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手里握着笔,勾勒着字句,这是她写给太子楚川的书信,有些事在信里比较说得清,是不能让楚修知晓的事。

既然她已猜到楚修是重生之身,权谋之争,她插不了手,但她自应提醒太子提防此人。

烛火直到夜半,终于被剪灭。

却是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孟婉从卧房里出来,与宋芷儿在厅中用过早饭,就开始做准备离开别院。

让下人前去纪王府通报一声,她们已离去。

二人刚出别院准备上马车,便来了一行人,正是那孟连生与舅父宋衡带着家丁,见了便让人生厌。

派人堵住母女二人的路,孟连生来到跟前,朝着宋芷儿深深作了个揖,脸上是那讨好的表情,“夫人莫再生气了,快随为夫回府吧,住在他人别院里不惹人笑话?”

宋芷儿忙退了几步,生怕沾染上,“我看你就是个笑话,别一口一个夫人为夫的,你我早已撇清关系,还不速速让开。”

孟连生怔了下,身后的宋衡就开始上来打圆话,“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打架床尾和,既然妹夫已经认错了,芷儿饶了他,大不了回去就给你写一份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宋衡说完,孟连生连忙顺着话点头,“写,回去就写,哪里还敢再犯错。”

“我和他不是夫妻,如果兄长今日是来劝我与他和好的,那就不必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宋芷儿打量了下二人,又道:“我也送你们一句话,好狗不挡道,快速速给我离开!”

“爹,我还认你这个爹,你就不要把所有事都做得没皮没臊的,惹人厌恨。”孟婉失望的道。

“可你们是我唯一的妻儿啊,我又怎忍心失去。”

说罢,孟连生更是不要脸,硬是把路堵着,不让马车通行,还有意的把车往城内方向赶。

气得宋芷儿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滚开。”

正在这时,一行纪王府的家丁赶来,楚修一袭玄衣走来,身旁还有执扇的太子楚川。

见了这一幕,楚修深眸扫了眼那孟侯爷,心底多有鄙夷。

此人与前世一样,还是如此不要脸面,当年若非是孟连生朝野掌权过于贪婪,处处限制于他,且用太子之死威胁他,想权倾天下,楚修也不至于将孟家灭门,孟连生还恬不知耻地给他那假儿子送进户部当差,没少贪图聚敛。

如今孟连生打了婉婉那一巴掌,他还没与这人算这笔账呢。

楚修走上前来,“我当是谁呢,敢来我纪王府的别院闹事,原来是孟侯爷啊。”

孟连生见到楚修与楚川,便好声好气迎上来,“见过太子殿下与纪世子,今日来此,也是多有得罪了,孟家与纪王府也算半个世家,我与我家夫人正闹脾气呢,世子帮我好生劝劝。”

这小子不是还想念想他闺女吗,怎么说也应该站他这一边。

孟婉见孟连生这般说,气得鼓了脸,转头看向了楚修,只怕他真会让孟连生带着她和娘亲。

太子楚川摇着折扇上前来,讽道:“别以为我在东宫就什么都不知晓,孟侯不是与宋氏和离了吗,这怎么谈何你家夫人。”

孟连生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那张和离书是我家夫人所写,我都还没画押这怎么能算数呢。”

“孟连生!你太不要脸了。”宋芷儿在一旁听得是怒火蹭蹭往上涨,一张娇美的脸都红起来。

楚川看了一下脸绷得紧巴巴的娘俩,扬了下眉稍,唰地合上手中折扇,道:“那孤来帮你认证,孤堂堂东宫太子这点权利都没吗,来来,孤宣布从即日起,孟侯爷与其夫人正式和离,从此毫无瓜葛,互不相扰,若是以后出什么事,尽管来找孤这个认证人,这样行了吧。”

孟连生见他如此说,慌了神,连忙道:“太子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有何使不得,不光孤在这认证呢,这不还有纪世子吗。”楚川说着,用折扇拍拍楚修的胸膛。

虽然有时候楚修对他这个兄长几分嫌弃,但还好,不傻。

楚修唇角一勾,冷道:“既然和离了,此乃纪王府的地界,闲杂人等勿扰,把人都给本世子清出去。”

话落,王府家丁一拥而上,将那孟连生与宋衡一行人赶出别院门口。

楚修侧首轻瞥李管家一眼,李管家颌首退下去,无须多言,他便知孟侯回去的路上,怕是得吃些苦头了。

见那孟连生被赶走,孟婉抿了下唇,宋芷儿此时上前道谢。

“区区小事罢了,无妨。”楚修则是扫了眼那马车上的行李饰物,蹙紧了眉,“不过,伯母这是?”

“思来想去,还是不愿再打扰王府,临城有孟侯在此,怕是今后少不了纠缠,还是前往苏州自在些。”宋芷儿回道。

楚修轻眯了眼,轻声道:“如果是这般,有我王府护着,孟侯爷不敢再来,伯母何须带着婉婉长途跋涉回那苏州。”

“非亲非故的,我们哪好一直让王府护着,世子不必挽留了。”宋芷儿回道。

“那孤护着也行。”楚川在一旁笑道,说话间,孟婉挪在他身旁,将昨夜写的书信偷偷递在他手里。

楚川还正纳闷呢,孟婉已拉远了距离,朝着二人说道:“劳费太子与世子好心了,我与娘亲还是希望能回苏州,我们就此别过。”

说罢,孟婉认认真真地朝二人行了礼,随后便钻进了马车里去。

她坐在软榻上,透过车窗缝隙瞧着,再见,太子哥哥,希望自己写得那份信,他能对楚修有所警惕,今生皇帝健在,楚修还没那么容易得逞。

她不懂朝野,也无权无势,只能这般了。

宋芷儿见孟婉上了车,向两人道过别,便也上了车,马夫一挥长鞭,徐徐行去。

楚修望着那马车渐行渐远,脸色越发阴冷,抿紧薄唇,袖中手握成拳不禁微颤,岂能容她离开他的视线。

身旁的楚川已将孟婉递给他的信打开瞧了一遍,嘴角轻扬,有意思。

他拍了下楚修的肩膀,楚修冷着脸,僵硬地侧首瞥向太子。

“不是吧,兄弟,脸色这么难看。”

楚川蹙眉,顿了一下,将书信递给他,“婉婉给孤留了封信,看挺有意思的,全是你的坏话,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