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前辈莫要恼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指不定人家古家宅中正闹不愉快,自然是家丑不可外扬了。二爷,帮我递上拜帖吧。”
马二爷点了点头,把早就写好的拜帖拿在手中开始抠门,不大会儿功夫就见两扇木门间被打开了个疯子,所有人的眼睛都使劲儿往门缝子里瞅,想看看古家宅中是不是后院起火了,还是说古家大少爷有什么疑心。
门缝里探出来个脑袋,这是个佣人。
“小子,去,回禀古老爷子,就说小爷应邀而来,赶紧让他收拾利索点,给我们准备酒菜接风!”马二爷顺手把拜帖递了进去。
“小爷?什么小爷?不认识,抱歉各位,近日来我们老爷身子骨不适,概不见客,请大家回吧。”佣人脸色铁青像吃错了药似的。
估计堵在门前的这些江湖兄弟们前些日子也都是这么吃了闭门羹的。可这般待遇对待无双那可就说不过去了,他身份太特殊了,而且又是古家主动请人家来的,无双脸拉的老长有些不悦。
这可不是就等于让无双颜面扫地嘛,当着这么多江湖朋友的面子把盗门少主给拒之门外?于情于理这都说不过去,他古家可不是要作死了?马福祥一直站在身后,一看这架势可不干了,这老爷子脾气火爆不见当年。
古家佣人回手就想关门,就在他合上大门的一刹那,就见万人敌马福祥一拳打了过去,只听得厚重的门板咔嚓一声,竟被他的铁拳直接击穿了进去,他的大手牢牢拽住了那佣人的脖领子拎了回来。
“妈的!小兔崽子,给脸不要脸是不是?就算他古天策是条狗还不忘昔日的主子恩德呢,他敢把我们小爷扔到门外?我看你们古家的日子是不想过了吧?给老子滚回去,通知古天策,就说给他十分钟时间,如果不出来热情款待我们小爷,老子就砸了你的古府,到时候鸡犬不留!”马福祥真上来这股胡子劲那可是太有威慑力了,众人单看他这一拳击穿了古家厚厚的门板就已经是连连叫好。
“三姥爷休动肝火,再等等吧,兴许人家家中有变不便见客。”无双淡淡道。可他心里却是在夸马福祥做的好。
马福祥松开古家佣人,佣人吓的腿肚子都抽筋站不稳了,赶紧往屋里跑去通报。
在江湖上走动凭的是硬实力,没有两下子走到哪都被人看遍,这不,马福祥动粗后不到五分钟功夫,古家大门就敞开了,不过出来迎接无双的可不是古天策,而是他的孙子古跃。古跃知道无双的身份显赫自然是不敢怠慢,携家带口,古府上下三十多人全都站在两旁毕恭毕敬的迎接。
“少主莫怪,府中佣人是新来的,不懂江湖规矩,一会儿我肯定责罚于他。”然后他整理整理衣襟,按照盗门旧礼,安溪下跪双手抱拳道:“古跃携古家上下三十二口老少恭迎少主驾临,小爷万福!”
无双一看古跃把自己的面子都给找回来了,也不好再深究,赶紧扶他起来说现在早就不是旧社会了,不必再行这套江湖旧礼,你岁数比我年长,我便称你古兄了。叨扰,叨扰了。
谁知古跃虽懂得江湖礼仪,却傻呆呆地站在门前还没准备把无双请进府中的意思。
“小爷……那个……有个事……能借一步说话嘛?”预约把无双拽到了墙后没人的地方。
无双看出来古家肯定有事,没有责问什么,只等他自己开口。
古跃对他说,让小爷见笑了,刚才实在是失了礼数,只是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呀,小爷有所不知,我爷爷其实在前天就已经走了,按理来说我们古家也算是当地有些名望的大家子,而且江湖上朋友又多,该是把大家都请来,热热闹闹地送走老爷子,可……哎!一言难尽呀!
