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营地,并引起巨大轰动差不多半个时辰后,赵彦终于耐心的等到了姜心月为候汐叶做完望闻问切的四诊。
“心月姐,孙夫人这个病还有救么?”
赵彦把姜心月拉到了旁边,用很关切的语气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她这个情况……比较麻烦,看起来应该是曾经受过什么刺激,我会先给她开些安神定魂的药,再慢慢调理着看看,具体能不能治的好还需要慢慢看。”
已经习惯了赵彦时不时怪话的姜心月,说了她身为医者该说的话。
“能治就好能治就好!我就怕根本没得治,毕竟这是精神上的问题……”
对姜心月的回答,赵彦倒是挺满意的。
“总之,在我尝试做治疗的这段时间里,尽量不要刺激到她,如果万一刺激到了导致她性格再次大变,那就尽量记住当时的状况,以便找出让她性格剧变的诱因。”
姜心月如是做着医嘱。
赵彦自然是点头不已,表示这件事情就包在他身上。
“对了心月姐,你有没有听说过酒神金樽?”
等说完候汐叶的事情,赵彦就自然而然的问起了酒神金樽的问题来。
“酒神金樽?倒是在什么古籍中看过,所以倒是略微知道一二,但二郎你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姜心月还真知道酒神金樽。
难道这位酒神很有名?有名到除了我这个穿越者外,其他人都耳熟能详么?
赵彦好奇心越发重了,于是他就将候汐叶在蟠桃坳苦苦寻觅三十多年。只为寻找酒神金樽的事情,讲了出来。
“明白了。让她性格会剧变的诱因,多半恐怕就是这酒神金樽了。不过没道理啊。酒神金樽的效用,不过只是让美酒变的更加香醇诱人,似乎对她们妖族没什么额外好处才对,她为何要对酒神金樽怀有如此执念?”
姜心月站在医者的角度,试图探寻更深层次的原因。
“心月姐你说的那本古籍,这次带出来了么?”
赵彦更关心这个问题。
“这个却没有。”姜心月摇头:“你知道的二郎,以前的古籍都是笨重的竹简书,这次出来也是要长途跋涉,我只是挑了些医书带了出来。”
“这就太遗憾了……看来。把三联书社发扬光大,让造纸术尽快彻底取代竹简,成为承载文字与知识的主要载体,势在必行而且还要加快速度啊!”
赵彦不得不站到技术革新的最前沿,他越发觉得纸质书对文明的传承与传播,所做出的贡献简直就是不可估量的大。
“确实如此,相比于笨重并且不容易书写的竹简,二郎你所发明的纸实在是既便宜又好用,它一定能够很快很快传播开来的。而二郎你。也一定会因为发明了纸,而流芳千古。”
已经完全适应了有纸化生活的姜心月,对这件事情有更大的发言权与感悟。
“心月姐,我这还活的好好的。你就想让我流芳千古了,有这样坏心眼儿的姐姐么……”
赵彦表示严正的抗议。
姜心月则一笑而过,让赵彦的抗议落了空。
“二郎。虽然我手头没有有关酒神金樽的书籍,可有个地方一定能够找到这种书籍。”
笑过之后。姜心月突然给赵彦打了个包票。
“什么地方?”
赵彦自然是要追问。
“建安州的州冶黄龙城内,千年世家琅嬛府藏书过十万卷的书库之中。”
姜心月没有卖关子。
“千年世家琅嬛府?”
赵彦复述了下这个名字。继承融合的那部分记忆清楚无比的告诉他,他曾经“绝对”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且印象还挺深刻。
只不过,大概是这点记忆太过于“遥远”,是年幼时存留下的缘故,赵彦只能做到对这个名字很有印象,但却实在想不起具体的内容。
“琅嬛府的家主,世袭罔替的现任文智伯禇绥远,每年都会参加新春大祭,二郎你以前应该碰过面。”
看赵彦想的很辛苦,姜心月便主动做了个提示。
“哦哦,想起来了想起来!那个站在吆五喝六的一群武夫中间,显得格格不入的礼教俨然老头!”
在姜心月的提醒之下,赵彦终于“回忆”了起来——
似乎是新皇登基的庆典,赵彦仿佛“看见”一群强壮的男女武夫,将个仪容出众的长须中年子围在中间呱噪,而长须中年男子则显得从容不迫,举着册竹简在悠闲自得的细细看,没有半点紧张与被拘束感。
再然后,就是在新帝登基庆典开始时,这个长须中年男子,与反对新皇登基的家伙进行论战,并一举将对方说到恼羞成怒的情景。
赵彦记得,当时那个恼羞成怒的家伙,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仪剑,架在了那位文智伯禇绥远的脖子上。
“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别以为老子真的不敢杀你!惹急了,老子让你现在就血溅五步!你琅嬛府褚家,不过就是靠着做墙头草才传承千年,狗一般下贱的东西!”
当时,那个恼羞成怒的家伙,是这样恶狠狠威胁那位文智伯禇绥远的。
但面对死亡威胁的禇绥远,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很平静的回答道:“我虽手无缚鸡之力,琅嬛府褚家却代代相传,掌削历代青史之刀笔。你今日杀我不过一时痛快,但只要你杀不绝我琅嬛府褚家,他日流传天下的《太康史》上,定会多一笔不臣者弑忠臣的记载,使你遗臭万年。”
于是,那恶形恶状的武臣,竟被震慑的诺诺不敢再多言。
当时还是原版的赵彦。只是觉得文智伯禇绥远超级牛气,但在现在的穿越者赵彦在回想起来这一幕后。却深切的感受到了掌握话语权的力量。
所以赵彦越发对舆论宣传这件事,越发上心了起来。
那么。要从哪方面开始造势呢?
赵彦不由自主的琢磨了起来,然后他就突然脑洞大开……想到了个好主意。
见赵彦明显又进入了走神状态,姜心月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