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该死的鬼刃,赵彦不得不调整了自己旅程的前进方向,直奔太虚山而去。
只是,从黄龙城到临姚州,并不是一段太短的旅程,受庞大旅行团拖累的赵彦,足足走了一个月时间,才终于看到了临姚州的界石。
好在,这漫长的旅程,倒也并不是没有让人心情好点的事情,至少和自家心月姐的关系重新变到亲密无间,就让赵彦觉得心情很不错。
此外,就是从大业城那边,由信使送来金大腿兄长赵璞亲笔撰写的几封书信了。
赵璞在信中说,他所观想出来的蛤蟆功,效果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好一些,居然对受损的武脉有所修复——哪怕不是很多。
说完了自己的情况,赵璞也询问了赵彦的近况,山重水复的阻隔似乎让消息传播的不算快,赵璞还并不知道赵彦在黄龙城外,被溯流光妖术卷入了历史幻影的事情。
为了不让金大腿兄长多担心,赵彦主动将这件事儿在回信里提了几笔,当然那些危险的遭遇肯定是不会提的,大杀八方的夸张事迹他倒是写了很多。
等写完给金大腿兄长的第三封回信,登高远眺的赵彦终于见到了漫漫黄沙构成的沙漠。
在穿越之前,赵彦只在荧幕里头,见过一望无垠号称生命禁区的沙漠。
所以赵彦的印象中,沙漠就应该是除了烈日、沙丘与沙暴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的生命禁区。
但在水势滔滔的姚河边,登高远眺着的赵彦豁然发现。沙漠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荒凉,或者说至少这临姚州的沙漠不是。
且不提姚河两岸。几十米宽范围内郁郁葱葱的树林以及草地,就算是沙漠里头也还有星星点点的绿色。甚至连人家都有那么几户。
不过,那些被沙子掩埋了小半的民居,都显得很颓败无比,残破的屋顶与洞开的大门,在无声证明着房屋的主人,似乎早已经弃家远去。
“几年前,贱妾还来过这里,那时候那些房子都还有人住,他们甚至还种着田地养着牛羊。”
和赵彦一样。远眺着临姚州大沙漠的婉婉,用颇为缅怀的语气说着。
“大概是因为沙漠化速度太快的缘故吧。”
赵彦随口答了句。
河对岸的沙漠,有些地方已经将沙丘推进到了河边,虽然因为河水湿润了沙土,让顽强的草木将贫瘠的沙丘染成了绿色,可这种趋势却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这种地方,或许还能勉强放养牛羊,但却也确实已经不适合进行农耕了。
一场稍大的风沙吹过,就能让辛苦播种下的种子。深埋进沙土之下,然后颗粒无收。
“也不知沙漠深处,是什么样了。”
婉婉不无忧虑的说着,她的父母之族就居住在这边无垠的大沙漠里面。那不多的几个绿洲之内。
“婉婉,其实我有时候蛮奇怪的,你明明是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被你阿婆所收养,怎么会还一直保持着沙族人的打扮不说。还对沙族这样的牵肠挂肚?”
赵彦收回看向沙海的视线,转而这样问了婉婉一句。
“阿婆带着贱妾。不止一次的去沙族寻找过贱妾的亲族。”
对于赵彦的询问,婉婉只是很简略的回答道。
虽然看不见婉婉的表情,但赵彦也能够猜得到,婉婉那不止一次的寻找亲族之旅,恐怕最后都是失望而归的结果。
“贱妾总是觉得,自己应当有至亲的亲人还活着,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却总是找也找不到。所以,贱妾能做的,就只有像个沙族的女儿家一样,算是个念想吧。”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婉婉伸出手隔着彩色的面纱,摸了下自己的脸颊。
“抱歉,我不该问这个的。”
赵彦又觉得自己罪莫大焉了,因为婉婉已经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不,是贱妾自己不够坚强。”
婉婉轻揉了下双眸,将眼眶中浮现的水汽拂去。
赵彦还待再安慰婉婉两句,他的非着名跟班常凯申便领着个皮肤黝黑,穿着打扮酷似阿拉伯人,但手中却提了张似乎是羚羊角制作的大号猎弓的汉子,来到了赵彦两人的跟前。
“彦少,我找到了个愿意带路的向导,他说他知道沙族的大白帐,今年停驻在哪个绿洲。”
显然不怎么懂风情的常凯申,用这样一番直愣愣的汇报,意外的提赵彦解了围。
从遥远的西北方,迁移到临姚州大沙漠里沙族,其实不但分为七部不说,并且还有个被奉为七部共主的酋长。
但这位由推举产生的酋长,却并没有个固定的居所,而是四时不停的四处游荡,因为驻扎的时候住在个形制特殊的大白帐内的缘故,外人都用大白帐来指代这位酋长极其直领部众。
这就好比,地球人拿白宫指代米国政府,用北京指代天朝政府一样。
不过和地球政府不同,居住在大白帐里的沙族酋长,就任的最基本条件,就是必须熟练掌握沙族的传统武学——《狂沙内劲》、《沙鹰弓术》。
婉婉说,无论是内功《狂沙内劲》,还是武功《沙鹰弓术》,都是非常不错的高级武学。
所以,赵彦毫无意外的动心,他决定去一趟沙族酋长的大白帐驻扎地,寻人家“切磋切磋”武功。
多掌握些高级武学,然后将它们进行互相融合的话,获得更高级新武学的机会,应该就比较大了吧?
至少,赵彦是这样想着的。
当然了,让婉婉能够和她的亲族们,顺便见个面也是让赵彦做这个决定的因素之一。
“草民俄赫尹穆。见过彦少!”
被领到赵彦面前的猎人,单手抚胸然后躬身下去。朝赵彦行了个充满着异域风的见面礼。
“免礼,你也是沙族人么?”
赵彦则饶有兴致的问到。这个猎人不卑不吭的态度引起了他的兴趣。
“不是,草民并非是沙族人,草民是阿里尔人。”
名为俄赫尹穆的猎人,正色回答道。
“阿里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