“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古兄放心,我不是那些胡搅蛮缠的粗人,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那我就改日再来拜访。”无双心想,你他妈当老子有空是不是?我长途跋涉跑了这么老远,你们家不见客不早说?爷儿我还不奉陪了呢,以后你们古家有本事别求我。
“小爷且慢,如不嫌弃,古跃做东,我们这镇里刚刚开了一家涮锅子,这里人多嘴杂,有些事还得私下与您道出。其实就算您今日不来,我也会派人再去请您的,实不相瞒,我觉得我爷爷的死……”古跃欲言又止,亲切地拉着无双的手腕就带他往前走,前边是古家的停车场,家丁早就打开了车门等候主子和贵客了。
“诸位江湖朋友,我们古家这几日的确有些家事要处理,让大家白跑一趟实属无奈,放心,我爷爷身子骨硬朗着呢,这样,我让下人在市里的三星酒店包场,诸位大可以去玩耍几日都算在我头上,以表我们古家对各位的歉意。”古跃这么一说,那群江湖朋友面子也找回来了,一看无双在左右,也不好再责怪古家,立刻三两成群地散去了。
镇里这个火锅店不小,附近的有钱人到了晚上都愿意拖家带口的来享受美味。古家是附近最有钱的主,他一来,老板赶紧给让进了二楼的包厢中。
第3章 深山古墓
“今晚我包场了,不许有任何闲杂人等进来打扰。”古跃出手阔绰,直接就是一沓子钱砸给了老板。
一杆人等分主次落座,古跃先是挨个给给位前辈们敬茶,然后就打开了话匣子。
还真是说来话长,他要讲的这个故事听后连无双都是瞠目结舌,都快赶上聊斋里的奇谈了。
原来,半个月前,古老爷子就把古家人都召集在了一起,他最近脸色不好,古跃劝爷爷去医院做个检查,可爷爷却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是到寿了。虽然我古家蒙耀公保佑,在吉林当地算是屈指可数的大户人家,我留下的这些家产也足够你们衣食无忧了。
但我走后,只怕家中后人不会善用家产最后把偌大的古家败了。
古天策说,咱们古家之所以建国时候在这松花江畔安下了宅子其实可并不是我贪图享受,我早些年经过后山时,就曾发现山中有一道紫光夜中隐现,料想,那定是一处大斗所在。只是耀公曾嘱托过,盗门之后玩玩不可再做土夫子的买卖,若不然会有损阳寿遭了天谴。
可现在老夫年事已高,按日子估算,也就是十来天的寿命了,为了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日后不把咱古家给亡了,临死前这笔买卖我还得做。你们记住了,今夜我一人前往,你们谁也不许跟去,如果明日天明时我没有回来,你们也再不许去找我,那便说明我折在下边了,这笔买卖跟咱们古家无缘。
古家一向是古天策说了算,他说一别人不敢说二,既然老爷子发话了,那只好听着。
话说,古天策天黑后穿了一身夜行衣就一头扎进了后山林子里。这后山中林木茂密,鸟兽由多,但古家老宅就依山而建,这附近山林也多半都是古家的家产,所以他穿梭在山林之中就如同是自家后院一样轻车熟路。
一个时辰后,古老爷子就找到了几十年前早已踩好的盘口。那地方是个山岗子,山岗子四周长着许多树木,这些树木的年龄几乎跟古天策不相上下。唯独这山岗子上别说树木了,简直是寸草不生。
眼看现在就已经开春了,春天,四周泥土中都泛出了嫩芽,可这里地面的土却发灰褐色,而且泥土中好像还掺杂着类似石灰粉的物质。这种现象在外人眼里可能不是啥大事,别看古天策以前不是吴功耀的徒弟,但他这老江湖慧眼,一眼就瞅出这山岗子下定是埋着一座千年古墓,而且古墓的范围绝对不小。这笔买卖若做成了,可保古家百年兴盛。他也就可以安心闭上眼了。
这么多年下来,古老爷子没一天能睡安生觉的,没事就带着狗去山里打猎,他那是怕这老坟被其他贼挖了。
老爷子跟马四海和马福祥几乎都是同辈儿的,别看岁数大了,可身子骨却十分硬朗,挥着铲子,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就挖出了墓道口。之所以确认这里是墓道口是因为他看到了那块墓碑。
说来也怪了,一般人家墓碑都放在坟上边,哪有埋在坟下的道理?再不济,这是墓志铭?看上边密密麻麻的小字又不像。“墓碑”上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外族字迹。字迹虽潦草,但却绝不是胡乱刻上的,而且还是用红笔描了一层,夜幕下显得血粼粼的十分渗人。
书中暗表,这既不是墓碑也不是墓志铭,而是一块咒碑,上边写的全部都是契丹文,大概意思便是诅咒挖坟盗墓者必将受到墓主人的诅咒不得善终。
古天策算得上是个老江湖了,就算他认识咒碑上的内容也不会当回事,倒斗的最忌讳这些,你要是没点胆识也别想做这买卖。古墓里边邪乎东西多了,就算没有这些邪恶的咒文,指不定下边还藏着什么要命的机关呢。
古天策顺着这块石碑继续往下挖,又挖了两尺深的土,终于看到了封石,这块封石可不小,足有直径三米,严严实实地堵在墓道口处,四周还涂抹着古代人经常使用的一种特殊石膏。这种石膏就好像是咱们现代人的水泥一样,但其制作工艺可是比水泥有讲究多了。
有人说,这种石膏是用鸭蛋青,加人血,马尿,猫爪碎末和干石灰搅拌而成的。当然,现代人也曾尝试用这些原料加工,但加工出来的石膏看着是像模像样的,不过功效跟古代人的比起来那可是差老鼻子了。
这石膏可是不一般,干了以后如同浇灌了铁水似的,把墓道口的那块封石黏了个严严实实,连一丝嵌缝都没有。
不过古老爷子既然敢做这买卖,自然也是早有准备。他拿出个小瓶子,用特殊刷子沾着里边的淡黄色液体,一点点地涂抹在封石四周的石膏上,那液体是啥?那是浓硫酸。
硫酸很快就把一层石膏腐蚀掉了,他用撬杠伸进去,使劲儿往外用力很快就把巨大的封石挪开了。顿时露出了里边暗无天日的墓道,墓道中一股刺鼻的臭味扑来,他赶紧后退几步捂住鼻子。
这老江湖是个行家,知道古墓里的晦气有毒,愣是耐心的等了十多分钟,才放出了自己那条黑狗。
他几年前就养了一条黑狗,这黑狗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估计就是普通的小野狗,只是这野狗崽子浑身没有一根杂毛,包括眉毛在内,全都是清一色的黑毛。养了黑狗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
他在黑狗耳边低语了几句,黑狗听懂了主人的吩咐,吃了一口主人犒劳它的肉饼,然后钻进了黑漆漆的墓道中。