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说!!!!”
蓝彩蝶用纤细的指尖挑起无双下巴暧昧道:“亲我一下。”
“蓝彩蝶!你妹的!你有病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没开玩笑啊?你是亲还是不亲啊?那我可走了哦……”
“姑奶奶呀!我亲,我亲行了吧?”
无双无奈,只好隔着网兜,在蓝彩蝶那泛着淡淡幽香的娇俏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就在他的唇与她的脸颊触碰到的那一刻,突然有一股触电的感觉。吓的无双赶紧收回了隐藏在心中不敢释放出的那份情愫。
蓝彩蝶满意的摸了摸无双的额头。“乖,姐姐这就放你出去哈。”
长春的街头很净,连胡同口烤串的大排档今晚都没出来。上了马路,街上的行人也是稀稀拉拉的,按理来说现在已经开春,天气温润,是长春一年里最舒服的季节,每年都是长春最热闹的时候。可今天街上却十分萧条。
“人呢?这干啥呀?都都像我一样被拘禁起来了?”无双问。
“不知道呀,我回来时候路上行人就很少了。刚才听一个大妈说什么自由大桥下的歪脖老母今晚赏不老灵药,可能都去求药了吧。”蓝彩蝶是外地人,并不知道歪脖老母的故事。
“不好!快跟我去自由大桥!”无双赶紧回身往家跑,从院里开出自己那台破夏利。
车还没等开到自由大桥呢,就见前边整个桥面上停着的都是车,早已把自由大桥堵塞了。那时候自由大桥还不是什么好位置,平时也只有放假的时候父母才会带着孩子来这边河坝上呼吸新鲜空气,可今儿简直是太阳打西头出来了。
放眼下去,自由大桥下边的河堤上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啊,足有几十万之多。无双和蓝彩蝶张着嘴目瞪口呆。以前都看电视里说,两国交战几十万大军几十万大军的,用兵不慎几个时辰就打光了。今儿可是真大开眼界了,桥下的人,从桥头一直延伸到视觉的尽头处,都望不到边际了,可见电视里都是扯淡,就算是每个人伸直了脖子让你砍,最起码也得砍上一天吧?
桥下的人一个挨着一个,人们相互拥挤着,站的很紧凑,可别看数以十万的人都集中在一处,桥下却是鸦雀无声,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与哗啦啦的水流声,除此之外,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样。
第21章 老树发新芽
“小爷,你看,他们都在干嘛?我听说求药不是要拿碗的嘛?为啥他们每个人都插在地上一缕香呢?”蓝彩蝶好奇问道。
“还能为啥?给沙问天添福缘呗,听说过鬼迷心窍没?他们就是,人啊,一旦对一件事太盲目了,就会这样。世界上哪来的不老灵药?咱们中国人这点不好,就爱图小便宜。”无双带着彩蝶快步走下了自由大桥。
桥下,几十万人都齐齐地跪在地上,虔诚地默默祈祷着。
无双走到第一排人群中,伸手推了推。“喂,你们都傻了?快起来!不能拜它!”
可那人根本不搭理他,一直就这么默默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他头前插着三炷香在地上,烟气竖直飘到他的头顶上。
“起来呀?你们都魔障了?”气的无双使劲儿摇晃着那人,可依旧是无计可施,他根本改变不了中国人深入骨髓的思想。
“小爷,他们好像不对劲儿啊?你看看,这人的表情……?”蓝彩蝶用手把那人的脸扳了过来。
只见那男人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呆滞,痴痴傻傻的,就好像是医院中跑出来的智障一样。无双又依次看了附近的许多人,大家的情况全都一样。
东北的春天别有一番风味,它的暖很特殊,春风并不柔和,甚至有些刺痛。每到春天,甭管温度升到了多高,树木与花草都不会冒绿芽儿,它们在等待第一缕春风。第一缕春风一般会在惊蛰左右到来,春风很大,刮的人灰头土脸的。随着春风到来的还有第一场春雨,淅沥沥地春雨过后,你立刻就可以在田野间任意寻找绿色。
天上飘来一朵乌云,雨点噼里啪啦地骤降下来,随后狂风大作。无双眼看着自由大桥下那枯死的歪脖老母已经开始长出了新的枝叶,它这一次重获新生足足等了差不多一百年之久,而它的生长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
“坏了!沙问天要复活了!”
