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叔眯眼看着药童,还想说什么时,王征拉了拉他,车外还有温辛恒和温姝婵,想来这二人也不敢乱出幺蛾子,鲁叔只好作罢,冷哼一声:“那还不快些。”
药童将香点燃,转身又将帘子放下,很快,马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疲惫,鲁叔和王征都不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布完最后一针,吕博韫与药童对视一眼,二人开始整理药盒。
鲁叔忍着困意道:“完了?”
吕博韫点头道:“不出半刻钟,公子便能醒来,我们还要赶去别处医人。”
“那可不行!”鲁叔一把抓住吕博韫的胳膊。
吕博韫疼得大叫一声。
听到马车内的动静,温姝婵赶紧将车帘撩开,询问情况。
听完后,她也点头道:“神医走不得,必须等人彻底醒来,你们才能走。”
吕博韫顿了顿,没有不情愿,不过还是低声埋怨鲁叔粗鲁,随后又道:“我在这车里久了闷的难受,我总能下车待会儿吧?”
温姝婵点头,又回到了马车中,而王征和温辛恒像是看犯人一般,站在二人身旁,生怕他们溜走。
此时天还未亮,正是人最为疲惫的时候,李曻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腾,早就哈欠连天了,不过众人都因莫尘垚受伤而为歇息,他怎好意思。
柳歆看他这副样子,不由上前劝道:“李公子,要不先去马车上小坐一会儿?”
李曻自己的马车毁了,如今要歇也只能歇在柳歆的马车里,想到这儿,他更加不好意思了。
林质心疼自家公子,便劝道:“公子,这夜还长,白日里又要赶路,若是没人歇息都强撑着,明日该如何?”
这个缘由倒是不错,那边温辛恒听了,也哄他俩去休息。
李曻长出一口气,只好点头,这一上马车,很快便睡了过去。
大车内,鲁叔恐怕是劳累至极,阖着眼,将头靠在车板上,似乎睡了过去。
萃茶想要喊他,温姝婵则摇了摇头,她掏出帕子,帮莫尘垚轻轻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萃茶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看着看着也开始犯困,险些一头载下去。
温姝婵也是,困意渐渐袭来,她斜了眼旁边快要燃尽的香,似乎觉得这味道颇有些熟悉……
约莫半刻钟的工夫,莫尘垚倏地一下睁开了眼,呆呆地望着温姝婵,嘴唇动了动,却也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的模样。
外边听到他醒来的消息,众人总算松了口气,那吕博韫颇有些得意道:“看吧,老夫何曾骗过人!”
既然人已经醒了,自然没有再留他们的道理,温辛恒点点头,王征冲路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师徒两个抱着药箱快步向路上走去,可刚走出十米不到,萃茶一掀车帘冲外急道:“快将人给叫回来!”
王征一听,立即抬腿就要去追,可刚走了两步,脚下便打软,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温辛恒顾不得扶他,几个跨步追了上去,药童脚下极快,一个转弯就没了身影,吕博韫到底是上了年纪,三两下就被温辛恒像拎小鸡一样给拎了回来。
“你跑什么!”温辛恒厉声问道。
吕博韫喘着气道:“你们该不是后悔给了诊费,人现在醒了,就要把钱给抢回去吧!”
温姝婵掀开车帘道:“人是醒了,可为何开不了口,也动弹不得?”
吕博韫道:“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们好好让他休息,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莫尘垚醒来的状态明显不正常,温姝婵自是不信吕博韫的话,叫他再上去给莫尘垚瞧瞧。
二人说话的工夫,那药童又给折了回来,吕博韫清清嗓子,指着王征对他道:“师父上马车再给瞧瞧,你去看看他。”
药童来到王征身旁,悄摸给吕博韫递了个眼色,吕博韫冲他微微颔首。
药童问王征:“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王征这会儿看人都是双影的,根本使不上力,整个人坐在马车板上,若不是柳歆扶着,他绝对一头能砸地上。
温辛恒还是怕他们要跑,一直拽着吕博韫不丢手,他来到马车旁,王征摇摇晃晃被柳歆扶起,让位子给他们上去。
可就在此时,药童猛地一下将药箱打开,里面顿时扬起一阵呛人的白沫。
温辛恒,王征与柳歆三人,闻到这白沫,先是猛烈的咳嗽,随后眼前一黑,便直直倒了下去。
此时的马车内,在那迷香的作用下,鲁叔早就昏昏欲睡了,萃茶也是晕沉无比,胳膊腿完全使不上任何力。
温姝婵身体素质能强一些,再加上进车时间不如鲁叔长,此时的她虽然眼前也开始出现了重影,但意识还在。
一下放倒了三个枣手的,药童又赶紧跑去柳歆那辆马车,一掀车帘就对里面睡着的李曻二人吹了粉末,这下他们是彻底晕过去了。
吕博韫贼眉鼠眼地笑着,朝地上的温辛恒踢了一脚:“你们这是何苦呢?本来我拿了钱就打算走的,你们可偏偏又把我给拉了回来,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客气了!”
“师父,都晕了!”药童兴奋地跑回来道。
吕博韫满意地点头道:“你去把那辆车的两个人拉下来,我来搜这辆车里值钱的东西,对了,身上也要搜干净了!”
药童应声,开始搜地上的三人,吕博韫哼着小曲,掀开车帘,哪知人刚一进去,一把匕首便抵在了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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