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少时得了一场大病,失了味觉,无论多好吃的东西在他口中,都形同嚼蜡。”五皇子见表妹有些不安的模样,出声解释道。
林锦初听了五皇子的话,心中难受,她抓住了手边的裙摆道:“难道就治不好了么?”说罢,她便知道自己有犯傻了,宫中那么多名医,若是治得好的话,便已经治好了。
五皇子并没有回答林锦初的话,只扬唇笑了笑,闭目养起神来,最让他惊讶的还是父皇的态度,太子从鬼门关回来,他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是对为人君者的历练而已,并没有为太子出头的意思。
林锦初有些怪自己傻,还自作聪明的将糖醋排骨递给了太子,太子居然还对她说好吃,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就……
想到此,林锦初变得有些消沉,五皇子大条,不懂小姑娘的心态,只当将她安全送回了家,并无二话。
两个活宝走了以后,南宫公主将太子叫道书房中,她将花筏摊开来说道:“你只将卫珍否了,其他的几位女子你可有属意的?”
太子正襟危坐,烛火在他俊美的五官上留下了阴影,南宫公主并揣测不到他的情绪,随着烛火啪啪的声音,太子终是淡淡笑了笑,“我喜不喜欢是次之,重要的是合不合适。”
南宫公主听见这侄儿的话,愣了一下,她笑自己果然是女人,居然还想在意喜不喜欢这些小事,大概在男人特别是在帝王的心中,是没有什么情爱的。
她将花筏轻轻折了起来,“是我多虑了。”
☆、第38章
宫中没有能主事的女主人,南宫公主将花筏上的名字直接报给了圣上。
圣上看着上面的名字良久,突然问南宫公主道:“居然没有卫家的女子?”
南宫公主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会提起卫家,只老老实实的说道,“本来有卫家的嫡长女,不过太子看上去不大满意,我便将卫家小姐的名字删掉了。”
说罢,南宫公主抬头看了看自己哥哥的神色,“若是圣上属意卫家小姐的话,我便将她的名字添上去。”
“卫家嫡长女?是那个小时候男装与皇子们一起读书的?”圣上眯了眯眼,年纪大了,对前尘往事越发的记得不清楚了。
“正是,当年元后还说过,这个外甥女儿的性子,像极了她。”南宫公主恭敬的说道。
“性子像极了她?”圣上面上闪过一丝怅然,“那便算了吧,以卫家的权势,她嫁到哪一家都不敢亏待了她。”
圣上再看花筏,花筏第一位上便是任婷的名字,“任家女啊。“他敲了敲自己的案头,若有所思,任家前几代家主在朝中都是举重若轻的人物,而到了任婷的父亲,却有些后劲不足,不过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能耐,在朝中格外低调,老老实实的领着祖上给挣的爵位,比其他败家子好上太多。
但凡圣上,最怕的便是自己的长大了,超过了自己,这花筏上其他的贵女家中势力颇大,圣上想限制住太子,便不会将这些家族的势力划到他的势力范围。
“这些日子,你耐心为太子打探各家女子的品性,又主办了百花宴席。下次在家宴上,必定要让太子好好敬上你一杯。”圣上心中有了决断,对同母的妹妹笑道。
南宫公主并不问圣上心中属意的是谁,她看都不看那花筏,只笑说:“能为哥哥分担家事,妹妹心甘情愿。”
圣上听了,心中颇为感叹,又想起自己当年对妹妹的无情以及妹妹的毫无怨尤,又将京城郊外的一个上好的温泉山庄赏给了妹妹。
不日,圣上便颁下圣旨,封任氏女为太子妃。一时之间,朝中众人精神盎然,太子成家立业,毕竟是好事一桩。
