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把着卓水全的脉,同时揭开他脸上白布查看他面色,杨梦尘松口气,卓水全并未感染瘟疫,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避毒丸给卓水全:“服下,可避免感染。”对于卓水全的所作所为,她很欣赏。
“谢谢杨九妹!”卓水全俨然认出了杨梦尘,感激涕零接过药丸咽下。
随后卓水全引着杨梦尘等去找曾大夫,并告知曾大夫一直在想办法医治村里人。
一路上,到处可听见凄惨的哭声,让人闻之黯然心酸,气氛异常凝重压抑。
来到一处农家院子,循着哭声走进一间房内,只见两个老人和三个孩子平躺在炕上,三个中年男女虚弱地坐在旁边,一个中年妇人搂着最小的孩子哭得好不凄凉,一家人俱已感染瘟疫。
正医治病人的曾大夫,看到杨梦尘等前来,微微点点头:“大人,东家,杨姑娘,你们来了。”
“大人,罗大夫,求你们救救孩子!求求你们!”中年妇人放下怀中的孩子,重重跪在离几人三步远的地上面前不停磕头。
其余两男一女也跪下来磕头。
情况紧急,杨梦尘二话不说走到炕边,拿起那个孩子的手把脉,接着检查症状。
罗大夫,杨成安和五名精卫也上前给其他人把脉检查。
瞧见中年妇人愣愣地看着杨梦尘,卓水全劝慰道:“马家大嫂放心,杨九妹是福星且医术不凡,肯定会医治好你们的!”
杨九妹不仅想办法让几个村的人过上好日子,还办书院培养几个村的孩童,现在又不顾危险来救治金泉村人,他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谢谢杨九妹!”所有人都知道杨九妹治好了杨家大伯的双腿,又治好了那位公主的哑疾,马家大嫂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希望。
收回手,杨梦尘问马家大嫂:“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症状?”
“昨天半下午的时候,狗儿忽然叫头疼,没多久就拉肚子,我们以为他吃坏了肚子,去山上采了点草药熬给他,结果到了半夜却发高烧,浑身烫得很,身上起红斑,我们也跟狗儿一样头痛发热,拉肚子。”
“你可知道最早是哪家人生了病?”
“昨天上午廖家二蛋有些不舒服,张郎中说是感染风寒,村里人也就没有在意,谁知道……”
杨梦尘站起身,直接走进马家厨房找到水缸,拿起水瓢舀了一点儿水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然后对罗大夫和萧洪涛点点头。
果然是金泉村的水有问题!只是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
众人俱都面色凝重。
“九妹,所有物品已经送到村口,我们还带来好几口大锅,接下来要做什么?”
杨家几兄弟各带两名贴身随从,萧晚雪主仆和青影忽然来到马家,疫情刻不容缓,故而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物品送过来。
“谁让你们进村子的?”杨梦尘第一次对哥哥们发脾气。
毕竟一旦进入村子,瘟疫没有彻底根治前,所有人均不能离开。
之前她明明交代得很清楚,只让哥哥们把物品送到村口即可,没想到哥哥们却进了村子,尤其本该在书院学习的四哥和八哥,还有萧晚雪主仆也来了。
即使她有办法根治瘟疫,可万一哥哥们有个什么闪失,她就是间接害死哥哥们的凶手,那她以后怎么办?难道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之中么?
面对妹妹的怒火,几兄弟有些手足无措,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杨成宥俊雅面容平静而坚定:“我们是亲兄妹,理当生死与共!”
其余七兄弟重重点头。
看着哥哥们,杨梦尘眼里渐渐湿润,但此刻没有时间感动。
“罗伯伯,大哥和七哥带人在村子中间架大锅熬汤药;
萧伯父,二哥,五哥,曾大夫,卫林和尚明飞四人(四名精卫)带人送汤药给大家服用;
三哥,六哥和八哥带人挨家挨户洒生石灰;
四哥,青影和霍明哲(精卫)带人照方子抓药在村子的各处烧烟;
晚雪姐姐和紫瑾通知周县丞跟衙役们,去邻村取干净水送来,之后跟在我的身边。”
拿出三瓶避毒丸分给后来的人,以及未感染的曾大夫服下,杨梦尘特意吩咐海棠将制好的避毒丸全拿来,接着悄悄写了两张方子给罗大夫,然后让众人分头行动。
卓水全也帮着去送汤药,每到一户人家就宣扬众人的善心义举,特别是杨梦尘,在他的宣传下,金泉村人都认定,杨梦尘是上天派来的救苦救难的仙女,杨梦尘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与金泉村相邻的甜水村人得知消息,村长和里正不仅带人送来干净水,还送来了粮食,衣物和被褥,毕竟金泉村人的物品都要焚烧。
而其他村子的人也相继送东西来,同时祈祷金泉村人赶快好起来,祈祷进去的人平安无事,甚至有人早晚磕头烧香,祈愿菩萨一定保佑杨九妹长命百岁!
杨家主仆和海老等人很担心,但又无计可思,只能自我安慰,杨梦尘福泽绵长,肯定会逢凶化吉!
那些与杨家和杨梦尘有过嫌隙的人家,却巴不得杨梦尘最好死在金泉村。
尤其是张家母女,就差扎小人诅咒杨梦尘,天天出去偷偷打听,盼着传来杨梦尘死了的好消息。
萧罗两家和海老等人合力封锁了金泉村爆发瘟疫之事,海老还密调一支最近的军队守住几个村子的各个出口,严禁任何人出去,以免引起其他的人的恐慌。
等到整个村子的人都服用了汤药,已是夜半时分,众人个个累得够呛。
金泉村宗祠的某个房间里。
“姑娘累了一天,先吃点东西,待会儿再写。”
金嬷嬷将一碗白米粥和一碟小菜放在桌上,看着正伏案奋笔疾书的杨梦尘,满眼心疼和钦佩。
这大半天姑娘忙着到各家各户诊病,还要鼓励和安慰病人,连一口水都没喝过,现在又忙着整理病历,琢磨药方,再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何况姑娘才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