急的无双一脚踹到了身边跪拜的虔诚信徒,可他们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也听不到他的呼喊,他们现在只会这样虔诚地祷告着,期待着神树赐予他们不老的灵药。
前些日子,神调门老高婆子半夜来到此处,她受高人嘱托特意种下了纯阳草抑制这棵枯死老槐树重新发芽。现在,所有纯阳草已经全部被这些虔诚的信徒踩踏在了脚下,根本无法起到功效了。
“你们不是虔诚嘛?好啊,我让你们拜!我让你们拜!”无双坏,你们不是不反抗嘛?我不能拿你们咋地,可却能把你们插在地上的香折断了。香才多粗啊?都不用使劲儿,一碰就断,无双故意走了一圈,折断了许多人为歪脖老母敬的香,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心情的绝望一样。
突然,无双就觉得好像身子下边有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脚腕,他还以为终于有人清醒了过来。低头一瞅,脚前跪着的这个人用一种哀怨的眼神愤愤地瞪着他,一双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腕,支撑着身子正在往起站。
“不好意思啊,爷们你要是有这心思给自己家已故的亲人多烧几柱香吧,拜他……不值!”无双善意的劝说着。
岂料,那人站起来后竟横冲直撞把无双逼退了好几步,他也不出手打他,也不出口骂他,就这么用身体抵着无双往后推。
“小爷!不对劲儿!快走!”蓝彩蝶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就在眼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踹开挡在无双面前的人,拽起无双飞快地跑上了自由大桥。
再回头看的时候,桥下的一幕简直让二人后背汗毛倒竖了起来。就在他们跑上来的功夫,桥下数以十万人竟然都齐齐地站了起来,他们转过头来,用相同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无双他们。好在他们没有下一步的过激举动。
“我的天呀!”蓝彩蝶捂着嘴。
“这他妈跑慢了都得被活撕了。也不知道这群人爹娘死了时候能不能这么孝顺。”无双感慨着。
春雨无声无息的停了,桥下的泥土不算泥泞,但已变得松软了许多。那些虔诚的信徒没有被无双的无礼而扰乱了他们朝拜的决心,纷纷回过头重新跪在了地上。
一股阴风吹过,吹的无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张血红色的布被阴风刮了过来,刚好挂在了歪脖老母的树枝子上。这不是简单的一块大红布,而是一件完好无损的披风,披风后还带着一个大帽子。空气中充斥着血腥,那红色披风应该是用人的鲜血所染成的。
歪脖老母彻底复活了,树枝和树干上都开始冒出了新芽儿,那绿芽长势很快,郁郁葱葱的,很快就长成了巴掌大的树叶。无双好奇,可这次他再也不敢冒然走下去了。
哗啦啦……
哗啦啦……
不知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从他们这个角度看去,下边只有黑压压的一片人海围住了歪脖老母,那声音就是从老槐树附近传来的。
风停了,雨也停了,当头顶重新露出圆圆的月亮时。刚才围绕围脖老母的虔诚信徒们,都齐齐地站起身来向后退后了几步,就好像故意给什么东西留出一块空间一样。
月光下,只见歪脖老母树根下的土壤竟然伸出来一只惨白惨白的人手,那只人手在风中胡乱抓着,向上用力着,一下下从松软的泥土内往出顶着。
“完了……沙问天!是沙问天!三姥爷他们和佟四喜到底去哪了?怎么不来这儿?他们傻嘛?这恶魔要苏醒了!”恨的无双咬牙切齿,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桥下黑压压的人山人海,都是沙问天的虔诚信徒,只要无双再敢走下桥去,后果可想而知。他只能眼看着沙问天冰凉的肉身一点点从泥土中顶出来。
“小爷,要我下去宰了那东西嘛?”蓝彩蝶不知道沙问天的厉害。
“别去了,没用的,这家伙连我太姥爷都顶多能跟他打个平手,别说你了,恐怕万人敌马福祥来了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这群老小子呀,一个个的就跟我有能耐,到了关键时刻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无双埋怨着,他只能眼巴巴看着,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