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护士的动作却并不像是被发现的样子，程云飞心中一转，只是开口问道：“怎么没有看到创新者，我记得那时候是他背着我出来的。”

“创新者？是说你的变异人吧。”那护士显然也被告知过这边的事情，笑着解释道，“变异人之前进行了进化，已经成功了，现在被生化营带走做相关的测试，说起来你还托了他的福，原本这样的伤势没有百八十天是好不了了，但昨天给你检查的时候，除了骨头还未痊愈，其他的伤势都好的差不多了，估计休息几天就能出院。”

程云飞眼中闪过一些什么，他身体异常的恢复能力也是实验带来的，军方把这次快速的恢复归咎于创新者的进化那就再好不过，只是听到变异人被生化营带走，程云飞忍不住担心起来，那些研究人员有多变态他无比的清楚，那家伙刚刚进化完会不会吃亏。

那护士显然也明白他的心思，笑着说道：“你呀就别担心了，那变异人现在可是精贵的很，生化营不会伤害他的，倒是你自己要好好养伤，现在这么虚弱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程云飞觉得这护士还挺热心的，想想也是如此，别说是他现在连下床都困难，就算是健康的估计也做不了什么，再一次体会到无能为力的尴尬，男人咬了咬牙规划着自己的将来，他不该只想平静的待下去，如果没有实力，在这个世界永远是被压迫的那一方。

美丽的护士并不知道床上这个看似有些瘦弱的士兵下了什么决定，给他润了润唇瓣便离开了，程云飞的身体情况也是第一时间报告到了生化营，那边的长官拿着士兵的身体报告有些疑惑：“还从来没见过变异人进化不但没有伤人，还让这家伙身体恢复的更快的，难不成创新者进化之后的能力是治愈系的。”

“应该不是，之前测试的时候创新者恢复了一些神智，下意识发出的风刃差点杀死我们的士兵。”旁边那位皱眉说道，“也许是他进化的过程中，多余的能量被程云飞吸收了，才使得他的身体恢复的这么快，真是可惜，如果换一个正常的人，或许这些能量就会变成异能。”

“如果是其他人，第一时间就被变异人撕碎了。”旁边一人凉凉说道，前者无奈的耸了耸肩，其实心里也都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样异常的情况让他们觉得可惜罢了，“这个变异人似乎要醒过来了，如果那个驯兽兵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最好还是把人带过来，免得这家伙发起疯来没人挡得住。”

这个意见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毕竟看测试的结果，这个变异人的能力比之前增强了两倍，虽然他的外貌已经像个正常人，但谁都不奢望一只野兽一觉醒来就变成乖乖牌了，尤其他在刚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差点杀死了身边的研究员。

原本军方还在担心变异人的处理问题，既然他的驯兽兵已经恢复行动能力，那让他过来照顾是再好没有的，于是身体还在发软的程云飞便被带到了这个实验室，在看见床上的变异人虽然又被注射了各种实际，胳膊上还有大大小小的针眼，但比起他预料中的情况要好一些，至少他身体还是健全的。

因为程云飞自己的伤势也还未痊愈，里头的实验室被改造成一个病房似的地方，程云飞靠在软垫子上，他身边仰躺着的就是创新者，看着少年完美的侧脸，程云飞觉得有些神奇，就像是自己养着一只藏獒很多年，一觉醒来忽然变成了金毛犬。

他看过这个变异人的资料，在他从平民区进入实验室之前才十四岁，算算年纪现在也不过十五六岁，其实还是个孩子罢了，却已经历了这样的事情，程云飞心中是带着同情和怜惜的，又有一种同命相怜的特别情愫，所以在对待变异人的时候分外多了一份温情。

搬过来没多久变异人便缓缓的醒了过来，第一时间确认程云飞就在身边之后似乎松了口气，摆出撒娇的姿态挤在他身边，程云飞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尴尬，毕竟现在创新者是一个少年人而不是变异人了，慢慢的倒是也习惯了，虽然说是进化成了能力者，但看这家伙的反应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权当是养着一只爱撒娇的宠物了。

