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岳,你对他做了什么!”一个精瘦的男人一把托住了那胖子,气急败坏地说道,说完,眼前一个模糊竟也跟着晕了过去。
单烨的伙伴们一个接一个地晕倒在地,到后来竟然只剩下那抱住任苒的单烨转头不可置信地朝珺宁看了过来,“你……”
随后眼神一狠,一束雷光就直直地朝珺宁的面门打了过来,珺宁不闪也不避,看模样就像是要赴死的架势,单烨眼中一喜,随后一道从她身后疾驰而来的冰刃直接就撞上了那雷光,在珺宁鼻尖不远的位置,两两相抵,消失殆尽。
女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既然你们说我把人命当儿戏,我自然不能白白担下这样的罪名,那就儿戏一把吧……”
单烨彻底晕过去的瞬间,听见的便是这样一句话。
她想做什么?她想对他们做什么?可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的意识便彻底远离了。
而珺宁看着躺倒一地的人,托住任苒就往回走去,看着对方再次泛青的脸色,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吃了这么大的苦却没想竟然在最紧要的关头功亏一篑了,越想珺宁就越气,抬脚就在那单烨的脸上用力地碾了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随后便气哼哼地带着任苒回来了,走过卫墨的身边的时候,就听对方突然冷笑了一声,“呵,现在能耐了啊,一个什么异能都没有的普通人,人家的攻击都到眼前了,还动也不动,想死是吗?”
闻言,珺宁挑了挑眉,然后轻笑了声,直笑得卫墨的眉头都狠狠地皱了起来。
“笑什么!”
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在里头,毕竟他还是一如多日之前那样,一见珺宁遇险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像是条件反射似的会不自觉地就想帮她挡下。
珺宁笑着将任苒放在一旁,然后半蹲下身,抬起头来看着卫墨冰冷无情的双眼,轻声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会救我啊,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一见到我遇险,你就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卫墨我就知道,你肯定比我喜欢你还要更喜欢我,我就知道!”
看着面前的女人眼中那纯粹的欢喜与信任,卫墨眼中的冰寒瞬间散去,然后露出一丝惊愕来,不管他怎么克制,不管他怎么压抑,心头却还是生出了一丝隐隐的兴奋与喜悦来。
“那……那些人你想好怎么处置了吗?”他略微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但却在看见那瘫倒一地的人时,眼中血腥之色一闪,他确实没有和单烨等人有太多的仇怨,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真正有仇的只有覃元白及其手下,还有实验室的那群疯子们,但刚刚单烨竟然对珺宁出手了,他便也不会饶了他了,这个女人只有他能伤害他,别人?呵,算什么东西,碰她一根手指头,他都要对方用十根来偿还,更别说那单烨下手狠辣,出手就要珺宁的性命,双方已经结了仇怨了。
至于没了单烨,他怎么遇见覃元白等人的问题,以后再议,毕竟末世这么大,他只需要知道对方以后一定会去燕京就行了。
只是那时的覃元白势力到底大一些,异能也更强悍一些,这些因素在这一瞬间卫墨竟然通通都没考虑,也不知他是自信于自己的本事,还是为了其他。
看他这个模样,珺宁又笑了笑,站起身就抱起任苒,往屋内走去,“再说吧,几个一药就倒的异能者,我暂时还不在意……”
听到珺宁这样云淡风轻的话,卫墨愣了下之后,竟也笑了起来,笑声低低的,就像是醇香的酒液,令人回味无穷。
第二日清晨,单烨等人是被一盆污水硬生生泼醒的,乌黑的水混着一些软趴趴黏糊糊的物质,沾了他们满身都是,叫单烨等人一醒过来就差点没被那腥臭的气味刺激的吐出来,可他们自昨日昏迷之后,胃里就没再进过任何的东西,所以也只能干呕,呕出一些酸水来就瘫软在了地上,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明艳女人,和她身后的清雅男子,眼中俱都露出深深的忌惮来。
“你们想要做什么!”单烨发现自己依旧还是四肢无力的状态,立马这样警惕地问道。
“呵,真会恶人先告状,不是该我问你们要做什么才对吗?怎么质问起我来了!”珺宁有些好笑地将那铁盆扔到一边,讽刺地说道。
“我们也不过只是为了救人,要是有什么冒犯不对的地方,我宋河在这里向你道歉。”原来那个长相温文的男人叫宋河,在这样敌强我弱的情景下,他也没选择讲什么道理,而是笑着向珺宁道歉,毕竟这个女人一看就像是不是会讲道理的人,说不准一个不留神把她惹火了,他们的下场会更加凄惨。
