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您有所不知,我家当家的,他是得麻风病死的啊,会传染的。”
“麻风病也要检查,要是不检查,我们全家都得死,还不快打开。”
“……”
杨楚若静静的听着,似乎还能感觉到有人在拍着装着她的棺木,再集合他们的对话,杨楚若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道她现在躺在棺材里?凤林城?那是哪里?已经出了楚国帝都了吗?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凤林城?怕是离帝都很远的吧?她昏迷了多久了?又走了多远了?
杨楚若想要开口,可她连嘴巴都张不了,明显就是连哑穴都被点了,只能静静的等着,等着士兵们开棺了。
也许开棺,就能看到她了。
“爹,你们不要碰我爹……”
“夫君啊,你死得好可怜啊,你活着的时候,人人都欺你辱你骂你,你死了还不得安息,你怎么那么惨啊,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啊。”
杨楚若明显能够感觉得到周围有不少的人在哭泣着,还有一个女人将身子都趴了棺木上,一边拍打着棺木,一边 哭得泣不成声,将以前发生的悲惨事情一一的说出来,声泪俱下,时不时的还掺杂着一个孩子的大痛声。
杨楚若真想把那个刮燥的女人一巴掌拍走,听得直烦燥。
也不知道她是风凌的什么人,还是被风凌的收买的,装得栩栩如生,再这么下去,那些士兵定然会放弃的。
果然,另一个士兵突然上前几步,蹙眉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东街的包三娘啊,怎么,你们当家的死了?”
“是啊,我这苦命的,他就把我们娘俩都给落下了,这以后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包三娘捂着嘴巴,不住的抽泣着。
“怎么?你认识她?”刚刚厉喝的士兵问向自己的同伴。
“是啊,东街的包三娘,卖包子的,嫁了个病鬼,每天都奄奄一息的,家里为了给他治病,花了不少银子,想不到,还是死了,我看他就算了吧,也不用检查了,免得被传染。”
“这怎么可以?万一朝廷的人知道怎么办?朝廷可是下死命令,无论是谁进出城,都要仔细盘查的啊。”
“天下人千千万万的,也不可能那么凑巧,再说了,包三娘一家在东街都住了几十年了。罢了罢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你自个儿去检查吧,我可不想染一身的病。”
“这……”
“哎呀,你烦不烦啊,有什么好检查的,多晦气,直接让他们走就好了呗,朝廷把守得那么严,无非就是丢了人,咱们凤林山高皇帝远的,谁会来这里?能从帝都出来的,哪个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呵,就这个小小的凤林城,老子都不想呆了。”另一个士卫不耐烦的吼道,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又有几道同样不耐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场的那么多人,所有都巴不得送丧的队伍赶紧离开,最开始坚持的那个士兵摇了摇头,长袖一甩,示意送丧队伍赶紧离开。
他在紧张什么。他们说得没错,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又是偏远的地方,谁会来这里,整个楚国那么大,又怎么会刚刚好在这副棺材里,真不知道朝廷到底丢了谁,又或者说,是在捉拿谁,为什么弄得风声鹤唳的。
杨楚若的心一凉。
她就知道,结局肯定是这样的,否则,也不可能一路从帝都来到凤林城。装在棺材里运走,果然是好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