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战战兢兢,不敢吭声,自从玉妃娘娘去天牢里走了一趟出来后便性情大变,脾气变得异常的暴燥,时不时的就发火骂人,甚至连打人都有。
“娘娘,奴婢不知道有一句话当说不当说……”一个宫女忐忑的道。
“有话就说,不想说就给本宫闭嘴。”
宫女身子打了一个寒颤,鼓足勇气,这才战战兢兢的道,“奴婢去拿药的时候,太医说没有安神药,友阁的丁采女身子不适,去……去太医院求太医开药的时候,丁采女说……说她最近夜夜难眠,想求个安神药,太医马上就给丁采女开了,由此可见,太医院分明就是有安神药的,只不过不想给咱们玉妃宫。”
“啪……”宫玉秀狠狠甩了一巴掌过去,冷不防的,把宫女打得口吐鲜血,当场懵掉。
一边几个比较有眼色的宫女一句话都不敢吭声,把头低下,不去看玉妃震怒的模样,心里不由讽刺。
真是不长眼,谁不知道太医院根本不缺安神药,娘娘不是说了吗?他们分明就是狗眼看人低,趋炎附势,不想把安神药给宫氏,怕得罪了皇后娘娘,她居然还敢提丁采女去太医院找太医开安神药的事,这不明摆着在暗嘲玉妃娘娘一个四妃之一的正宫妃子,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采女吗?
娘娘怎么可能会饶过她,真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单蠢。
“没长眼的狗奴才,拖出去,杖打五十大板。”宫玉秀怒道。
宫女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些什么,赶紧大声求饶,然而,宫玉秀正在震怒的时候,又怎么可能饶过她,不一会儿,便被拉了出去。
宫玉秀一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自己则颓然的坐在凳子上。
进宫两年,她在冰冷的后宫里成长了不少。
经过这件事,她才确切的明白,若是不受宠,在宫里,有多受冷眼,甚至于,她堂堂一个玉妃娘娘,竟然连一副安神药都拿不到。
皇后……呵……
当日与她们一起进宫的秀女,杨楚若的身份是最卑微的,而她,则是最风光无限的,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没有人敢给她一个脸色,更没有人敢说她一句不是。
现在呢,别说玉妃宫外的下人们,就连玉妃宫里的下人,都经常聚在一起,叨唠着她不受宠的事,连她们在后宫里,都跟着没面子,还有份例,呵……一个月比一个月少了,只怕下个月,又会被克扣一大半吧。
宫玉秀往另一间屋子里走去,看到长公主已经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也梳好凌乱的发丝,只不过还在沉沉的昏睡着,宫玉秀心烦的离开自己寝宫,茫无目的到处行走着。
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书棋宫。
宫玉秀的脚步顿住了,脑子里面自动闪过乔书棋那张温柔浅笑的脸,以及疼宠她的表情,宫玉秀只觉得心里阵阵难受,根本没有勇气迈进书棋宫。
这些日子以来,她甚至不敢去问乔贵妃如今怎么样了,就怕得到不好的消息。
宫玉秀黯然的垂眸,一步步离开书棋宫,继续茫无目地的走去,她没脸去见乔姐姐,乔姐姐也不会原谅她的。
走着走着,宫玉秀竟然走到储秀宫,她们初进宫前住的储秀宫,给过她无数欢乐的储秀宫。
景还在,人已非。
夜凉如水,感慨万千,每个人都变了,她也不是当初那个没心没肺的宫玉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