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尖利的声音传过来,“小子,我盯你很久了!”
话音刚落,一个矮小的男子抡起扫帚气势冲冲走过来,望着楚大江怒喝道,“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我看到你在我们厂门口转了两天了!你要是不说清楚,信不信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最近,厂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张汉雄告诉他们,一定要注意周围的陌生人。
他盯楚大江两天了,每次看到他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眼珠子到处乱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可人家又没做出过激的行为,他也不好去厂门口赶人!
这次终于逮到机会了!
楚大江看着比自己矮半截的中年男人扬起扫帚对着他耀武扬威,又怒又气,真想抡起拳头砸过去,可一想到他来这里目的,生生忍住了,“我找你们厂长!”
阿大才不相信,他冷哼一声,说得条条有理,“找我们厂长需要鬼鬼祟祟吗!一看这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滚,滚出药厂”
楚大江气得一张脸青紫交加,“”他才不是好人!矮矬矬的,眼睛凹进去,脸上是斑斑驳驳的斑点,越看越让人恶心!
外面的声音惊动了坐在办公室里的苏晚晴,她快步走出来,看着对峙中的两人,出声问道,“楚大江,你来这里干什么?”
阿大见苏晚晴认识楚大江,扛起扫帚走了。
“我”楚大江一见到苏晚晴,满脸怒气即刻褪去,整个人低着头,变得畏畏缩缩,变脸的速度快如闪电,仿若刚刚那个满身怒火的人不是他一样。
许久,他抬起头,大声说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苏晚晴,我想来药厂上班!”
苏晚晴无语,“”搞不懂楚大江想干什么!他姐夫是机械厂厂长,他不缺工作机会!
沉默了半晌,苏晚晴问道,“机械厂不错,为什么不去那里上班?”
楚大江摇头,“不想去机械厂上班。苏晚晴,我想跟着你和天哥干!”
表情认真,语气坚定,像一座坚实牢固的房子。
药厂最近很缺人,但苏晚晴又怕楚大江没个定性,做几天就拍屁股走人,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拒绝,“以你的性子不适合在厂里做事!”楚大江的心浮躁,他不适合长期在厂里待着。
楚大江以为苏晚晴不要自己,眼底划过一抹黯然,脸上的期望化成失落,“不可以吗?”
苏晚晴想到那五百块钱的人情,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性格是真的不适合在厂里上班,要不,跑业务吧!不需要整天待在厂里,跑来跑去的还可以长见识!不过,先要得到你爸的同意,不然,一切免谈!”机械厂是国营单位,铁饭碗,海平叔不见得会同意楚大江来药厂!
然,苏晚晴哪里知道,楚大江为了来药厂,什么招都用上了!
楚大江听到此话,眼底划过一抹亮光,声音徒然高了几分,“真真的可以留下来吗?”
苏晚晴盯着楚大江一字一顿道,必须得到你爸的同意!
楚大江开心的笑了,“没问题!”
城西药厂办公室。
焦玲芳坐在宽大舒适的办公椅上,眼神阴鸷望向对面的年轻男人,熊熊怒火弥漫她的胸腔,忍不住咆哮道,“你说什么?桃花药厂正在收购风湿药方面的药材,准备做风湿药!”
因为愤怒,更多的是恐惧,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颊的胎记扭曲成一片,就像是来自地狱使者,整个人散发出狰狞的气息。
脑海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她,绝对不能让桃花药厂的风湿药现世,不然,城西药厂会破产!
会计显然被吓住了,支支吾吾道,“厂厂长!其其实不用太担心!我们的风湿药占据市场半壁江山,药效有目共睹,医生和病人都十分看好它。就算桃花药厂跟着做风湿药又如何?我们已经站住稳脚了,没那么容易被人拉下来”
言语铮铮,可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
若桃花药厂真做风湿药,只怕城西药厂凶多吉少!
焦玲芳面无表情地看着冷汗直流的会计,哼了哼,“养你这么久,就会说些阿谀奉承的话!马上滚出去算账,看看厂里还有多少现金可支配!”
这一仗,来势汹汹。
她必须做好十足的准备。
会计走后,对面的年轻男子望向焦玲芳,“厂长,您打算怎么做?”
自打丁龅牙出事后,城西药厂的员工都叫她厂长!
焦玲芳拧眉,沉思片刻,眼里突地迸溅出一丝狠厉的光,“既然他们着手收集药材准备制风湿药,说明他们早有配方!你必须拿到配方!”
只要有配方,他们也能做,到时同时制出来,她可以把价压下来!
年轻男子面色一沉,“好!”
一连几天,林老头都在收药材,忙得不可开交。
哪怕他的家离药厂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也没回去一趟。
这天,他向苏晚晴请了个假准备回家一趟。
刚走到车站,准备上车,一个表情阴鸷的年轻男子走上来,开门见山道,“你就是林老头?”
林老头心底咯噔一下,身体的本领让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撒谎,“我不是林老头!”
想要喊救命,哪知年轻男子立即看穿他的意图,上前一步,一把匕首抵在他腰间,阴鸷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冷风直直刮过来,“你要是敢喊救命,我一刀刺进去,就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敢撒谎,没点准备,我怎么会来找你!”
此人说的是普通话,长相很面生。
林老头吓得脸色苍白,浑身抖了一下,眼里被恐惧溢满,嘴角不停地颤着,结巴道,“我我我真的不是,你你找错人了!”
年轻男子冷嗤一声,握着匕首的手加重了力道,眼里闪烁着冷光,“还敢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