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瓶里是解毒丸,你们记得随身携带,还有明天的宴会务必警惕些。”杨梦尘指了指其中一个药瓶。
她和文德大婚,不止景麒大哥三人,其余三国也派皇子公主前来参加,父皇安排明晚宴请各国贵客。
孟涵悦闻言顿时神色凌冽,眉眼间闪过一丝嘲讽和寒意:“放心,我们心里有数!倒是你,历来皇家纷争最血腥残酷,尤其那么多人觊觎和算计妹夫,你可要多加当心!”
别看他们三兄妹秉性温和婉约,就以为他们是软柿子,一旦有人触及他们底线,他们会让那些人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们唯独不放心九妹,毕竟安庆国距离东楚太遥远,看来得跟大哥说一说,派人暗中保护九妹。
“我会的。”从选择文德那一刻起,杨梦尘就做好面对所有风雨的准备。
屋外忽然传来金嬷嬷的声音:“王妃,太子来了。”
“请景麒大哥进来。”杨梦尘和孟涵悦起身,孟景麒开门进来,杨梦尘瞧着他有些醉意,遂扬声吩咐道:“海棠,将醒酒汤端来。”
走到桌边坐下,孟景麒微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喝醉,不过九妹这样关心他,他心里高兴。
很快,海棠端来醒酒汤,等孟景麒喝完后,随即退出了房间。
“妹夫酒量极好,我们都喝不过他,再过一会儿那边应该就结束了。”孟景麒明白杨梦尘的担忧。
杨梦尘脸颊泛起淡淡的绯红,她确实有些担心文德,没料到景麒大哥居然说了出来。
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杨梦尘,孟景麒温声说道:“这是父皇赐封你的金册金印,以后如果谁敢对你不敬,就是藐视庆安国皇家尊严,庆安国上下绝不会善罢甘休!”
杨梦尘双手接过锦盒,眼眸里水雾氤氲,感动和幸福萦绕心间。
“这枚玉戒你收好。”孟景麒摊开的白皙右掌心中,安静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蓝色玉质戒指:“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拿着这枚玉戒去找四国各地的一品阁的掌柜,他们自会听从你的命令!”
“景麒大哥,这玉戒我不能收。”杨梦尘摇头。
很明显,一品阁是孟景麒安在各国的暗桩,现在却毫不犹豫地给了她,这份情意太贵重。
旁边孟涵悦一怔,很快又眉目舒展,眼底眉梢蕴着释然,全无半分嫉妒或不甘。
她刚刚还想着让大哥派人暗中保护九妹,没想到大哥早有安排,这样即便他们回了国,也放心许多。
孟景麒深深看着杨梦尘:“我们不能时刻守护你,而自古皇室争斗极其残酷,有了一品阁,你也多一重保障。”
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知道九妹不好权势没有野心,反而向往和平,他坚信即便九妹拥有一品阁后,除非万不得已,轻易不会动用,更不会向任何人泄露机密。
杨梦尘依旧坚决不肯收下玉戒。
孟景麒侧目看了孟涵悦一眼,孟涵悦遂拿起玉戒套在杨梦尘食指:“我们远在万里之外,你若有什么事,我们也鞭长莫及,以后有一品阁暗中护着你,父皇母后和我们才安心。”
盛情难却,杨梦尘只得眼含热泪收下,拿出两张纸给孟景麒:“这张是我刚研制成功的抗生素方子,制作出的药物可以杀灭细菌,防止感染,减少死亡率;
这张是棉花的种植方法,棉花可纺线织布,填充棉衣棉被,不仅软和舒适,还保暖;
我原打算等景麒大哥走之前给,今天正好有机会便送给景麒大哥,景麒大哥务必保管好方子,切不可让宵小之辈窃取了去;
清河府已经开始种植棉花,最多两三年全国都会种植,至于抗生素,过两天我就找罗大哥正式投入生产。”瞧见两人担忧的目光,杨梦尘笑着道:“你们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不会招致祸患。”
孟景麒和孟涵悦听罢这才放下心来,同时感动杨梦尘的真心以待和维护,能够认识九妹,是他们的幸运和福分。
不愿两人纠结于此,杨梦尘将鸟儿们汇报的消息告诉两人,并且跟两人商量好对策。
看了看沙漏,猜测龙玄墨应该快回来了,未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孟景麒和孟涵悦遂告辞离开。
取下食指的玉戒,连同金册金印放进挎包里,杨梦尘正想让海棠去前院看看,墨云和墨雷已扶着醉醺醺的龙玄墨回来。
杨梦尘让两人把龙玄墨扶到床上,又连忙吩咐海棠端来醒酒汤,百合打来温热水,亲自喂龙玄墨喝下醒酒汤,拧了布帕给他抆脸抆手,接着挥挥手,海棠等人退出房间。
坐在床边,看着醉意蒙蒙的龙玄墨,杨梦尘眉头微蹙。
景麒大哥说文德酒量极好,这会儿却醉得生辰,到底哥哥们灌了文德多少酒啊,以致连她给文德抆脸抆手,文德都没有感觉。
杨梦尘正默默想着,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后,整个人躺在床上,而原本闭眼醉酒的龙玄墨,双手撑在她双肩两侧,居高临下看着她,清亮眸子满含炽热柔情,仿佛要将她熔化一般。
“你没有醉?”
龙玄墨唇角高高扬起,笑意倾泻而出,显得心情极为舒畅。
后知后觉的杨梦尘假装生气:“你竟然骗我!你……唔……”
不满话语悉数被龙玄墨吞入腹中,龙玄墨覆在她身上,但又不会压疼她,双手轻捧着她的脸颊,不容她躲闪,温热的舌逐一吻遍她的眉,眼,鼻,最后落在娇艳樱唇上,辗转缠蜷,缓缓加深力道,继而启开她的贝齿,紧紧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与之共舞,室内温度节节升高。
不知过了多久,杨梦尘快不能呼吸,这才回过神来:“文德,这是在娘家,别,别胡来。”若是家人们知道,他们大白天关在房间里做这种事,到底影响不好。
“我们立刻回家。”看着爱妻粉面桃花的诱人模样,龙玄墨目光愈发炙热如火,忍不住俯首轻咬着她粉嫩的耳垂,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从此永不分离。
推开龙玄墨,杨梦尘红着脸道:“现在还不到回家的时辰。”
古代习俗,新娘回门之日在傍晚回府,此刻不过未时末(下午约三点),离傍晚还有一个多时辰。
龙玄墨颓败地躺倒在床,但依旧将爱妻拥在怀中,心里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样慢。
“刚景麒大哥和涵悦姐姐说,他们后天早上就回国。”杨梦尘在龙玄墨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
忍着急欲蓬发的情潮,龙玄墨语气幽幽道:“他们早走早好。”
杨梦尘也这样想,却没察觉到龙玄墨言语中的浓浓醋味。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到了酉时中(约下午六点),龙玄墨牵着杨梦尘跟众人道别,出得府门坐进马车后,就连忙催促墨云速度快些。
听得龙玄墨的催促,杨梦尘顿时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