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想也不想,立刻点头。
“……”宋澄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抱着一只大胖猫的宋澄默默地跟在了容远身后,前往充气乐园。
这只胖猫有些太大了,宋澄抱着它觉得自己有些吃力,大夏天的,抱着这么一堆棉花,沉还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热。
宋澄觉得自己手心满满的都是汗,湿湿的。
容远走着走着陡然回了头,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大肥猫接了过去:“给我吧。”
宋澄愣愣地看着他抱走了胖猫,无声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容远这些日子太不正常了。
她早就察觉到了,可今天,她才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了。
可是她该想什么呢?往什么方向想呢?
陷于暗恋这种旷日持久的消耗中的人最为敏感了。
对方平淡无奇的一颦一笑他们都能做到了然于心,恨不得挖地十尺地探寻些不寻常的意味。
他们无不有着最为发达的雷达系统,那个人比平时多看他们一秒,他们都会猜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们因为那些细小得说都说不出来的事情而战战兢兢,脑子里咕噜咕噜地涌出无数的猜测,乍喜乍悲。
可他们的判断系统就像是失灵了,再多的猜测和证据都好像不够支持自己来下一个确定的判决。
对于“他喜不喜欢我”这个问题永远都束手无策。
判断“他不喜欢我”总觉得不死心,自己怎么可以把自己否定了?
万一那个人喜欢自己呢?
可判断成“他喜欢我”却又是一件更难的事情。
“暗恋”已经是一个能让人从心头发苦的词语了,要是再加上一条“自作多情”,又该怎么存在呢?
即便容远已经有了一些让她无法忽视的举止,宋澄却不敢再去深想了。
一直站在舞台的边缘上伴舞的人,突然被聚光灯打到的那一瞬,她会想些什么呢?
大概不会觉得是她跳得太好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
只会觉得哪里出问题了吧。
宋澄的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这些事情,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都有些心不在焉,虽然还是嘻嘻哈哈笑容满面地跟着容远,心里却始终留着一个小角落想着自己的事情。
容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好几次问她:“你是不是累了?”
每次宋澄都笑着对他摇了摇头,笑着对他说没事。
几次之后,容远大概已经认定她就是累了,直接把还沉浸在童话故事展播里的表弟拉了出来,带着宋澄和表弟回家了。
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容远坐在她的旁边,表弟一个人坐在前面那排的位置上,扒拉着窗户往外看。
不知道公交车已经走了多少站了,宋澄突然听到容远在她耳朵边问:“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兔子?”
宋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其实也就是随便一拿,但好像容远把她这半天的异样归结到那只毛绒兔子身上了?
宋澄立刻摇头:“还行吧,也不是太喜欢那只。”
容远沉默了一下,又抿了抿唇角,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撑在前排的椅靠上,过了许久才说:“下个月是你生日,我给你送个更好看的兔子。”
然后他别过头,脸颊稍微有些红,别别扭扭地说:“肯定比这只好看。”
宋澄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
“嗯,我相信你,肯定比那只粉的好看一百倍。”
“一百倍?”
“那就正无穷大倍好了。”
“嗯。”
前排的表弟放下自己手中的彩蛋,无声地翻了个完美的白眼。
后排两个人并不知道表弟的动作,接着说话。
容远:“我还有爸妈后天要回老家一趟,家里有个长辈过寿,乱七八糟的事情挺多的,可能要在那里待半个月,你要是有时间,记得去帮我浇浇水。”
宋澄眨了眨眼:“那些月季花?”
容远“嗯”了一声,又添上了一句话:“那些菜也给浇浇吧。”
宋澄不觉有异,一口答应了。
回到家之后,宋澄躺在床上吹着空调,看些闲书。
看着看着,宋澄突然想起了表弟的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宋澄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站到了书架前面。
她要给容远找几本爱情小说带着,古今中外才子佳人都得有,嗯,还要给容远下点爱情电影放在他手机里,要那种一看就春心萌动想谈恋爱的那种,爱情诗歌鉴赏这种东西自然不能少,让他接受含蓄内敛意味深长的爱的教育。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