里头你侬我侬的，外头的士兵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见变异人已经恢复了意识便开口说道：“程云飞士兵，现在开始智力测试，请引导创新者继续下面的实验。”

程云飞心中有些不痛快，小家伙才刚刚醒过来，这些人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吗，但他并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好拍了拍变异人的后背让他站起来，依照外头的指定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完成，其实在之前的测试里头，变异人的智力已经超过常规水平，而现在更是与普通人一般无二，或者说，更胜一筹。

几个测试人员显然对这样的数据变化非常满意，笑着说道：“这家伙跟正常人没什么分别了，程云飞，试着让他开口说话看看，如果能进行语言交流的话，这家伙就是能力者了。”

程云飞虽然对几个人命令的口吻很不痛快，但也知道这可能是变异人摆脱身份的唯一路径，如果被确定已经进化成了能力者，他或许还是要接受各种各样的实验，却会拥有人类的身份和起码的自由，至少不用整天被当做异类歧视甚至厌恶。

可惜的是，测试的结果让在场的人都非常失望，创新者的喉咙并没有问题，只是程云飞引他说话的时候还只是会发出赫赫的声音，这样一来即使他有智力，显然还是没有从变异人的身份转变过来，程云飞心中也很是失望，倒不是觉得实验被拖后了，而是这家伙不能开口说话，很可能还是被界定为变异人。

最后的结果不出所料，几个测试人员失望的离开了，连带着程云飞的情绪也高不起来，回头看见创新者忽闪着那双大眼睛一脸无辜样，又觉得自己太过于着急了点，要从进化的角度来看的话，创新者也不过是刚出生的婴儿罢了，哪有这么快就学会交流的，自己要耐性慢慢教导才是。

这样想着心情倒是好了一些，程云飞笑着捏了捏创新者的脸颊，这家伙的皮肤虽然变得跟正常人一样，但按上去还都是硬邦邦的，比起常人来多了一丝金属的质感，估计防御能力也会是很惊人，见这孩子乖乖的站着被自己捏脸颊，程云飞的心情变好了许多：“是我太心急了，小新别担心，我会慢慢教你的。”

“赫赫……”创新者偏着脑袋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虽然他人高马大看着并不讨巧，但这时候配合着黑乎乎的眼睛倒是让人心软起来，程云飞笑着拉着他坐在床边，自己靠在枕头上，没办法，他的肋骨还没有痊愈，长时间的活动还是让他有些疲倦，“你这家伙，来，跟我学，程云飞，我，程云飞。”

“赫赫，赫赫。”创新者发出这般的声音，然后自顾自盘起身子缩在他身边，枕着他的大腿，还自动把他的手放在后背上，一副求抚摸的样子，程云飞暗自觉得好笑，这家伙学说话不行，这些撒娇的动作倒是学得快，伸手给他抚摸着后背，变异人果然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程云飞还是没能教会变异人说话，而军方的实验员则是将创新者翻来覆去的检查了许多遍，尤其是血液一管子一管子不要命的抽出去，程云飞几次抗议都被镇压了，幸好这对创新者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不满归不满，至少在一系列的检查之后，他们两个算是恢复了自由，这样的身份生化营是肯定不愿意放他们去驯兽营的，只是这两个一直留在这边只能干吃饭，最后上头几次交涉，程云飞还是回到了驯兽营，带着创新者开始常规的训练，以前这家伙是变异人的时候还好，现在变成了人的模样还是做出那些举动来，不免有些奇怪。

程云飞努力纠正着这家伙的举动，可这些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过来的，变异人爱吃生肉的习惯也遗传了下来，程云飞最受不了这个家伙现在用一口白牙茹毛饮血的，就不许他吃完之后靠近自己，几次下来创新者只好委委屈屈的接受熟食，程云飞倒是还想让他吃些水果什么的，但这家伙显然对草食完全没有兴趣，他的肠胃显然也更加适应肉食。

乌北远远的便看见程云飞再给变异人梳头发，几个月下来这个家伙的头发已经能盖住眼睛了，程云飞没有再给他剪短，反倒是每天都很有耐性的给他梳理整齐，虽然那创新者一会儿工夫又能给弄乱了，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回去再一次让他梳理，有时候乌北觉得那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