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下基本上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市领导在内。
李阳说:“那这十来天的侦查不是就白忙乎了吗?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就按家斗死亡结案,省得出这么多麻烦。”
“就是。也许根本就没有凶手,你去抓谁?”张文理也说。
那行说:“他们三人暂时排除嫌疑,不等于否定本案就不是凶杀案。经我们分析,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是因为我们对案子的判断不对,而是我们对凶杀案的定性不准确。也就是说,我们对凶杀的类型判断不准。否则,那医院枪杀赵灵一太平间冷藏室枪杀蒙面人的事件就无从解释了。”
“呵,怎么不准?”周明亮问。
那行说:“一开始,我们认为是情杀,因此把犯罪嫌疑人锁定为赵前新的妻子周宝芝。动机是,丈夫赵前新与第三者鲜素芳破坏了他们的婚姻而且公开同居怀孕,因而动了杀机。但后经调查,周宝芝与赵前新在一年前就离婚了,况且受害者还有其女儿赵灵。也就是说,妻子杀背叛自已的前夫有可能,但连自己的女儿也一起杀就说不通了。因此,情杀也就被基本排除了。”
“不是说周宝芝有个弟弟叫周宝兴吗?而听说潜入太平间冷藏室的人就叫周宝兴。唯道这又是巧合?”李阳又问。
那行说:“如果死的这个蒙面人的确名叫周宝兴的话,那真是巧合。因据周宝芝讲,她的弟弟周宝兴还活着,现在法国巴黎出差,过两天就回来了。如果周宝芝没说谎,而她的弟弟过两天真的回来了的话,周宝芝杀前夫,或唆使其弟周宝兴杀前夫及情人鲜素芳的嫌疑就完全可以排除了。”
“这么说,通过十来天的调查,至今毫无结果,也毫无进展?”李阳问。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那行说,“说可以,我们到现在还真没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说不能这么说,我们侦查的进展很大,犯罪嫌疑人逐渐浮出水面。之前,我们之所以进展缓慢,那是因为判断失误,导致我们走入了一个误区。就是把凶杀案的种类定在情杀和谋杀上。这次在调查中,要不是季局当年的得意门生,我曾经的师傅加战友丛重提醒,我们可能还走不出这个误区。”
“呵,他怎么说?”季一天问。
“在坐的也许有的领导不知道,”那行说,“丛重现在是红化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但他几年前还是市公安局的刑警,我来后还在他带领下破过几起案子。前两天我和他师徒重逢,闲谈中不免谈到他的公司和他个人的业绩。当谈到公司的难处时,他对我说,“我丛重在红阳搞房地产开发,必然涉及到买地皮。买地皮就要投标竞标。你们也知道,不说全国全省,就红阳,房地产开发商大大小小就有二十多家。你们想想,我红化能在其中每次竞标独占鳌头,会不会得罪人得罪同行?又再说了,土地买到手后并不等于大功告成万事大吉......就是丛重的这些话提示了我,凤凰园98号别墅案很有可能就是因市场竞争引起的一场血案!当然,也许还参杂其他因素,但都离不开竞争这个关键字。”
“啥?”李阳说,"市场竞争引起的一场血案?荒唐!死者赵前新又不是生意人,那个农村老太婆和那个在校生也不是生意人。就一个人售房部的鲜素芳是也只是一个售楼小姐。这些人和谁竞争,竞争什么?不是,肯定不是!”
“是呀,”周明亮也说,“竞争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特征,是合法的。对手犯得着因为竞争去杀无辜的赵前新等人吗?”
张文理说:“除非赵前新有天大的本事来左右这场竞争!否则,还真是荒唐。”
那行说:“张局这话算说到点子上了。不错,竞争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注入的机制,无可厚非是对的。但在运用这种机制的时侯,也许就取别有用心的人......”
“算了吧!”李阳打断说,“你的也许也太多了!我就问一句,现在离春节只有十来天了。本想抓了龙云丰,张为力和龙安,这案子就算破了,可现在全成了竹蓝打水一场空。那行同志,对龙云丰他们三人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放人。”那行说。
“放人?”大家又是一惊。
专案领导小组组长周明亮问:“一天同志,你的意见呢?”
“既然事出有因,又查无实据,我赞成侦查组组长那行同志的意见,放人。再说,这么做,对下一步侦查极为有利!”季一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