感交集的,也替杨楚若感到悲凉。
贤妃这话,无论从哪里讲,都是找茬的,而且找茬的方式还如此的愚蠢。若不是因为她父亲是镇北大将军,姑母是太后,后宫哪还有她立足的地方。
苏沁跪了下去,背脊挺得直笔,不卑不亢,却却坦然认错,“臣妾该死,臣妾身为后妃,却没能保护皇上,臣妾失职。”
乔书棋赶紧也跟着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求情道,“贤妃娘娘,求您饶苏贵人一次吧。苏贵人没有武功,当时情况复杂,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若是强行帮忙,怕也是反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