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内力浑厚,功夫高深。这一室的宫女哪里能听到您的脚步声呢?”柳妃娇媚的声音带着三分绵软,五分讨好,仰头望向南皇,目光中满满是仰慕之情。
南皇略一弯腰,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略一用力,柳妃就觉得自己身子一旋,已如了南皇的臂弯之中。带着娇羞将脸埋在他怀中,呼吸着龙延香的气息。金线绣成的盘锦龙略略嗝痛了她娇嫩的脸。
“这后宫里,大约你是最懂得怎么讨朕欢心的人了。也难怪朕会常常想起你。”南皇略一低头,口中滚烫的气息喷在了柳妃额头上。
“陛下……”柳妃抬起头来,双颊早已飞上的一片红晕,在南皇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宫女们找就知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室的春光。
良久之后,犹自喘息着的南皇翻身躺平了身子,缓缓闭上了双眼。
柳妃却将头转到一侧,目中的泪珠滚滚留在鸳鸯戏水的织锦寝枕之上。疼,如同撕裂般的生疼。她握进了汗津津的手心,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无数的金星在闪烁着。
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浑身的骨结都似被扯开了又重新按上,一处处都疼的让她汗泪交流。
多少人羡慕她的盛宠,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怎么样的磨难,南皇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自己身子上那一块块斑驳的青紫色,他捏出来的,咬出来的,掐出来的。
柳妃默默抆干了眼泪,手臂探出身上的轻薄的蚕丝锦缎被,发出了窸窸窣窣的磨蹭之声。
“疼吗?”南皇的声音中含了一丝满足后的慵懒,接着月光看到柳妃手臂上一个青紫色完整的手指痕迹。伸出手来轻抚过去,语调清冷。
“疼。”柳妃娇滴滴的说道,强忍着躲避的冲动反而迎着南皇把手臂递到他面前。身子微微颤栗着依进了他怀中,“可臣妾疼得高兴,这份疼是宫里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
南皇一怔,随即朗声大笑。伸手拥柳妃入怀:“宫中多少女子,却都不及你聪慧!这样柔婉的性子,却有如此机敏的言辞。小柳儿,不枉朕如此疼爱与你。”
柳妃俯在南皇怀中,发出娇媚的笑声来,如同小猫儿绵软的叫声。一双妙目却透过垂下的薄纱床帐看向了自己妆台的妆奁最底层。
哪里藏着一份信,一封杨楚若的来信。信中虽然不曾明说,却是邀她一起杀死南皇的。是什么样的勇气能让她来邀请自己杀死自己的夫君?除非,她知道自己的处境……
惜月公主和杨楚若有百万雄师,虽斩关夺寨,却终究是奈何南皇不得。所以,才会邀自己参与暗杀吧?只有杀了眼前这个人才是唯一能够真正打败南朝的方法。
她身在后宫,却无时无刻不在打听着前朝的动静。她的怨恨是如此的深沉,去深深埋藏在那一双剪水似的秋波中。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夜空中显得如同鬼魅,让人心胆为之一寒。寥落的夜空中密布着漫天星斗,惨叫划破了长空,也碎了一室的宁馨。
柳妃知道,那是轩辕锦鸿的叫声,叫得这样凄楚,看来又是正在受刑吧。听闻竟有高手想要救他,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势力。
一面想着,一面缓缓闭上了双眼。却在骤然间听得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齐响了起来,又在一个瞬间同时止住了。本已睡下的南皇突然翻身坐起,一言不发的赤脚站在了殿中。
柳妃慌忙坐起身来,下身传来的一阵剧痛袭来,强行咬住下唇,才忍住了差点要从唇边溢出的一声哀鸣。
南皇伸手扯过一件中衣来,柳妃咬着下唇,强自支撑着从床榻上走下来服侍。却见南皇手脚甚是利落,不过三五下的功夫,已将中衣穿在了身上。
柳妃疼得直不起腰来,正好接势跪了下去,埋头为南皇穿鞋袜。
才穿上一双软底的快靴,还来不及理整齐长袍的边角,南皇一抬腿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袍角从她发髻旁划过,钩住了她一缕秀发,她慌忙伸手去按,却依旧被他极速的脚步带走了几根秀发。
急忙赶到了空殿的南皇只见殿门大开着,轩辕锦鸿已昏死在了殿中,他身旁横七竖八倒着五具尸体,正是今夜奉命来折磨他的人。
走过去查看时,见都是刚刚才断气,死因与齐建木相同,都是死于脱力,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双眼圆整着,仿佛见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