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勇看到村民们越聚越多,场面已无法控制,想要平息这场“战火”只能赔钱,他靠着墙壁,有气无力地说道,“赔吧!”不答应赔,他们会继续扔东西,到时候买又要钱!
郭凤莲紧紧抱住装钱的木桶,泪如雨下,“不不,是他们自愿买的,凭什么要我赔钱!”这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凭什么赔给他们!
楚大勇暗骂一句蠢货,继续闹下去对他们没好处,“退钱!”
别看楚大勇平时话不多,只要他脸一沉,郭凤莲就不敢吭声。
她见楚大勇真生气了,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一种从灵魂深处深处渗透出来的恐惧感缠绕着她,颤抖着手松开了装钱的木桶,“退我退”
楚大勇看起来是病秧子,真动起武来,毫不手软,好几次打得她躺在床上,三天三夜起不来。
所以她,从心底里害怕楚大勇!
大家一听退钱,立即住手。
“我三个!”
“我两个,快把钱给我!”
“哼!就你们这样,还想卖竹叶糕!快点退钱给我!”
“”
王大妮蜷缩在角落里,脑袋空白,肩膀瑟瑟发抖,眼睛里泛着可怕的猩红,双手攥紧拳头,手背青筋暴突,“”怎么会这样!
村民领完钱,冷哼一声就走了。
郭凤莲看着空空如也的木桶气得大哭,一张脸狼狈不堪,“没了!全没了!老娘四点起床做竹叶糕,一分钱没赚到,还累得半死!”
想到这里,郭凤莲猛地抬头看桌着王大妮,走过去扬起手给她扇了好几个耳光,“贱人,懒死你算了!我让你把家里收拾收拾,你呢!你做了什么!好吃懒做的蠢货,我打死你!”
说完,她抓住王大妮的头发,重重地往地下摁去。
“啊啊”王大妮发出凄惨的声音,眼泪鼻涕糊满整张脸,头皮针扎般的刺痛感传来,痛得她五官扭曲成一团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挨打的都是她!她是这个家的媳妇,不是下人!
楚松柏回来,看到大家无精打采,长满横肉的脸一沉,粗着嗓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郭凤莲指着王大妮,恶声恶气道,“问你家的臭婆娘!”
楚松柏见王大妮双眼无神,嘴角渗出血迹,头发乱蓬蓬的,浑身散发出一股死气。
他走过去,抬脚踢向王大妮的膝盖,语气恶劣,“你是不是又惹我娘生气了!蠢货,你除了会惹我娘生气外,你还会干什么!床上不行,干活也不行,你怎么不去死!”
王大妮心脏似被人撕了道口子,痛得撕心裂肺,“”这就是她的丈夫!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楚立安看了眼只知道耍横的楚松柏,冷嗤了声,收回目光看向楚大勇,“爸,这些竹叶糕怎么处理?”
郭凤莲坐在板凳上,看着水桶里堆成小山高的竹叶糕,心如刀绞,连呼吸都是痛的,“卖出去的竹叶糕退回了三分之二!”
吃又吃不完!
喂鸡鸭又舍不得!
天气热存不了多久,如果不及时处理会坏掉的!
楚大勇眼神阴鸷,死死盯着木桶里的竹叶糕,半晌,正色道,“继续卖竹叶糕!”
郭凤莲瞪圆了眼,不敢置信道,“还接着卖!”这么一闹,村民不可能再来买他们的竹叶糕!
楚大勇眼底划过幽冷的寒光,一锤定音,“去镇上卖!”那里人多,又是生人,卖一个算一个,赚一分是一分。
桃花镇毛纺厂,占地近百亩,足足有三千多工人。
一排排低矮的平房整齐有致,高大的烟囱巍峨耸立于厂房中央,烟囱里不时飘出白色的云朵,隐约可闻轰隆隆的机械声。
大门口设立警卫室,两边是清一色的店面。
门口空坪地足足有篮球场宽。
当苏晚晴挑着竹叶糕赶到毛纺厂时,正巧是中午十二点,成群结伴的工人走出厂,闻到香味纷纷望过来。
“咦,好香啊!她们在卖什么!”
“走,过去看看!”
“闻着香,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
苏晚晴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珠,接过楚佳人递过来的竹筛子架在篓筐上,专心致志地码上几层竹叶糕,青翠欲滴的粽叶包裹着糯米团,在阳光里泛着青幽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糯香味、甜香味。
“又香又甜的竹叶糕!红糖花生馅儿一毛二分,五花肉馅儿一毛五!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吆喝声传来,篓筐前陆陆续续围了不少人,个个吞咽着口水,就是不下手买。
“这玩意儿看着喜人,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是啊!还挺贵的!”
“这么小的竹叶糕要一毛五,怎么不去抢!”
“”
楚佳人没想到这城里人比滩头村的人还小气,“里面的馅儿是五花肉,肉有多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苏晚晴听到议论声也不恼怒,嘴角微微上扬,似是阳春三月的阳光,明媚照人,“一分钱一分货!没吃过我家的竹叶糕,不要乱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