林锦初听见这桩圣旨,心中有些恹恹,她虽然重生而来,但力量却太过于微薄,圣上册封了太子妃,便离太子妃去世,太子背上克妻的名头不远了。
刚刚重生而来的林锦初,只将太子当做一个简单的符号,她无数次的假设过若是太子不去世的话,林家会不会变能安然无恙的度过君主交替。而如今她离太子越近,便越不能只将他当做一个将死之人,她也不愿看他背上克妻的名头,孤苦度日。
只可惜林锦初上世太过于爱美贪玩,只听说任婷在寺庙中被匪人劫持为保名节跳崖而亡,却不能探知这里面的真正细节。
她心中惦记着此事,夜夜都不得安睡,到了林贵妃那儿,林贵妃只看见了自己侄女儿眼睑下的青色。
“这是怎么了?”林贵妃有些惊讶的问道,连忙唤了陈嬷嬷拿鸡蛋来为林锦初揉一揉。
林锦初并不好说自己在担忧任婷的事,只嘟囔着说:“最近有些做噩梦。”
“做噩梦?莫非是冲撞了什么不成?”林贵妃皱了皱眉,一边亲自用鸡蛋在林锦初的眼皮子底下滚了滚,一边唠叨着要林锦初去庙中拜拜。
听到要去庙中拜拜,林锦初心中一跳,乘机对林贵妃撒娇说要去庙中。
林贵妃也是从林锦初这样的年岁走过来的,自然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心野得很,有机会便想往外面看一看,只不过她可不好直接答应林锦初的请求,只沉吟了一番,笑道;“我先与你父亲说说,若是你父亲答应了,那便可以。”
林锦初听了,欢呼出声,父亲一向疼她,她的要求父亲是不忍拒绝的。
林贵妃见侄女儿这一副开心的模样,心中又想起了自己的大嫂,若大嫂在的话,能时常带林锦初外出行走,只怕林锦初便不会如此寂寥了吧。
林锦初从林贵妃宫中出来,有些犹豫的看向了十一手上的那卷画轴,她最近画猫的技术精进,实在想将自己的成果给太子看看,却又怕太子觉得自己麻烦。
十一长了一颗玲珑剔透心,见林锦初频频的看向自己手中的画卷,便知道林锦初心中的纠结。
既然太子将她给了林锦初,她便知道林锦初在太子心中只怕有少许不一样,“县主可是想去将画卷拿给太子看?”
林锦初有些讶然的看向了十一,她莫非是自己心中的蛔虫不成?
十一见林锦初脸上写着大写的“是”,便笑着说道:“奴婢曾经伺候过太子,知道太子是个面冷心热的,若太子不忙的话,定有时间为县主指点一二的。”
因为十一曾是太子身边的人,陈嬷嬷对十一倒是尊敬两三分,只不过她不认为太子会有时间来指点林锦初的书画,只不过十一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拂了十一的脸面,“那老奴便陪县主跑一趟好了。”
“诶哟?荣华县主,您怎么来了?”吴内侍老远,便见到了林锦初的身影,他笑着迎了过来。
吴内侍在宫内是最懂太子心的人,陈嬷嬷见他待林锦初格外客气,便知道太子对林锦初应该不错。
吴内侍的热情让林锦初放松了一些,“今儿我入宫,带了些画过来,想让太子指教一二。”说完话,她又瑟瑟的看向了吴内侍。
若是平常的贵女,吴内侍一定会觉得这不是瞎胡闹么?只不过来者是林锦初,似乎又会有些不同,毕竟她是太子认定的“徒弟”。“太子如今在中宫与臣子们讨论再次户籍探查一事。”
“哦。”林锦初乖乖的应了,转过身便想离开。
“要不,您先在这儿等一等?”吴内侍连忙拦住了林锦初。
自圣上赐婚以来,太子虽然面上看着寻常,但吴内侍却细致的发觉到太子的心情有些不郁,如今林锦初来了,搞不好能让太子心情放松一些。
林锦初面上为难的被吴内侍殷勤的请入了太子书房,太子的书房案头高高的堆满了书稿,林锦初不敢去碰,只好坐在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