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龚氏大声嚷嚷:“都是乡里乡亲的,杨九妹,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厂?”
柳龚氏周围的几个人纷纷附和。
“别胡说!人家不同意我们进厂肯定有原因,我们不能勉强人家。”之前那个中年男子反驳。
旁边一个长相温厚的中年妇人点头认同:“就是,同不同意是人家的事,我们没权利逼迫人家同意。”
“杨柳村那么多人都没进厂,我们不能跟杨柳村人抢。”一个老者义正言辞道。
不少人都认为三人说的很有道理。
“你们懂什么?”柳龚氏恨铁不成钢:“杨家有好几个厂子,工钱又高,傻子才不去。”
只有进了杨家的厂子,女儿才有机会接近杨成宇,从而嫁进杨家享福。
看出柳龚氏的龌蹉心思,杨梦尘唇角扬起一缕讥诮和冷意。
见杨梦尘不置可否,有人转而将矛头指向了柳老爷子:“柳大福,柳秀云可是从我们村嫁出去的姑娘,如今她日子好过了,就应该照拂照拂村里人,可别忘了本。”
他们穷怕了,如今有挣钱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杨梦尘被这样理直气壮的话逗乐了,不过面上丝毫不显。
村长和里正羞得老脸通红,若是地上有条缝,两人肯定钻进去,求人还这般态度,简直是丢人呐。
杨成宇气红了眼,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揍那些胆敢欺负母亲和外祖家的人。
柳家人很气愤,个个捏紧拳头。
杨成容护在妹妹身旁,心里想着待会儿劝妹妹不再买果树苗,实在是这些人太过分了。
杨梦尘轻轻扯了扯柳老爷子衣袖,示意他不要说话,毕竟柳家人住在石头村,有些话不方便说。
看着那几个人,杨梦尘似笑非笑沉声道:“二伯母既已嫁进我杨家,就是我杨家的人,即便是柳外公也无权插手我杨家之事!何况是我不同意你们进厂,与二伯母何干?还有二伯母从来没有吃你们的,喝你们的,凭什么要照拂你们?”
“不就有几个臭钱,你个丫头片子拽什么拽……”
柳龚氏话未说完,整个人就被墨梅一脚踹飞出去,撞在外面那棵的大树上,又重重跌落地面,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顿时疼得她凄厉惨叫起来,而那棵大树轰然断成两截。
盯着面色惨白的柳龚氏,墨梅冰冷眼瞳溢满浓烈杀意:“再敢对杨姑娘有丝毫不敬,我定杀了你!”
那几个跟着柳龚氏起哄的人吓得脸色发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而其他人都呆住了,个个惊秫畏惧地看着墨梅。
杨成容兄弟俩和柳家人都对柳龚氏怒目而视,竟敢对九儿(九妹)口出污言,简直找死!
“九妹……”村长和里正忐忑不安地看着杨梦尘。
杨梦尘笑了笑:“董爷爷和韩爷爷放心,我不会因为这几个人就取消之前的决定,不过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九妹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村长和里正长长松口气。
“很好。”杨梦尘转而看向柳家人温言道:“外公外婆,两位舅母,表哥表姐,我们该回去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
“路上小心些。”柳家人既愧疚又不舍地将三兄妹送出院子。
众人主动让出一条道目送四人驾车离去,相继跟柳家人道歉后准备离去,村长和里正叫住了众人。
将马鞭交给杨成宇,坐在马车外的杨成容说道:“九妹……”
“大哥想说什么我很清楚。”杨梦尘温言道:“俗话说百样米养百样人,我们村最是团结和睦,不也有象蓝家和张家那样的人,再说石头村大部分人还是好的,看在柳家外祖的面子上,让石头村的人日子好过些也无妨。”
“我明白了。”杨成容想想觉得有道理。
杨梦掏出一瓶金创药给墨梅,虽说她能应付刚才的事,但墨梅能第一时间维护她,无论是出于职责或者本心,她都很感激。
“谢谢杨姑娘!”将药瓶放进怀里,墨梅素来清冷脸上露出浅浅微笑,她早就听墨云说过,杨姑娘自制的金创药是世间极品,可惜一般人很难得到,没曾想杨姑娘却给了她一整瓶,她自然欢喜。
杨梦尘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刚准备合上眼假寐,马车猛然停下,车外传来杨成宇声音:“九妹,前面草丛里有人。”
“杨姑娘请待在马车里,属下去看看。”墨梅说完走出马车,片刻回来道:“杨姑娘,那个老头中了剧毒且身负重伤,情况很严重。”
杨梦尘掀开车帘下去,随墨梅和杨成容来到草丛边,一个蓬头散发,衣着邋遢的老者仰躺在地上,面色和嘴唇乌黑发紫,浑身伤痕累累。
察觉三人到来,老者猛然睁开双眼,如墨眼里没有恐惧,只有风云密布,犹如黑洞般深不见底,嗜血浓烈的杀气瞬间倾泻出来。
杨成容闪身挡在妹妹面前,而墨梅握紧腰间长剑,神情高度戒备地盯着老者。
伸手拉开杨成容,杨梦尘俯视着老者淡淡道:“你中了剧毒,如果不想死,就让我看看,否则我们就走了。”
盯着杨梦尘看了许久,老者忽然笑了,虽狼狈不堪,身上却有一种俯瞰天下的霸气:“好。”
搭在老者手腕把了把脉,杨梦尘随后掏出一粒药丸递给他。
老者想也不想就接过来服下。
从挎包里拿出黑针,杨梦尘快而准地刺入老者身上几处生死大穴,右手悄然将内力缓缓输入他体内。
感觉到杨梦尘内力极其浑厚又绵长,老者眼底闪过一丝惊诧,而后运起内力配合杨梦尘,约半刻钟过去,喉头突然涌上一阵腥甜,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心中那种巨石重压的感觉顿时消散无影。
收回内力,拔出黑针,杨梦尘掏出一瓶金创药递给老者,然后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去。
讳莫如深地看了老者一眼,墨梅跟上杨梦尘和杨成容。
“小姑娘等一等。”老者忽然叫住杨梦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