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凌松了口气,对于这个杀手的危险他并知道底细,却直觉的知道帝后二人夜探多有不妥之处。这才连忙赶了过来。
三个人一起进入了将军府的正房之外,却不由得一齐皱起了眉头。
只见正房门口地上横卧着两个丫鬟,显然已是死去多时了。看来这杀手心狠手辣,竟连这样十三四岁的小丫鬟也不曾放过。
将军素喜郎阔,所以将军府正房只用一道青玉雕花屏风隔成了两间,站在门口就可以一目了然。
那正房中将军虎目圆整,双眸却只余下一片惨灰,早已断绝了所有的生机。双臂却犹自撑在桌上,强行支撑住了自己早已僵硬的身体,竟是虽死不倒!
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眸大大的睁着,似是不可置信一般,牙关紧咬仿佛含着难以言喻的悲愤,又似是有话要告诉来者。
楚宇晨一步迈过门口丫鬟的死尸,直奔着姜戎瑞的尸体走了过去,只见他面目狰狞,死状可怖之极。他的一只手掌却完全摊开,牢牢撑在了桌面之上。
楚宇晨虎目含泪,眼前的这位将军为他出生入死,此时原本该是花团锦簇的庆功宴上开怀畅饮,却不料竟然命丧家中,死不瞑目!
自己甚至没有来得及敬酒一杯,酬他为国征战的功劳,谢他解百姓与倒悬的功绩。他却……
楚宇晨亲手将姜戎瑞的尸体放平了了地上,手掌抚上他眼皮,替他合上双眼……
水凌却是目光一闪,抢上了一步,眼睛往向了桌面之上,只见那桌面之上力透桌面,写了一个歪歪斜斜的一横。
原来姜戎瑞用手所遮盖的正是这样一个他拼死留下的线索。
水凌用自己的手指沿着那一字上划过,眼中的精光却是越来越盛,半晌,他才走到替姜戎瑞整理遗容的楚宇晨身旁,说道:“陛下,属下有发现,陛下请往桌上看!”
楚宇晨站起身来,凝眸看了过去,却是浑然不解,问道:“姜戎瑞这是何意?”
水凌摇了摇头,说道:“或许是说来者只有一个人,或许……”
楚宇晨走到了桌前,却突然“咦”了一声,说道:“为何这痕迹越来越浅,竟似脱力一般?”
水凌说道:“属下刚才检查过了门外的一些尸体,发现身上都没有明显的伤痕,显然是被内力震死的,可连杀这么多人,这样强大的内力属下别说不曾见过,竟是闻所未闻……但看到将军所书的这一横,属下心中却另有一个想法。”
楚宇晨目光一沉,“你说。”
水凌答应了声是,才又说道:“将军在死前,可能是大量的内力奔涌而出,体内内力断绝,这才丧命的。若是将军身上没有别的伤痕,那多半就证明了属下的猜测。若非如此,无法解释将军这一横中,有明显的内力强弱之别。”
如此说来,必然是身负邪功之人……
只是,这个人是谁呢?
竟然有这样一个人一直在自己的皇城之内,想来令人毛骨悚然,可此人既然屠戮自己的大将,必然对楚国不怀好意,他又为何要等到自己回国这才发难?
若是他趁自己未曾攻下南朝之时,就兴起屠杀,自己一面要顾忌战事,一面皇城中后院起火,那时候必然是难以兼顾,想来未必能取胜。若说他憎恨楚国,为什么不如此做?
脑中将留在皇城中的高手一一过了一遍,只觉得人人都像杀手,却仔细一想,又人人都不像。
水凌此时已查看完了将军的尸体,单膝点地,说道:“陛下,属下所料不错。正如属下所想,将军死于内力具失……”
说完这句,他顿了顿,又说道:“属下请陛下让我来调查此事!属下与姜戎瑞将军私交甚笃,今日他一家大小被人灭门,属下愿亲手擒拿此人,为将军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