一听宋河道歉了,其他几人虽然还是有些不忿,但都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能暗叹,他们七人在末世之后,因为都是异能者,再加上单烨的异能又是那样厉害,基本已经到了横行无忌的地步,上次遇见了一只一级丧尸,也能合力将其绞杀了,现在竟然落到了这么一个看上去空有美貌的女人手中,而且还只能任她宰割,这其中的憋屈之感,根本无法与外人道也。
“哦?”珺宁也如他所料地没有生气,反而兴致勃勃地让他继续说下去。
“自然,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宋河还有套近乎的意思,毕竟他们这一行人就这么浑身脏水地半躺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两只丧尸将他们所有人都撕了,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叫……”
“与你有什么关系!”就在珺宁正准备说出名字的时候,在她身旁卫墨一声冷哼。
宋河有些怔然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卫墨,看清他眼中那深深的厌恶之时,顿时明白了这男人怕是吃醋了,顿时心下了然,“那么就不……”
“我姓言。”还没等那宋河推辞说不问了,珺宁就兴冲冲地将自己的姓氏说了出来。
闻言,卫墨眼神瞬间一凝。
那宋河一听,立马就转头朝那男人看了过去,果然见他脸色阴沉了下来,一看就知道不高兴了,看来这小两口闹矛盾了啊,他在心里这样八卦地想到,随后收回眼神,从善如流地看向珺宁,“哦,言小姐你好,我承认我们几人虽然有错,但到底还是好心,不忍心看一条人命葬于丧尸之口,当然,我知道言小姐可能也只是无心之失,又或者只是无能无力……”
这话说的,宋河他自己都在心里骂自己虚伪了,什么无心之失,那女人分明就是在看好戏啊,然后被他们阻止了,至于无能无力,一口气就能将他们七个都留下的女人说无能为力诓谁呢?但面前这个场景之下,他也只能这样睁眼说瞎话了。
“不,我是故意的。”在对方说到一半的时候,珺宁笑眯眯地这样接到,成功地就将那宋河打脸了,一个温和的男人就这样僵直在了风中。
而其余的单烨等人则都面露厌恶之色。
“你们可不要这么看我哦,再看我可就生气了哦!”珺宁一脸无辜地说道。
成功地令单烨额头爆出了一根青筋,正准备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宋河立马清咳了一声。
然后继续笑容满面地看向珺宁,“呵呵呵,言小姐果然好雅兴!只是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几个也是一片好心的原因上,高抬贵手,我们并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
“可他想要杀了我呢!”珺宁指着单烨有些不满地说道。
“这……我代他向你道歉!”宋河能屈能伸。
“道歉就不用了……”珺宁一副好商量的样子,还没等宋河松口气,他就听见对方那冰冷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响起。
“我要他一只手,哪只手动的我就要哪只!”
“你……”单烨等人一听珺宁这样说,纷纷露出愤恨的表情来。
“言小姐你不要太过分了!”宋河的眼中也是一片冷寒,他愿意好言好语和她说,但涉及到单烨,他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妥协的!
“老宋你和这女人罗里吧嗦什么东西,你看不出来吗?她就是在耍我们,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要放过我们,这样心肠狠毒的女人她就是想看我们自相残杀,以好满足她那变态的心理!”
一个娃娃脸的男生突然这样大声说道,然后转头仇恨地看向珺宁,“你要杀就杀,我贱命一条,陪你玩!但你想要单老大的手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的!”
而此时,就算是圆滑的宋河也一样没有开口,似是赞同那娃娃脸的说法。
见状,珺宁顿时挑了挑眉,一抬手,七人瞬间就感觉到一阵异样好闻的清香闯进了他们的鼻尖,然后就听见对方颇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没劲!算了,不逗你们了,不过在我没开口之前,你们最好还是跟着我们知道吗?不然后果自负哟!”
珺宁冲着他们俏皮地眨了眨右眼,然后推着卫墨就回去了,只留下那一群能够动弹的人们,一脸懵逼地站了起来,也是,本来他们都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谁知道这女人这么不按常理出牌,轻轻巧巧地就放下了。
然后一群人就分为了两个阵营,一方主张要赶紧离开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不然他们还真不知道有几条命够她玩的,而另一方则主张她虽然开口说放了他们,但却没让他们离开,对方并不是个良善的人,最后那后果自负四个大字听得人心惊胆战的,还是小心谨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