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年惊讶不已,柳娴柔身为医学界的杠把子,性子孤傲,眼里根本揉不下沽名钓誉之人。
而她刚刚居然用询问的语气和苏晚晴说话,太不可思议了!
郭大年问,“柳娴柔,你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晚晴的医术真那么厉害!竟然让柳娴柔刮目相看!
林娴柔没有理会郭大年惊讶的表情,她见苏晚晴没有拒绝,转过头,望向同样目瞪口呆的陈依琳,交代道,“依琳,你去搬张桌子和凳子过来!帮帮晚晴,也算是锻炼自己!”
要想学好医术,只有从实践中才能得出经验。
陈依琳内心是崩溃的,更是拒绝的,居然让她和这个贱人同台看病,简直掉了她的身价!真不知道这个老东西是怎么想的!
更让她担心的是,要是苏晚晴和柳娴柔说起她心脏病发作时,她也在场,那她冒领苏晚晴功劳的事,岂不是要穿帮!
不管陈依琳内心多抗议,多么心急如焚,面上仍然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让林峰把桌子摆在和苏晚晴旁边。
柳娴柔把脉,开药方,扎针,陈依琳学的是西医,对中医只知道一点皮毛。
柳娴柔和苏晚晴专心致志给病人诊断看病,她只能在旁边帮着打杂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气得脸都绿了,恨不得一耳光扇向苏晚晴乡巴佬,乡巴佬
大部分病人是寻常的头疼脑热、风湿老寒腿,两人如火如荼的忙碌着。
柳娴柔看到陈依琳任劳任怨地在旁边忙个不停,眼底划过一抹赞赏,“”不错,能吃苦!
一直在打杂的陈依琳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苏晚晴说出那天的事
余光感受到柳娴柔对她的关注,揪紧的心又慢慢缓下来。
她是柳娴柔的救命恩人也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
只要她一口咬死是她救了柳柔娴,就算苏晚晴说出那天的事实,柳娴柔也不会相信她。
她再挑拨几句,柳娴柔说不定会认为苏晚晴想借故攀附她!
看病继续进行中。
突然,一阵凄厉的惨嚎声从小道上传来,“救命啊!大家快让一让,我娘我娘心脏病发作了让一让!”
又是心脏病?柳娴柔腾地站起身,连忙招呼陈依琳朝外走去,“依琳,快,快去救人!”
陈依林似乎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
她总不能当众承认,柳娴柔不是她救的吧!
再说,大部分心脏病发作的病人只要抢救及时,简单的心脏按压便可以苏醒过来,一时之间她脑子里百转千回,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跟上去。
中年男人穿着落魄,脚上的解放鞋破旧不堪,连脚趾头都露出来了,他红着眼眶,声音哽咽痛苦,“苏知青,苏知青,麻烦你帮我娘看一下”
柳娴柔出声道,“我来吧!”
中年男人不认识柳娴柔,“你是?”
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她是从京都来的专家,这段时间一直在卫生院坐诊,你运气好,今天碰到了大城市来的专家!”
中年男子一喜,只差没跪下来磕几个响头,“谢谢,谢谢”
老太太昏迷不醒,因缺氧,周身肤色有着大小不一的淡紫色淤痕。
一看,就知道是心脏病长期患者。
陈依琳站在柳娴柔后面不敢上前,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叫她上。
然上天并没有听到她的心声,柳娴柔看向陈依琳,“你去”
陈依琳本领地想拒绝,可对上柳娴柔那双睿智的眼睛,还是硬着头皮蹲下身,双手掌重叠使用胸外心脏挤压法。
很快,她鼻尖渗出细细密汗,可躺在地上的人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柳娴柔皱了皱眉头,轻言提醒道,“依琳,这位病人的情况和我当时的情况差不多,你可以用救我的方法救她!”
陈依琳闻言,继续低着头进行胸外心脏挤压法,尽量让语气平缓道,“柳老师,我觉得对病人进行心脏挤压应该能让她醒来!”
她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急促了不少,呼吸不稳,明显有点乱。
老太太脸色越来越青,病情明显加重。
柳娴柔微微叹了一口气,陈依琳还是见识太少,见不了大场合,人一多便慌了神!
正想亲自上。
便看到苏晚晴拿着银针快步走过来,直接扎向老太太的少海穴和极泉穴。
柳娴柔看到苏晚晴扎针时,动作熟练,伸出去的脚,又悄悄退回来。
没过一会儿,老太太悠悠地醒了过来,见旁边围着密密麻麻的人,有些心慌,苍老的声音带着抖动,“这这是哪?”
她身体不舒服,小儿子带着她过来看病,没想到沿着小道才走了一会,心脏便剧烈地跳动着,紧接着,感觉到呼吸不上来,仅仅几秒就晕倒过去。
柳娴柔面色凝重地看着苏晚晴,“那两个穴位很危险,稍稍不注意就会有生命危险,是不能乱扎的!”
苏晚晴没有感觉到扎那两个穴位有什么危险,可柳娴柔好心告诉她,她也不能拂了人家面子,正想回话,陈依琳一个跨步走过来,义正言辞训斥道,“苏晚晴,我毕业于医学名校,面对心肌梗塞病人都不敢轻易施针,你二话不说跑过去,一言不合就扎针,想过后果吗?”
“万一,病人死了,谁来担责?”
“你充其量是个草药郎中,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更谈不上什么名声。可柳老师和我在这里,你想让病人横死在我们面前,让柳老师和我来担责?你到底是何居心!”
“”
她短短几句话,便将苏晚晴的险恶用心剖析得明明白白,不明情况的人,听着确实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